方姨娘再次敗陣。
她張口結舌,好懸沒把自己氣死。
海氏沒了耐心。
“別耽誤我睡覺的時間,有話就趕緊說,沒話說我讓人把你打出去了。”
方姨娘攥緊拳頭。
她深吸幾口氣:“是妾的一個玉佩不見了,那玉佩是妾父親的遺物,且給了悅寧,悅寧與瑾瑤說了話那玉佩便不見了。”
蘇瑾瑤挑眉。
這是看她軟和,要把屎盆子扣她頭上啊?
海氏轉頭。
“蘇瑾瑤,你拿了她的玉佩嗎?”
蘇瑾瑤搖頭:“母親,我沒拿。”
“哦。”海氏又看向方姨娘:“聽見了吧,她說沒拿,你哪來的回哪去吧。”
“夫人!”
方姨娘氣的都無語了:“她說沒拿,夫人不多問一句便信了嗎?!”
“你還因為方悅寧一句話來質問她呢,我如何就不能因為一句話信她?”
海氏仍舊麵無表情,隻是眼底已經滿是不耐煩。
“說不得就是你那個養女把東西弄丟了,誣陷給蘇瑾瑤的。”
“夫人偏袒自己養女,也別太厚此薄彼了才是!”
蘇悅寧忽然出現。
她帶著自己的丫鬟,隨便一福禮:“你是當家主母,理當公平公正,我要求搜蘇瑾瑤的住處。”
海氏不置可否:“你想搜便搜,跟我說什麼廢話,她是養在我這裏不假,我卻不是她親母。”
說著一抬胳膊。
“要搜便搜。”
絲毫沒有護著蘇瑾瑤的意思。
蘇悅寧冷哼看向蘇瑾瑤,眼神中滿是得意:看吧,做了嫡女又如何,這個養母不過是個擺設!
蘇瑾瑤對她的挑釁毫不在意,認海氏做母親,自然有她的道理。
她上前福禮,對著海氏乖乖巧巧道:“母親,我可以說幾句話嗎?”
海氏瞧了她一眼,擺了擺手。
示意她想說便說。
蘇瑾瑤又福了福,再轉身時臉上沒了乖巧,沉靜的倒和海氏有幾分相似。
她轉頭眼神堅定的看著方姨娘,脆生生道:“方姨娘,你可知罪?”
方姨娘幾乎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她心底很是不屑,這樣一個小豆丁一樣的人,居然還敢來問她的罪!
吊著嗓子反問:“二姑娘是傻了不成?我有何罪?”
“方姨娘不過是父親的妾室,卻在深夜無故打擾主母休息,帶著人要搜主母的院子,方姨娘是哪裏來的底氣呢?”
蘇瑾瑤站在台階上。
她僅僅六歲的身子還很小,周身氣勢卻不像小孩兒。
“這事若叫禦史台的人知道,恐怕明天父親就會被彈劾,口誅筆伐之下,父親的仕途也會被影響。”
蘇父是個在意麵子。
更在意仕途的人。
他當初是靠著海氏扶持才走到如今的位置,所以他不敢在明麵上對海氏做什麼。
這麼多年一直留著還是正妻的位置,也是為了給自己立人設,一旦麵具被揭開,蘇父會有許多麻煩。
方姨娘顯然很了解蘇父。
她立刻為自己辯駁:“我何時沒有緣由打擾夫人休息了?再說,要搜的是你的屋子,不是夫人的!”
蘇瑾瑤唇角一翹。
方姨娘就這點兒毛病。
她太容易得意,這麼多年海氏的平靜,讓她漸漸忘記了許多事,人一旦得意就會忘形。
忘形。
就會被抓住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