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打了八份工給我湊學費,她說就算累死也要供我去上大學。
廠長來村裏找恩人時,女友讓我先拿我爸留給我的那塊表當點錢抵著。
我正要去取手表,眼前出現很多條字幕。
【別給她!那是廠長尋親的信物,你爸就是廠長的恩人!】
【男主別傻了,渣女把那塊表給了村霸林虎,讓他替代你去城裏享福!】
我看到那些文字時,心都驚了。
根據那些字幕,我的後半生特別淒慘,薑江跟我結婚之後一直裝病不讓我碰,引我去賣血給她賺錢,最後我臟病纏身慘死......
就在我懷疑這是真是假的時候,女友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1
“阿川東西找到了嗎?還差一點錢,把那塊手表抵了換點,過段時間我再多打幾份工湊夠錢把東西贖回來。”
女友薑江說不能讓我錯失這次上大學的機會,她就就累死也要供出一個大學生!
我也答應她了,畢竟家裏沒什麼值錢的東西,隻有我爸留下那塊手表看著有些值錢,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聽到她的話我下意識地皺著眉頭,看著她真誠的眼神,我在思考剛才那些字幕所說的話。
如果那些都是真的,我肯定不能把手表給他!
我不想被她欺騙一世,賣血賣的人都沒了,得一身臟病看她跟林虎晚年恩愛。
我不要!
“東西呢,你愣著幹什麼,錯過這次機會,你連大學都上不了。”
我愣了片刻,問她外麵鬧哄哄的是出什麼事情了,好像是個很有錢的,我想去看看。
薑江的臉都白了,她心虛地說瞎湊那些熱鬧幹什麼,沒準就是騙子!
“手表呢?”
我借口放在隔壁屋裏,她也沒有起疑心,我站在我爸牌位前 ,愣愣的在思考。
字幕上說的都是真的嗎?
我跟薑江青梅竹馬,她爸媽早年去山裏獵野味摔死了,是我爸把她帶回家,說從此我就有個妹妹了,她那時候瘦地跟豆芽菜似的,我經常省肉給她吃。
村子裏的人都不愛跟她玩,說她是掃把星,把爸媽都克死了,還讓我爸小心點,每次我都會狠狠的懟回去,薑江不愛說話,但總會對我笑,也聽我的話。
再後來,我爸生了很嚴重的病,他扛不了重物做不了小工,也沒錢買藥,那段時間靠薑江出去賺錢,
她說自己成績不好,索性就輟學去打工,給我爸掙錢,我不想她這樣,提出我去工作,被薑江教訓了一頓。
為了這個家她付出很多,她說一定要供我上完大學,咱們家能出個大學生是無上榮耀,到時候她就跟著享福。
我那時候感動壞了,暗暗發誓一定要努力讓她過上好日子,
這樣的薑江,真的會害我嗎?
我攥著手表,
但眼前的字幕越來越多。
【男主這是在思考人生嗎?快跑吧,聽姐一句勸,戀愛腦要不得,薑江早就跟林虎睡過了,早就臟了。】
【就是這樣的人設都能當女主,說的好聽浪女回頭,其實是純壞!】
【這種虐文的受眾到底是誰啊,舔狗能覺醒嗎?】
我的心跳的特別快,薑江跟林虎在一塊了?那個在大冬天把我摁進河裏差點把我弄死的林虎?
她不是最討厭他嗎?
額頭冷汗直冒,但我的直覺告訴我,我應該要跑。
2
我從狗洞鑽出去,幸好之前沒有把這個洞堵上,不然薑江守著前門我都不知道該往哪裏跑。
【男主這......什麼天賦異稟?鑽狗洞?這是要跑了?】
我躲著人群,那群人太吸引人注目,我已經看到林虎的身影,他哭哭啼啼說自己就是廠長要找的人。
“手表一會就拿過來,不知道被人拿了,昨晚還在我身上的。”
林虎一下說出信物是手表,廠長的臉色驚喜了不少,他說要找的就是手表。
“孩子你吃苦了,在這山坳坳裏......但還是要見過手表才好確認。”
林虎笑得憨厚,他說再去找找,轉瞬就往我家去。
我蹲在牆角,很快就聽到林虎跟薑江在說話。
“手表呢,拿個手表要那麼久,等我當了少爺肯定接你去城裏享福。”
他說話間就摟住了薑江,手不安分的伸了進去,女人很受用,被他弄得發出舒服的聲音,哪裏有之前說的厭惡。
薑江曾經說不許他們欺負我,會替我要個公道。
原來這就是她給的公道啊,兩個人相擁著吻了一陣子。
我的眼眶酸酸的,淚水不爭氣地從臉頰流下來。
【什麼情況,男主這是覺醒了?怎麼沒有按照劇情把手表給渣女啊。】
【太好了,舔狗覺醒自己獨美,去當廠長養子開啟全新人生,腳踩渣女手虐男配,嘖嘖嘖,這個節奏才對嘛。】
【還哭呢,別是個戀愛腦,看到渣女出軌又回頭去討好吧?那可有的苦吃。】
我看了驟然增多的字幕。
因為我沒有按照“劇情”在走,他們已經吵翻天,我梳理了他們嘴裏我的後半生。
手表被薑江拿去給了林虎,他成了廠長養子,要錢有錢要權有權風光一世。
而我呢。
雖然跟薑江結婚,但她一直裝出身體不好,重病纏身,不讓我碰,其實是在替林虎守身如玉,後來她明裏暗裏引我去賣血,我的身體也垮了,在我們結婚七年的時候,薑江領回來一個孩子。
那是她給林虎生的,男方不要,嫌棄孩子妨礙他出去玩,她就帶回來給我。
可笑我替別人養大孩子,最後得了臟病,慘死在垃圾堆裏。
我被折磨的不成人樣,卻還深信薑江的愛,被虐的體無完膚。
我已經不敢繼續往下看,耳邊傳來薑江篤定的聲音。
“為了你,犧牲幸福又怎麼樣,我穩住他就行,免得他去給你找麻煩。”
“薑寶兒對我這麼好,就不怕徐川知道嗎?”
