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這麼說,”鄭飛點點頭,“要不是他倆,姓邵的一家也不至於都被殺,還有那個馮樹傑,死的最冤了,不過也不冤,臧隊說,馮樹傑鬧離婚,十有八九也是想參與進來。”
“對,我也讚成隊長的說法,他說像馮樹傑這個年紀的男人,如果真想出軌,大多數情況下,都會找比自己年輕的,李慧蘭長相普通,年紀跟他相仿,他不可能為了這樣一個人,鐵了心要離婚,這很反常,所以他大概率是為了錢,或者是為了掙錢的歪路子,這樣就說通了,不過可惜的是,邵桂生一家都被人害死了,真相到底是什麼,永遠也不會有人知道了。”
“不對啊?”劉致遠聽得很認真,立馬發現了疑點,“邵桂生是意外死亡,不是別人害的吧,我看過他的屍檢報告啊!”
“no,no,no,”沈傑搖頭,“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們神奇的隊長大人,也不知道他那個腦回路是咋長的,光從韓猛那聽說了一句貨的品質忽高忽低,就聯想到邵桂生可能是試貨時試死的,後來再審付勇時,果然就印證了他的推測,付勇那天給了邵桂生一批貨讓他試,但他自己不知道純度很高,就讓邵桂生按照之前的量來,結果就把人吸死了,哎......真是......”沈傑忍不住感歎。
會議室裏一時陷入了沉默,霍青被刑警隊人手一支煙熏得腦袋疼,她起身站起來,說:“我去趟洗手間。”
她沿著走廊往裏走,本想去窗邊透透風,結果卻聽見走廊盡頭傳出的爭執聲。
“......我不管,我不能讓這種帶著目的的人,留在我的隊伍裏!”
是臧野的聲音。
另一個低沉威嚴的聲音接著響起,語氣裏帶著警告的意味,“臧野,我不是在跟你商量,人的去留,你說了不算,做好你的工作,不要給我出幺蛾子,知道麼?”
“宋局!”臧野的聲音裏滿是怒氣。
霍青來市局這麼久,第一次發現原來他也有情緒失控的時候,隻不過竟然是因為自己的事,她苦笑著搖搖頭,準備往回走。
然而下一秒門就被大力推開,臧野裹挾著滿腔怒氣大步走出來,一眼就看見了不遠處的霍青,他黑著臉走到她麵前,咬牙切齒道:“我不管你有什麼背景,你走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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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警用SUV孤獨地奔馳在濃墨似的夜裏,車內氣氛前所未有的死寂。
坐在副駕駛的臧野黑著臉,每次開口說話都不超過十個字,唬得旁邊開車的沈傑連大氣都不敢喘。
後座的鄭飛和趙宇都盡量遠離霍青坐著,都生怕自己哪句話說錯,卷入這倆人莫名其妙的對峙中。
雖然從很久以前,市局就流傳著臧隊不喜歡跟女人打交道的傳說,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就是一句玩笑話。
除去辦案的時候,臧野其實是個很好相處的人,平時見人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即使是新來的實習警跟他開玩笑,他也能樂嗬嗬跟人侃半天,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跟工作沒有關係。
隻要涉及到工作,無論是朋友,親戚,甚至是家人,在他那裏,都要向後排。
至於同事和領導,在他的眼中隻有職能區別。為了偵破案件,他可以幾天幾夜隻休息幾個小時,為了尋找隱匿的線索,他可以一遍一遍不勝其煩地複勘凶案現場,高破案率的背後,是他與無數偵查人員的執著與心血,現實世界裏沒有無緣無故的奇跡,有的隻是一些腳踏實地做事,願意用生命守護光明與信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