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熟悉手機熟悉到淩晨兩點多的人,學會了很多新時代的網絡用語。
季意遠一哆嗦,冷著臉回頭,“不要這樣叫我!”
她今天穿的是昨晚臨時斥巨資讓品牌方送到季家的衣服。
她自己選的。
完全沒有被時代的變更局限住。
做工細節考究的暖黃色毛衣襯得她俏皮陽光。
倒是真有了二十歲左右的女大學生的樣子。
顧今昭彎著眼睛笑,“你確認了我是顧今昭,又願意承認顧今昭是你媽媽,我為什麼不能叫你兒子?”
她故意逗他。
報複他昨天的不信任。
迎上那燦爛無害的笑顏,季意遠像被燙到一樣,蹙眉移開視線,“總之你不要用奇怪的稱呼喊我!”
問他為什麼?誰能接受被一個看上去比他還小的女孩喊兒子?
帶著三分暴躁走進廚房,夾出麵包機烤好的吐司放在碟子上,季意遠端起碟子,腳步卻沒動。
端著碟子在料理台停留了兩秒,他閉了閉眼,認命一般,從櫥櫃拿出新的玻璃杯,多倒了一杯熱牛奶。
又將僅有的兩片吐司分裝到兩個碟子上。
顧今昭本來隻是看廚房的燈亮著,過來打個招呼,然後出門。
沒想到年輕弟弟被惹炸毛了還如此紳士體貼。
看到擱在飯桌上的多一份牛奶吐司,她笑笑,沒辜負他的好意,走過去拉開椅子。
季意遠把杯子碟子放下,就自顧自落座,吃起自己麵前的那份早餐。
他沒有邀請顧今昭,好像多準備的那份牛奶吐司,會不會被吃,是被誰吃,一點也不重要。
“謝謝。”伴隨著椅子拉開的輕響,噙笑的道謝飄進耳廓。
顧今昭坐下了。
季意遠不說話,隻微微揚起的眉梢暴露了他還算不錯的心情。
顧今昭慢條斯理地咬著吐司。
吐司吃到一半,她突然開口,“你今天有空嗎?”
季意遠差點被牛奶嗆著,“幹嘛?”
顧今昭笑意嫣然,“如果有空的話,幫我個忙唄。”
季意遠:“什麼?”
顧今昭:“幫我約南秋出來,問問她,如果她離婚影響不到顧氏集團,她想不想離婚。”
季意遠一怔,“為什麼你自己不約?”
“怎麼說呢,我其實還沒想好,要不要讓她知道我還活著。我昨天吐了血,身體情況未明,如果我逆天改命穿到未來的代價是沒幾年好活,那還是不要讓南秋知道我還活著了吧。”
顧今昭沒說,她今天早上起床,咳血了。
雖然她感知不到身體何處在衰敗,但正常的,一個身體健康的人,哪會又噴血又咳血的。
“我二十年前死的時候,那孩子估計哭得很可憐,我不太想惹她再哭一次。”
顧今昭解釋完,連忙端起杯子喝了口牛奶,想要壓下薄荷味牙膏壓不住的血腥氣。
季意遠後知後覺,她的臉色有點蒼白。
擰起眉頭,他冷聲開口,“你跟我去醫院!”
本來就打算去醫院了解一下自己的身體的顧今昭一點不覺得為難,“行啊,不過我想先知道南秋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