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時分,睡意終於湧來。
朦朧之間,沈書黎感覺一隻冰涼的手放在了她的膝蓋上。
衣擺被撩起,帶著一層薄繭子手掌握住了她的膝蓋慢慢往上。
沈書黎有些茫然,這好似是個春.夢。
但她身體都還沒恢複,怎麼會夢到這麼羞人的事情?
那隻手已經越過衣擺碰觸到更為隱秘的腰間。
這感覺更加真實。
沈書黎猛地驚醒,一股熾.熱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
身上的重量著實壓得她喘不上氣。
她的尖叫被生生壓在嗓子中。
一張極為陌生的臉出現在眼前,在微弱光之中,棱角分明,好看又曖昧。
“你是誰!?”沈書黎慌亂起來:“放開......放開我!”
她開始掙紮,雙手試圖掀翻男人。
奈何對方重量十足,壓得她動彈不得。
反倒摩擦惹得曖昧蔓延。
男人悶哼一聲,一隻手按住沈書黎的兩隻手拉至頭頂,另外一隻手也從腰間拿了出來。
溫熱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有些生澀地含.住那張一直在抗拒他的唇。
像是觸電一般,兩人唇齒相接。
沈書黎嗚咽一聲,絕望地想著難道今天就要這麼倒黴了嗎。
沒想到,男人竟然強行闖了進來。
沈書黎下意識咬住他的舌頭。
男人吃痛,悶哼一聲,鬆開了嘴。
沈書黎嚇得落淚,趕緊爬起來,拿起枕頭護在身前:“你到底是誰?我要報警了!”
男人此時好似理智回歸,聲音沉悶,他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隨後退到床尾:“對不起,我好像......被人下藥了。”
他突然哀求:“幫幫我,求你了!”
沈書黎瘋狂搖頭:“你瘋了!?我和你根本不認識!你快走啊!你走吧,我不報警——”
沈書黎害怕得要命,縱使這男人看起來長得不錯,但她現在,且不說剛流產,就算是身體好的,也不會和陌生男人隨便發生關係啊!
男人呼吸越發沉重,身體滾燙。
他極力克製,但藥力發作,無法控製。
他雙手青筋暴起,身體更是不受控製地再次往前爬了一下。
他和沈書黎的距離也逐漸縮進。
沈書黎用盡所有力氣,幾乎要從床上彈射起來。
她連滾帶爬,想從床的另外一邊逃走。
沒成想,男人一把扣住她的腰,往自己懷裏一拉,另外一隻手更是順勢將她懷中的枕頭抽走,丟在了地上。
“不要——”沈書黎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
淚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男人渾身一僵,匆匆撒開手:“對不起......對不起,你......你幫幫我,想想其他辦法......”
話音落下,他滾燙的唇已經貼上她的後頸。
沈書黎渾身一顫,嗚咽一聲:“你、你先鬆開我!”
“好......”男人克製著本能,鬆開手,他狠狠咬住自己的手掌,疼痛叫他再次清醒了幾分。
沈書黎趁機從他腋下逃出,跑到浴室接了盆冷水。
一轉身瞧見男人竟然就站在浴室門口,沈書黎嚇得驚叫一聲,手中的水全潑在了他身上。
男人的眼神瞬間清明了些。
沈書黎借此機會,趕緊拉著他進了浴室,將他推進浴缸。
冰涼的水兜頭落下,男人喘了口氣,癱坐在浴缸之中。
沈書黎站在浴缸旁,喘著粗氣。
“清醒了沒?”
沈書黎打開燈,聲音還在發抖,連帶著身體都在抖動。
他抬頭看她,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是你?”男人聲音還沙啞著,身上的火氣被這冷水一激,雖然去掉了些,但還不夠。
他在浴缸裏,不敢動。
“你認識我?”沈書黎歪了歪頭,這人認識她?可她怎麼沒有任何印象。
男人沒解釋,隻是苦笑著抿了抿唇:“抱歉,剛才嚇到你了。”
“你怎麼進來的?我明明鎖了門。”沈書黎趁機詢問。
越是驚險,她越是冷靜,感覺到了這事兒的古怪。
“我不知道,被下藥後迷迷糊糊闖了進來。”
他揉了揉太陽穴,從浴缸中起身:“謝謝。”
他渾身濕透,隻能拿了大浴巾裹住自己。
沈書黎和他保持距離,出去之後,站在窗戶邊,聽到男人說道:“你身體不太好,明天來醫院找我檢查一下吧,我叫顧時硯。”
顧時硯?
這名字有些耳熟。
沈書黎正要說話,隻聽到他再次道謝,看著他將浴巾放下,轉身離開了這個房間。
沈書黎悄悄鬆了口氣。
這麼一鬧,她也沒了睡意,疼痛自然是再次襲來。
早上八點,沈書黎實在是忍不住疼了,準備去醫院看看。
剛出酒店,沈漫瀅衝了過來:“姐姐,可算找到你了!”
沈書黎不想理會,轉身要走,被沈漫瀅抓住了手腕。
她煩不勝煩,試圖甩開。
沒成想,一股大力驟然將她推了出去。
是周伯卿。
他攬著哭泣的沈漫瀅,怒吼:“沈書黎!漫瀅病著還出來找你,你竟然推她?!”
沒等沈書黎辯駁,沈漫瀅哭著抓住周伯卿的衣領:“姐夫,不是姐姐的錯,她可能是跟陌生男人開房之後害怕被我們看到......”
沈書黎猛地頓住,厲聲嗬斥:“你在胡說什麼?”
“我哪裏有胡說......剛才擔心姐姐,查了監控,分明看到了姐姐和一個陌生男人開了房間!”
沈書黎覺得古怪極了,沈漫瀅竟然知道她住在這兒!?還知道有人進了她的房間?
匆匆趕來的沈母開口指責:指責:“書黎,你怎麼有臉背叛伯卿?”
沈父破口大罵:“你不道歉就算了,居然還跑出來偷人!我們沈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沈書黎頭重腳輕,怒火升騰,腦袋嗡嗡作響。
渾身上下都叫囂著讓他們閉嘴。
沈書黎怕自己過激,不想解釋,扭頭就走。
周伯卿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書黎,你告訴我,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沒有!”沈書黎的胳膊被他捏得生疼。
“證據確鑿,你還狡辯!”周伯卿聲音拔高幾分。
沈書黎抿了抿唇:“既然你心裏有答案,何必問我?”
以前她會解釋,現在無所謂了。
反正快死了,腎也要摘了。
任務失敗,周伯卿不再是她的攻略者,他怎麼想已不重要。
可周伯卿更生氣:“你連解釋都不解釋!所以是確有其事!?”
“沈書黎!你什麼時候背叛的我!?”
“你看到監控了嗎?你去確認過了嗎?你親眼看到我和別人開房了嗎?”
“漫瀅說了,她看到了!她也查了監控!你還想怎麼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