薑江冷嘲一聲,說我根本離不開她,到時候說幾句好話哄著就行。
“他就吃這套,行了,我先去催他拿手表了。”
我的腿都軟了,想逃,但事情的真相太殘忍了。
【渣女這一手PUA太徹底了,到死男主都還覺得自己虧欠她呢。】
【渣女找過來了,男主快跑,別回頭,往前跑!】
那些字幕好像給了我無盡的力量,我不想被虐心虐身,我奮力往前跑,那是唯一一條離開的路,身後響起薑江的聲音。
“阿川,你跑去哪裏了?”
3
我腳下一個踉蹌,猛地絆倒在地上,手腳都磕破了,
她問我跑什麼。
此刻的薑江,臉上哪怕笑得溫柔,可卻讓我覺得無比恐怖,陰森森地盯著我。
像是要榨幹我身上最後一絲利用價值。
“我不去上學了,不用你去兼職了,我去給我爸掃墓。”
“又不是清明,掃什麼墓,阿川聽話。”
薑江說要做個有上進心的人,不能一輩子守在農村,她說她希望我上個好大學,以後出人頭地,不要像她這樣,一輩子隻能做打工。
她失去耐心跟我解釋,伸手拽住我的手,我不斷地掙紮,動靜太大,引得很多人圍觀,
“小夫妻這是吵架了,都幹上了,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嗎?”
村子裏的嬸子們都在勸我不要跟薑江鬧。
薑江這閨女是個多好,為了給我攢學費打那麼多份工,可根據彈幕我才知道,薑江根本沒有去打工,她去陪林虎睡,還被林虎介紹給別的男人睡覺賺錢。
“我跟她才不是小夫妻呢。”
“!”
薑江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她讓我別說氣話,得珍惜上大學的機會。
嬸子們也說我該聽薑江的,讀書人才有出息。
那邊廠長等的有些急,問林虎到底有沒有手表。
林虎的臉都綠了,他指著我:“手表被他偷走了,就在他身上!”
危急時刻,他一口咬定是我見錢眼開,偷偷地把他的手表拿走,他料定那手表在我身上,所以先發製人。
【完了完了,男配搶先一步,這樣男主要自證了!】
【這招太毒了,怎麼辦啊,急,在線等!】
薑江也附和道:“阿川有時候的確有點小偷小摸,我......我剛才就是想把東西還給林虎。”
她率先認錯,在我頭上按了一個罪名,說我有小偷癖。
“徐川,你想要手表我可以給你別的,但那是我爸給我的遺物。”林虎哭著要我把手表還回去。
他說以前我就仗著自己人高在學校裏欺負她,經常搶他的東西,
他挽起袖子,胳膊上全是傷痕:“就是他搶走了我的信物,我......我......”
廠長聽到這話之後氣憤不已,他說怎麼樣的窮山惡水才會出我這樣的刁民。
薑江上前主動道歉,還把我摁了過去:“以前由著你胡鬧,但這一次關乎別人的一生。”
我的心涼的徹底,明明我沒有做過的事情,卻被她這樣誣賴。
我看向薑江,她心虛地不看我,身側的那些人把我摁在地上,開始搜我身上的手表。
我受不了這樣的羞辱。
彈幕也急得很。
【這該怎麼辦啊,手表又不會張嘴說話,男主這波要怎麼自救。】
【渣女太惡心了,這是死局啊。】
我看向他們,淡定地說:“我自己拿出來,手表的確在我這裏。”
4
林虎當即鬆口氣,他得意地看向我,用唇語對我說:你活該一無所有,蠢貨,天賜的好機會你都把握不住。
“給林虎道歉。”
薑江壓低聲音,她說怎麼都想不到我是這樣的人,平常小偷小摸,順手拿點雞蛋,偷點瓜果沒什麼。
但這一次過分了。
“你明明知道那是我爸留給我的遺物,你還要幫著林虎,薑江,你真讓我惡心。”
“你胡說什麼?”
薑江讓我不要血口噴人。
我將那塊手表攥在手裏,我的命運往後會怎麼樣,全都看這一次!
我不能被薑江跟林虎左右人生。
“給我!”林虎毫不客氣,從我手裏將手表奪了過去,他跟薑江對視一眼,兩個人眼中全是得逞的笑,薑江過來哄我,說會賺更多的錢給我買更好看的手表。
周圍的鄉親議論紛紛,說我平日裏看著那麼老實,沒想到居然是個小偷,
“也就薑江那小子能容忍得了他,要我說,她本可以嫁的更好,這種品行堪憂的配不上她。”
“是啊,要我說薑江跟林虎郎才女貌的,可惜了。”
廠長看向林虎,眼睛紅紅的,他接過手表。
“就是這塊,就是這塊手表!沒錯的,孩子你受苦了,當年你爸替我挨了一刀,我肯定會報答你的。”
“是,我們可以走了嗎?”
林虎麵不改色地搶走我爸留給我的信物,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做廠長養子,享受少爺生活了!
就在他以為一切塵埃落定時,我走上前去,對廠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