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大哥自覺羞恥內疚,患上了抑鬱症。
本就身體不好的他,誤食了太多的藥,損傷了肝臟。
再後來,就演變成了今天這副模樣。
我眨了眨幹澀發脹的眼眶。
我讓喬老太太將我送到醫院,臨下車前,她喊住了我。
“宴禮,奶奶年紀大了,公司交給阿蘊後很少過問,你大哥的事,奶奶真的很抱歉,這是你一直想要的,奶奶今天將它交給你,為了補償,我答應你替你隱瞞行蹤,再也不讓阿蘊打攪你的生活。”
我低垂眼眸,輕點了點頭後,小心收起後轉身進了醫院。
師妹看見我來,緊蹙著眉頭將我拉進治療室。
“師哥,你怎麼提前出院了?不是讓你好好養著嗎?你還要不要這隻腳了!”她一臉擔憂地看著我的腳踝。
那天林先其開車撞完我後,故意倒車二次碾壓,他趁那條路上沒人沒監控,自以為誰都不知道,卻沒想到,當時我正在和師妹視頻通話。
師妹第一時間報警,他見狀,這才搬出喬知蘊來為他開脫。
“有些事需要辦。”我低沉著嗓音。
師妹不解猛地起身,剛要吵我幾句,忽然一陣高跟鞋急促走來的聲音。
“你怎麼會在這兒?這個時間你不該在警局接受調查嗎?”
喬知蘊臉色莫名鐵青,一雙眼睛宛如篝火,死死盯著師妹為我拆線的手。
見我不回,她便要上來拉扯我,師妹剛要挺身而出,我下意識按捺住她的手。
我不能讓師妹替我出頭,以免喬知蘊記恨上她。
可這一切在喬知蘊的眼裏,反倒成了挑釁。
她冷笑一聲,“難怪被戴綠帽,你也無動於衷,原來是早就出軌了!”
“既然如此,季宴禮你又在裝什麼?拿我喬家的錢去上別的女人?你這樣臟的男人,我喬知蘊才不稀罕,你給我等著吧!”
一小時後,果然被喬老太太壓下的新聞熱搜再度卷土重來,還附帶著林先其所受的傷勢照片。
“為愛癡狂”“季家二少瘋了”等等字樣,頓時湧了上來。
季家的股票大受影響,大哥的助理打來電話的時候,急得連話都說不清楚,唯有一句,我聽得認真。
“二少,您夫人要收購季氏,買下來送給林先其做行政總裁!”
彼時,我才從墓園出來,叫了一輛車,正朝著機場方向走。
聽到這個消息,臉上麻木到毫無表情。
“隨她。”
騙她是我不對。
但喬知蘊,我從不欠你,可你卻欠我良多。
而此時,喬知蘊煩躁不安地坐在喬家老宅。
喬老太太將她叫了回來,卻又把她晾在客廳大半天不肯出來見她。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看看我臉上是何表情,是不是還是那般無所謂?一邊覺得痛快一邊又覺得極度空虛。
她百無聊賴地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茶水,直到第五杯下肚,她奶奶才緩步走了出來。
她撇了撇嘴,“季宴禮又跑來和您告狀了?這次因為什麼?是季氏還是他大哥的肝臟?”
“若是季氏的事情,您就不用說了,我已經決定的事情不會再改變,這是他欠先其的!若是為了他大哥的肝臟資源,那也別再提了,隻要他好好跟先其道個歉,我就把這才找到的肝臟給他大哥換上,您也不用勸我,就這麼跟他講就行了!”
喬老太太接過茶水,神情淡淡,緩緩啟唇。
“他大哥已經死了,肝臟也不再需要了。”
“至於宴禮他已經離開了,再也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