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這句話,我仿佛都能看到薑薇薇不屑卻又得意的神情。
而我愣住,是因為想起了分房睡後。
每次薑薇薇早出晚歸,甚至與找借口夜不歸宿時,我總會低聲下氣的給她打電話。
問她什麼時候回來,要不要留她的飯。
卑微中透露出來的意思,卻是想告訴她,能不能回家,我還在家裏等她。
結果每一次,得到的都是她莫名的訓斥。
“沈權!你這人太可怕了,是要控製我的人生嗎?”
“我告訴你,做夢去吧,和你在一起,真是我這輩子做的最瞎眼的事!”
那時的我很害怕,有多愛她,就有多怕失去她。
所以我隻能一遍遍的和她道歉,卻又鍥而不舍的打電話給她。
為的,就是期望著有一天她能回心轉意。
可現在我想告訴她,不會了。
不用她拉黑我,以後我都不會查她的崗了,也不會再催她回家了。
默默地關掉手機,起床洗漱。
薑薇薇和樂樂明顯沒回來,房子裏很寂靜。
我花了半個小時收拾了一下,加了些換洗衣物。
房子很大,但其實我的東西卻很少,僅一個28寸行李箱就能放下全部。
這些年我掙的錢,基本都花在了薑薇薇和樂樂身上。
隻是,畢竟在這生活了這麼多年,我還是有些不舍。
機票是中午十二點的,我給老板打了個電話,告了別。
老板歎息一聲,
“沈權啊,是我讓你在工作和家庭間,兩頭不能兼顧。”
“我先向你道歉,然後等著你回國慶功。”
掛斷電話後,我拿著行李箱,就在客廳等著。
倒計時四個小時,我將客廳裏一家人的合照全都剪掉,在相冊裏隻留下了他們母子。
倒計時三個小時,我把國內的手機卡掰掉,扔在了垃圾桶裏。
倒計時兩個小時,房子裏再也沒有任何我的痕跡,隻有桌子上放著一份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
時間差不多了,我起身走到門口。
本想留些話給他們母子,想了想還是放在了心裏。
“老婆,兒子,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麼稱呼你們了。”
“我曾經把你們當成了全部,可得到的卻是一次次傷害。”
“我累了,真的累了。”
“望各自安好,再也不見吧。”
司機已經到了,我把手放在了門把手上。
結束了,我十年的夢。
沒想到這時,門突然從外麵被打開。
薑薇薇氣喘籲籲的站在門口,顯得很累。
她見到我手裏提著行李箱,楞了一瞬,接著竟有些委屈的說道:
“沈權,你怎麼不查我的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