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鋒,你別怪半夏姐,她不是故意推我,咳咳咳......”
“這件事我會給你個交代。”
“我沒事,就是心疼你......”
......
許半夏是被哭啼聲吵醒的。
連續加班一個多月沒睡過完整覺的許半夏火蹭地一下冒出來。
眼睛都沒睜開,抓起手邊不知道什麼東西砸過去,怒喝道,“給老娘閉嘴!”
“啊......我的臉......”
“許半夏,你瘋了!”
接著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許半夏被吵得沒法,睜開眼就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
昏暗的燈光,老舊的房屋,屋裏的一應擺設都很複古,像極了六七十年代那會兒。
是誰在整蠱她?
許半夏腦子一陣刺痛,無數記憶碎片湧入腦海。
好半晌才回過神來,自己竟然穿越了?
在她的餐廳開第三家分店之後,她穿越了!
穿到1978年。
這具身體的主人也叫許半夏,出身在城裏,被後媽養得又懶又饞還心腸歹毒。
三個月前,她被後媽逼著下鄉,一怒之下跳河威脅後媽。
恰好被回家探親路過的聶永鋒給救了。
獲救後,她得知聶永鋒是軍人,不想下鄉吃苦的她就賴上了聶永鋒。
非要聶永鋒對她負責,不然就要尋死。
婚後,她又嫌棄聶永鋒這個大直男木訥刻板,不會說甜言蜜語哄她開心。
又覺得他是鄉下泥腿子,沒文化,靠著蠻力在部隊混出點名堂,就是個沒出息的窩囊廢。
她不讓聶永鋒碰她,在家咒罵公婆,拳打妯娌,腳踢侄子,把家裏鬧得雞犬不寧。
無奈之下,聶永鋒隻能把人接到部隊隨軍。
誰知,來部隊隨軍不到半個月,原主就作天作地,混的人嫌狗憎。
許半夏扶額。
這都是什麼事啊?
“許半夏,道歉!”
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許半夏下意識抬頭朝對方看去,就看到一張棱角分明眼神銳利的男人臉。
男人膚色古銅,身材偉岸,寬肩窄臀,渾身充斥著一股男人的陽剛氣味。
僅一眼,就勾得許半夏心砰砰跳。
這公狗腰,這大長腿,這鼓鼓囊囊的肌肉是真實存在的嗎?
下一秒,她對上男人那雙銳利鋒芒的眼神。
所有旖 旎心思蕩然無存。
“聶永鋒?”
這是她那年紀輕輕就提幹,立功無數,前途無量的“窩囊廢”老公?
要不怎麼說原主眼瞎?
這麼極品的男人,到她嘴裏竟然成了莽夫,窩囊廢?
“道歉!”
聶永鋒的聲音冰冷刺骨。
“憑什麼?我又沒做錯事。”這次原主是真冤。
柳月茹,也就是此刻正躲在聶永鋒身後嗚嗚咽咽哭的女人,她自己走路不看路摔水坑裏,關原主什麼事?
原主就是在她摔進水坑後,嘴欠的笑話了她兩句。
恰好,聶永鋒這個便宜老公回來,柳月茹就嗚嗚咽咽的哭起來,說些是似而非的話,讓人以為是原主推她。
“做錯事,死不悔改,這就是你的態度?”
聶永鋒冷厲的眼眸如同刀子般落到許半夏身上。
他人送外號活閻王,說他名字都能嚇哭一群家屬院的小孩。
可許半夏卻絲毫不怕他。
還敢回瞪他,反問,“你看到了?”
“柳醫生能冤枉你?”
聶永鋒覺得她真是死不悔改。
許半夏點頭,“對!就是她冤枉我。你不信我,就去找人證,我不信這麼大的家屬院,沒人看到當時的情形。”
“好。”聶永鋒當即就要出去找目擊者,看到時候許半夏還怎麼狡辯?
