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娛公司在市中心,一棟單獨的辦公樓。
從外觀看設計前沿時髦,據說是出自國內的青銳設計師之手。
門口沒有什麼多餘的裝飾,安保穿著製服,看到沈寧沫時微微頷首。
感應門在沈寧沫眼前打開,她抬腳往裏,忽然感覺到口袋裏的手機在微微震動。
沈寧沫摸出手機看了一眼,擔心是家裏打來的電話。
誰知道來電顯示恰好就是母親。
“喂?媽,怎麼了嗎?”
她一邊小聲打電話,一邊找了個大廳等候的偏僻角落。
卻不知道就在她站定的瞬間,不遠處的電梯應聲而開,一道高大的身影從中走出。
“什麼?你被趕出醫院了?這是怎麼回事?”
聽到電話那邊養母的啜泣,沈寧沫渾身發冷。
“好,您先別急......我想想辦法,不行咱們換一個醫院。等我一個小時,好麼?”
沈寧沫說著,指甲緊緊攥住手心。
知道養母被趕出醫院,她其實也已經沒了來星娛報到的心思!
但是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如果今天因為其他事耽誤了,很可能會直接上黑名單。
畢竟這個公司追求的,一直都是頂尖。
有才能的人如同過江之鯽,但不是每個人都能有來報到的機會!
“沒事的,寧沫,我們現在先去附近的診所待著......你要忙自己的事就忙。我們就是怕你來醫院時找不到人。”
養母哭訴幾句,似乎是覺得自己給沈寧沫帶來壓力,趕緊解釋。
沈寧沫歎口氣:“給我一點點時間,我回去幫你們討個說法。”
“怎麼了?”
一道男聲在沈寧沫身後響起。
沈寧沫下意識轉過頭,匆匆對養母叮囑幾句掛斷電話,這才看向男人。
這個人......
僅僅是聽到簡單的三個字,沈寧沫也能確認來人就是在電話中和自己溝通的那位。
這性感的低音炮實在是老天賞飯吃,也不知道他自己有沒有什麼音樂作品。
“家裏遇到什麼麻煩了?”
男人似乎並未介意沈寧沫的出神。
沈寧沫深吸口氣,點點頭:“嗯,我是今天來報到的沈寧沫......”
溫景行抬手做了個手勢,“不用介紹,我認出你了。”
那份簡曆已經給他深刻印象。
幾乎是下樓看到大廳裏那個女人,他就覺得是她。
隻是沒想到,沈寧沫的外形條件也如此突出。
若那首曲子真的是她的作品,這樣的人,在音樂圈子前途無量。
沈寧沫鬆口氣,誠懇道:“是,我家裏出了一點情況,所以我晚點可能要回去解決一下。”
隻要各種手續辦理快一點,晚點應該能擠出時間。
她前不久才剛預交後麵的住院費,母親被趕出來絕對是有人刻意為之。
也是這會兒,溫行硯的模樣猛地在她腦海中閃過。
是啊,她都快忘了。
溫行硯本質就是一個錙銖必較的人。
她之前在醫院那麼下了他的麵子,不報複才怪!
“我幫你安排。”
溫景行說完看到沈寧沫臉上的驚訝神色,不慌不忙解釋道:“剛才站的近,無意中聽到了。”
“如果是市醫院的事,不用擔心。”
說完後溫景行很快打了一個電話。
沈寧沫還沒從錯愕中回過神,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男人,下意識往後退開兩步拉開兩人的距離。
然後才靜靜打量著四周。
她站在偏僻的角落,但一瞬間,卻覺得來來往往的人幾乎都在朝著他們看。
沈寧沫若有所思地看著眼前這個人。
到現在,她似乎還不清楚男人的身份。
但既然看到她的簡曆了,或許是星娛的製作人?
這麼想著,男人已經掛斷電話,“安排好了,你可以打個電話確認一下。”
說完後淡淡睥了一眼腕表。
“給你十分鐘。晚點直接來十樓的會議室。”
沈寧沫本來想問男人的身份,但他已經轉身,似乎和不遠處的一個人說著什麼。
大概是在談商業合作?
沈寧沫正要給家裏打電話,林建業的消息先發了過來。
【哎,醫院的事解決了......有人來給你媽媽安排了更好的醫院,我們現在就在過去的路上。】
沈寧沫錯愕。
男人動作這麼快?
但既然事情解決,她匆匆回了消息便上樓。
在電梯裏,沈寧沫聽到旁邊兩個女生說話。
“新來的那位總裁也太帥了,我今天在大廳看到他了。”
“也是一個鑽石王老五,不過聽說也是溫家人。”
聽著他們嘀嘀咕咕,沈寧沫忽然想到剛才那個有點神秘的男人。
是他麼?
電梯到了十樓,沈寧沫汲口氣走出去,卻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小聲嘀咕。
“她怎麼能去十樓......”
沈寧沫的步伐沒有任何停頓。
十樓相比起沈寧沫之前見過的辦公區,更像是一層專門的工作室。
幾乎沒有開放式辦公區域,隻有一扇扇門。
她勉強找到了會議室的牌子,敲敲門。
“進來。”
男人低沉的聲音在門後響起。
沈寧沫走進門,一眼看到主位上的男人。
“過來坐。”
他頭也不抬,還在翻看著什麼東西。
沈寧沫走近了,在隔著一個座位的距離坐下,但也看到了他拿著的紙。
“您在看《鳳凰於飛》的譜子?”
沈寧沫下意識開口。
男人的手微微一頓,似笑非笑抬頭:“對這個譜子印象如此深刻?”
“......我的曲子,對我來說就像我的孩子一樣。”沈寧沫有些緊張地回複。
對上男人的眼眸,好像撞進一片幽深的湖。
片刻後,男人沉聲開口:“似乎還沒對你介紹過,我是溫景行。”
他也姓溫。
沈寧沫頓時緊張起來。他不會知道自己和溫行硯糾纏的種種吧?
雖然平時,溫行硯不會刻意將這些事說出去。
但是一個圈子,或者說一個家族,又怎麼可能對這些事完全不知情?
緊接著,沈寧沫卻聽到溫景行說:“其實你的簡曆本不該由我看到。”
“但我最近剛回國,對於這個行業有些自己的想法。”
“看到你,也是機緣巧合。”
他說著將那張紙放在桌子上,手指輕輕敲了敲。
“說說看你創作這個曲子時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