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是不可能離婚的!
起碼,暫時不會。
她說離婚,是怒火上頭。
另一方麵也是想試探聶永鋒的態度。
也是在告訴聶永鋒自己的底線。
那天之後,他們開始冷戰。
她把聶永鋒當空氣。
聶永鋒本就對她沒感情,如今這樣,倒是正合他意。
兩人像極了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的陌生人。
傍晚,許半夏正在吃晚飯。
她自己做的炸醬麵,香噴噴的炸醬香味勾人。
聶永鋒喉結滾動兩下,視線在她手裏的炸醬麵上停留了兩秒鐘。
才在許半夏對麵坐下。
見他坐下,許半夏端起碗就要走。
“等等。”聶永鋒叫住她。
許半夏停下腳步,沒坐下,斜睨著眼神看他。
似乎在說:有屁快放!
讀懂她那個眼神意思的聶永鋒:......
“明天我要去出任務,大概半個月左右。”聶永鋒說完就盯著看她的反應。
許半夏眼皮都沒掀一下,端著碗吸溜了兩口麵條。
神情動作都透著股“與我無關”的意思。
“上次的事,我欠你一個道歉。”說完,聶永鋒又跟她說了聲對不起。
許半夏當即一個後退,防備地看他,“你的柳醫生,又要陷害我?”
聶永鋒搖頭解釋,“她用假血囊陷害你的事,我已經批評過她,她也知道錯了。”
“哦。”聽了解釋的許半夏敷衍的哦了聲。
半晌後,沒等來她其他反應的聶永鋒終於開口。
他道,“我媽和大哥大嫂過段時間要送小弟過來一趟。”
“所以?”難道是要讓她搬出去,別打擾他們一家團聚?
“我希望你能對我家人好點,別亂發瘋,讓他們放心。”聶永鋒又道,“這些,辛苦費。”
是一些錢和票。
演戲的報酬,她懂。
許半夏毫不猶豫地收下東西,答應下來。
現在的她哪裏知道,她即將麵對的是怎樣驚心動魄的生活?
聶永鋒出任務後,許半夏也沒閑著。
她用糖跟家屬院的小孩們換了幾十斤小蝦。
又用那些小蝦做成蝦醬。
今天她就要帶著自己剛做好的蝦醬去找司務長。
起初,司務長沒當回事。
直到他嘗到了許半夏做出來的蝦醬,眼睛就亮了。
“這是你做的?”司務長雙眼放光的看著許半夏。
許半夏點頭,“這是蝦醬,有很多種從吃法。可以用來增鮮提味,尤其是炒蔬菜的時候,鹽都不用放就很鮮。蝦醬中還含有豐富的維生素E對人 體的好處也很多......”
她越說,司務長的眼睛就越亮。
尤其是許半夏親自下廚,用蝦醬做了兩個菜後,司務長看她的眼神都跟撿到個大寶貝似的。
他問許半夏,“這蝦醬可以大批量製作嗎?成本高不高?”
“可以。原材料隻需要小蝦,或是大蝦的頭,還有鹽和少量白酒。”許半夏如實說。
“好。”司務長按耐住內心的激動,看向許半夏,“小葉,你有沒有興趣來食堂上班?”
許半夏沒馬上回答,而是先問清楚,“我去食堂做什麼?”
如果是在廚房打雜洗碗洗菜,她是不太願意的。
“七號窗口的老劉傷了腰,最近沒法下廚,你負責七號窗口每頓飯做三個菜,沒問題吧?”
司務長還怕許半夏不願意,又說,“你要是表現好,等老劉養好傷回來,我就另外給你開個新窗口。”
許半夏大喜,她以為自己最多能去廚房當個幫廚。
沒想到司務長竟然直接給自己一個窗口,讓自己掌廚。
“謝謝司務長,我一定會好好幹。”這個意外之喜讓許半夏很激動。
司務長這問她,“小葉,你這蝦醬的製作方法,能賣給食堂嗎?我們不占你便宜,花錢跟你買。”
這蝦醬是好東西,難得的是製作方法還簡單。
原材料也隻是一些不要錢的小蝦。
要是他們能大批量生產,賣到其他地方,那簡直是一本萬利。
司務長越想越興奮,在得到許半夏肯定答案後,交代了許半夏明天來上班,就迫不及待的去跟上麵彙報這件事了。
轉眼,許半夏在食堂上了半個月的班。
說是出海巡邏半個月左右回來的聶永鋒,還沒回來。
這幾天,家屬院的氛圍都很沉重。
大家都翹首以盼,等好消息。
許半夏的心情也受到影響。
她跟聶永鋒雖然是貌合神離的表麵夫妻,但她也不希望他出事。
兩天後,一個下著大雨的夜晚,許半夏接到聶永鋒受傷住院的消息。
她大半夜冒著大雨急匆匆趕到醫院,就看到柳月茹對聶永鋒噓寒問暖關懷備至,儼然一副聶永鋒妻子的架勢。
這一幕讓許半夏心裏多少有點不舒服。
“半夏姐,你怎麼來了?”
見到她,柳月茹還一臉意外,仿佛她就不該來。
許半夏斜睨她一眼,回了句,“這話該我問你。柳醫生對我家聶營長還真是體貼周到,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們才是夫妻呢!”
柳月茹跟沒聽到她話裏的嘲諷般,衝她溫柔地笑了笑說,“應該的,永鋒對我更好。”
許半夏:......
這年頭的小三都這麼狂的?
她不發個瘋,是不是都對不起自己原配的身份?
“柳醫生誤會了。是你哥哥拜托我照顧你,我把你當妹妹。”聶永鋒搶在許半夏發飆懟人之前開口。
再看柳月茹的臉色,蒼白得嚇人。
她咬著下嘴唇一副不可置信地表情看向聶永鋒,扯出一抹牽強的笑說,“永鋒你是怕半夏姐誤會我們的關係才這麼說的,對吧?我不會......”
“我跟你本就毫無關係,為什麼要怕她誤會?”
聶永鋒冷冽的聲音像刀子似的紮在柳月茹心上。
她身體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要暈過去。
聶永鋒又說,“許半夏,你跟醫院說一聲,讓他們找個人送柳醫生回宿舍。”
“好嘞。”許半夏剛要去喊人,柳月茹就說,“不用,我自己會回去。”
走之前,她還眼神幽怨泫然欲泣的看了聶永鋒好多次。
聶永鋒就跟個大冰坨子似的,毫無感覺。
她轉身,就對上聶永鋒那雙深邃得像是要將人的靈魂吸進去的眼。
有那麼一瞬間,她心神恍惚。
差點把心底最深處的秘密告訴他。
“你別誤會,我跟她說那些話,不是因為你。”
“無論我跟柳醫生之間發生什麼事,都不影響我厭惡你。”
聶永鋒冰冷的聲音在病房內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