怎料,他剛要走衣角就被人拉住,“永鋒,別去。外麵還在下雨,你別為我的事操勞。”
“半夏姐,我跟你道歉,你別為難永鋒行不行?他做任務剛回來,身上還有傷,你別讓他出去淋雨加重傷勢,我求你了。”
柳月茹巴掌大的小臉蒼白如紙,水汪汪的眼睛裏大顆大顆落淚。
她嘴上在道歉,可這副模樣卻跟受了天大委屈般。
換做原主,肯定會不依不饒的跟她鬧。
許半夏卻沒打算揪著不放。
她反倒更在意另一件事。
“你受傷,為什麼我不知道,她知道?”
難道她被綠了?
許是她的眼神太赤果果,柳月茹臉頰微紅,偷偷去看聶永鋒。
聶永鋒卻皺眉道,“我的傷是柳醫生幫忙處理。你別亂說,壞柳醫生的名聲。”
“還用得著我去亂說?先讓你的柳醫生把對你的稱呼改一改,深怕別人不知道你們關係不一般似的。”
柳月茹一口一聲永鋒的喊,聶永鋒也從未糾正過她。
家屬院誰不知道柳月茹和聶永鋒那點事?
且不說,原主是怎麼嫁給聶永鋒的。
他既然娶了,就得負責。
別搞得原主跟小三上位似的,到處受人白眼。
“永鋒,我不是......我沒那意思。”柳月茹急得眼淚啪啪掉。
許半夏翻了個白眼,又是這樣。
明明每次都是她來挑釁原主,原主刺她兩句,她就一副被欺負的小可憐模樣。
原主在家屬院這壞名聲,一半是原主自己作的,另一半都是柳月茹的功勞。
“柳醫生你可別哭了,你這一哭,我又得挨多少罵?你再喜歡,這個男人也結婚有家庭了。有本事你就讓他跟我離婚,別一天到晚來我跟前膈應我,行不行?”
許半夏就是吃準了聶永鋒不會跟她離婚。
她還挺滿意目前的生活。
聶永鋒有責任心,錢多,事少。
不用伺候公婆,也沒妯娌小姑子來找事。
除了貌合神離外,一切完美。
“我沒那個想法,永鋒對不起......”
柳月茹小臉煞白哭得要暈厥過去,邊哭邊給聶永鋒道歉。
聶永鋒銳利的眼眸從許半夏身上掃過。
心底升起一股異樣感。
今天的她,似乎有些不同。
“柳醫生你不用道歉。”他冷聲道。
柳月茹心下一喜,朝許半夏投去個得意的眼神。
心道:她就知道永鋒會向著她。
下一秒,她臉上的笑僵住了。
聶永鋒說,“孰是孰非,我會查清楚。”
說完,他就要出去找目擊者。
許半夏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等著看戲。
柳月茹臉色卻僵住了。
她趕忙攔著聶永鋒眼淚婆娑地說,“不要去,永鋒你身上還有傷,不能淋雨。就當我錯了,我跟半夏姐道歉,行不行?”
“錯就是錯,對就是對,哪裏有就當你錯了這一說?”聶永鋒皺眉,語氣嚴肅。
許半夏笑得腸子快打結了,這個古板的大直男快要笑死她了。
“沒錯。你盡管去查,人要是我推的,我給她磕頭都成。”她在一旁拱火。
柳月茹卻不敢讓聶永鋒去查,一個勁的攔著他。
聶永鋒被她再三阻攔,直接直男發言,“柳醫生,真是你冤枉了許半夏?”
噗!
柳月茹氣得差點吐血。
這話讓她怎麼回?
無計可施的柳月茹,身體一軟,直接暈厥倒地。
聶永鋒彎腰就要把人抱起來。
見狀,許半夏提醒他,“男女有別,聶營長不想被人舉報亂搞男女關係的話,就注意著點。”
“我有分寸。”聶永鋒動作一頓,冷聲道。
許半夏就看到聶永鋒扛沙袋似的,把暈過去的柳月茹扛在肩上大步離開。
噗!
那個鐵憨憨!
許半夏差點笑死,聶永鋒這個大直男憨起來還有點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