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著確認腫瘤良性的診斷單從診室裏出來的時候。
白宴洲有些恍惚。
腦子裏突然想起祖父去世之間的遺囑。
白家子嗣單薄,祖上有遺傳腫瘤,男女不少短命。
所以子女中隻有身體健康,最早證明有能力有下一代的人,才有資格繼承家產。
再加上已經拿到了和周欣苒的離婚協議。
說一句雙喜臨門都不為過。
隻是嘴角還沒來得及揚起,就看見前麵走來兩個人。
閔樵喬滿臉幸福的笑意,摟著倚靠在身邊的周欣苒,手上則是小心翼翼護著她的小腹。
周欣苒眼底也是難得盛滿了溫和的寵溺。
她們才更像是新婚小夫妻。
而他作為周欣苒的丈夫站在這裏,似乎有些多餘了。
白宴洲不想知道兩人為什麼會出現在婦科。
轉身就要走,就聽到閔樵喬那做作到讓人發膩討厭的聲音。
“欣苒,我都說了,宴洲哥肯定是會來的。”
“他什麼時候會真的對你生氣啊,你也是,對別人要溫柔一點。”
接著就是周欣苒那熟悉的腳步聲。
她站在白宴洲的身前,攔住了他的去路,依舊是居高臨下冷漠的眼神,說話語氣滿是不客氣。
“既然來了醫院,為何沒按照我要求來我說的病房?”
劈頭蓋臉就是質問。
他不像是她的丈夫,更像是她的傭人。
白宴洲不欲和周欣苒起爭執。
隻是冷淡抬眸,“所以你著急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事?”
這次沒等周欣苒開口,閔樵喬卻主動上前親昵地挽著白宴洲的手腕,“自然是有好事要告訴給宴洲哥你。”
白宴洲目光落在閔樵喬的手上,像是在看什麼垃圾,他扯著嘴角,語氣嘲弄。
“別一口一個宴洲哥,我白家可沒你這個弟弟。”
閔樵喬聞言,受傷地收回手,眼眸裏頓時蓄滿淚水,淚汪汪望向周欣苒。
周欣苒果然俏臉一黑,語調也變得淩冽起來,“是我先對樵喬動心,你氣不過來針對我就是,可笑樵喬還在為你著想。”
白宴洲險些氣笑,“那你說說,他怎麼替我著想了。”
周欣苒目光又停留在自己小腹上,目光溫和下來。
白宴洲看著她這個樣子,心底突然有股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他聽到周欣苒用理所應當的語調道。
“我懷孕了,樵喬的,但是他願意讓這個孩子養在你的名下,成為你的孩子。”
白宴洲大腦嗡然一聲,像是整個人在這一瞬間如墜冰窖,四肢連帶著心臟都在冷得疼痛發顫。
“周欣苒,你在說什麼?”白宴洲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努力克製住給眼前兩人一人一巴掌的衝動。
周欣苒蹙眉,似乎不理解白宴洲的憤怒。
她推了一下眼鏡,眼神越發冷靜涼薄。
“白宴洲,我不妨跟你說句明白話,這輩子,我都不會讓你碰我。”
“你這輩子不會擁有自己的孩子,我也知道你們白家的規矩。”
“樵喬這個孩子對於你來說,是救命稻草,你應該謝謝樵喬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