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
一朝穿越的陳元,還沒來得及弄清這是哪,就聽堂上驚堂木響。
啪!
“今,證據確鑿,凶手陳元供認不諱,判斬立決!”
陳元瞬間懵了。
“賊老天,你玩我!”
“不求像別人一樣,上來就開大,又是金手指又是係統,你好歹讓我慢慢苟著猥瑣發育也行啊。”
來不及多想。
陳元於出保命本能,快速融合前主部分記憶並高呼。
“嶽父大人,且慢!”
陳元一邊高喝,暗道自己拿的是地獄副本,被無端冤枉是凶手不說,主審此案的還是自己老丈人。
老丈人斬女婿,這也是沒誰了。
最要命的是前主還特嘛主動招認了。
陳元話音才落,堂上驚堂木再響。
“咄,你這凶手住口。”
“雖你是本官的女婿,但本官也不會因此徇私,更何況你這孽婿自行招認。”
陳元此時心中萬馬奔騰。
自己這老丈人還真不是一般的軸。
他自己想當官場清流,就非把自己女婿搭進去不成。
別管陳元是不是柳家贅婿,就問堂上的柳如海柳大人,是不是他老丈人吧。
本來縣令柳如海之女柳依依,當初不同意這門親事,卻因柳如海念陳元乃故人之子的情份,不願毀除婚約,硬將陳元招贅柳家。
這年月的讀書為官之人,都如此死腦筋?
陳元顧不得更多碎碎念,更快速融合前主記憶,猛然站起。
“我要翻供。”
“按大乾律及正常審理流程,我有一次申辯機會未用。”
柳如海聽罷,正要開口,他身邊負責緝拿陳元歸案的女捕快周青青忍不住噗嗤一聲。
“死到臨頭還想狡辯。”
“人贓並獲不說,自己供認之事竟要翻供,勸你不要無謂掙紮,就算拖延時間也沒人能救你。”
這時堂上柳如海沉下臉色。
“周捕頭且退到一邊,讓這凶手說下去。”
說完,柳如海輕聲感慨。
“柳家出此孽婿,實是家門不幸!待此案了結,本官自會向府丞大人請罪,請其恕我管教無方。”
陳元一陣無語,難怪自己老丈人為官至今依舊還是一名縣令。
為了當官場清流,連自己女婿都殺的人,哪個上級敢重用,天知道他會不會有一天不心血來潮,會舉報彈劾上級。
話雖如此。
陳元此時,也算有了喘息機會繼續快速梳理記憶。
“柳大人,你不能因為仵作之言,及各方麵有待商榷之證詞,就先入為主認定我為凶手。”
死者小翠,年方十八,與陳元確實有點關係,甚至是曖昧。
雖談不上青梅竹馬,但也絕非普通發小關係。
隻因現實殘酷,陳元因為有一個狗屁婚約在身,加上柳家人認死理,哪怕陳家現在沒落得不行,柳如海還死守陳元父母生前留下的,一紙指腹為婚的婚約不放,陳元入贅柳家成為事實。
小翠本不介意給陳元做小,但是奈何小翠父母勢力眼,眼見陳元家道沒落,又父母雙亡,怎肯讓她與陳元繼續來往。
為徹底斷了小翠念想,前不久她已被父母安排下,許配人家,就等對方迎娶。
小翠這次偷跑出來,無非是想跟陳元做最後告別。
結果兩人見麵的第二天,小翠便途中遇害。
死狀之慘,不忍直視。
竟是身遭數錘而亡。
此時小翠父母,及她未來夫君家,皆一口咬定小翠之死與陳元有關,一紙訴狀呈上公堂。
陳元示入贅柳家前,所居陳家村各家多以打鐵為生。
小翠的死因為鐵錘多次擊打,死因耐人尋味。
仵作的證詞及苦主控告,都對陳元極其不利。
仵作一再強調,他經認真反複檢查,凶手反複擊打的原因,必因其力氣不夠,無法一擊斃命,才反複擊打,直致死者斃命。
眾所周知,整個陽平縣隻有陳家村才能十分方便地尋得鐵錘。
原因無他,隻因大乾王朝對於這方麵管控嚴格,未得官府授權,民間不得私藏鐵器。
陳家村是整個陽平縣唯一被授權的地方。
試想,以打鐵為生的鐵匠,哪個不是力大如牛,他們想錘死小翠,根本無需第二下。
隻有陳元這個讀書人,最值得懷疑,且有殺人動機。
陽平縣誰不知道,小翠與陳元早年相好之事,如今她要嫁人,陳元便殺其泄憤。
至於陳元被指認為凶手的第三點,是因為小翠身上值錢的首飾不見了。
而陳元卻於事發當天,去當鋪典當過首飾。
經當鋪老板及小翠家人確認,其款式正與小翠生前所戴相同。
陳元未親口招認前,雖一再表示這首飾是他娘親留下的遺物,碰巧和小翠佩戴是相同款式。
但這種解釋,在一心秉公辦案的柳如海麵前,如此蒼白無力。
天底下哪來如此巧合之事。
一個小姑娘家,所佩飾物竟與中年婦人相同,於情於理都說不通。
退一步講。
就算陳元所說是真,他亦是不孝之子。
自己母親留下的唯一念想,他都拿去當了,這是人幹的事嗎?
就憑此點,陳元能幹出殺人越貨之事,並不奇怪。
陳元這時隨著申辯深入,直指問題關鍵。
“既然說我持錘行凶,請問凶器又在哪?柳大人總不至未找到凶器前,憑以上證據草草結案。”
柳如海麵色微沉。
“確實不能,但是方才你已經親口招認,並簽字畫押,又如何解釋?”
陳元暗自無語,前主自己求死,幹嘛連累他。
雖說無端卷進命案,但是負責審案的是你老丈人,你就當場申冤唄,但是前主卻偏偏在審了兩句過後,就自寫罪狀當堂伏法。
陳元正想著,接下來要怎麼辦,畢竟前主給他留下一個幾乎無解的死局。
這時,捕快周青青再次站出。
“大人,莫聽凶手一麵之詞。”
“我入職捕快數載,不說辦案無數,但每起經手之凶案,凶手無不第一時間藏匿凶器並打掃現場。”
說著,周青青話鋒一轉。
“不巧的是,我緝拿陳元歸案時,從其鞋底發現一根掃把毛,而事發當天現場有被人打掃過的痕跡,這應該不是巧合。”
陳元此時想罵娘。
他到底哪得罪這女捕快了,有必要死摳這些細節,把自己往死裏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