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
身後,沈聿風的聲音冷不丁響起,白霜握著手機的手猛地一顫,她回頭看見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站在身後,臉色陰沉的厲害。
白霜拍了拍胸脯,強裝鎮定地擠出一絲笑容。
“老公,你不是在沙發上休息嗎?怎麼突然過來了,差點把我嚇個半死。”
沈聿風心底冷哼一聲。
如果心中坦蕩,她又有什麼好怕的?
“我再問一遍,你要去哪裏?”
白霜鎮定自若地解釋:“商場的人刁難沈從,說他退的那塊表是假貨。我去幫忙解個圍。他一個人應付不來,我得去幫他解解圍,真沒別的事兒了。”
說著,她還故作親昵地抬手捏了捏沈聿風的臉,在他嘴角輕輕落下一吻。
“老公,你今晚喝了不少酒,我讓保姆接著把醒酒湯熬好,你喝完就早點睡,好不好?我盡快回來,不會耽誤太久的。”
兩人相識多年,可這是白霜頭一回,不顧醉酒的他,說走就要走。
換做以前,白霜會黏在他懷裏故意挑逗,說他醉酒後體力會更好,她很癡迷他嘴唇上的酒氣,她就像要醉在他身上一樣。
可現在,她為了沈從抬起腳就走。
沈聿風一把拽住白霜的手臂,語氣不悅:“為了那個私生子,你連我都不管了?沈太太,你別忘了誰是你老公!”
白霜眼底一閃而過一抹焦急,卻佯裝無可奈何地笑著。
“老公,你那些堂兄弟不都給過沈從教訓了嗎?而且你的人還把他趕出了宴會廳,他現在去退表,不也是順著你的意思來嗎?”
“怎麼說他也是你弟弟,要是傳出去他被人這麼為難,對你的名聲也不好聽啊。”
沈聿風隻覺太陽穴突突地跳,白霜這話,怎麼聽都像是在指責他,倒好像他成了那個蠻不講理、搶走沈從名表的惡人。
“現在都幾點了?大半夜的,他故意把你從我身邊叫走,到底是他被人刁難,還是存心來刁難我,你心裏真不明白?”
沈聿風一邊說著,一邊用力將白霜拽入懷中,沉聲道,“別去了,接著煮湯,今晚你哪兒都不許去。”
沈聿風這般強勢的態度,徹底惹惱了白霜,她厭煩地歎了口氣。
“你就非要這麼刁難你弟弟嗎?再說了,在你眼裏,我就隻是個煮湯的嗎?明明有保姆在!”
白霜的眼神直直盯著沈聿風,冷冷道:“你總是這麼不近人情,又咄咄逼人......沈聿風,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這句話像一盆冷水,澆滅了沈聿風渾身的憤怒。
他眼底亦是生起幾分失望,聲音微微發顫:“這麼多年,你是第一次直呼我的大名。”
“而這,竟是為了一個第三者生的兒子。”
沈聿風噙著冷笑,抱臂看向白霜。
“你認識我的時候,就知道我是個強勢、手段狠絕,那時你還說,最欣賞的就是我這性子,很符合你的擇偶標準。”
“可現在呢,就因為一個私生子,我在你眼裏成了惡人。”
沈聿風不想再跟白霜多說一個字。
他轉身走到灶台前,打開火,拿起勺子機械地攪著那鍋湯。
滾燙的湯汁濺到手臂上,疼得他微微皺眉,可他依舊麵無表情,仿佛感覺不到疼痛。
白霜卻嚇了一跳,急忙喊保姆拿來燙傷膏。
沈聿風卻抽回了手,沒讓她碰自己,而是一言不發地回了房間。
白霜沒有離開,就這麼守在他身邊,沈聿風雖然躺在床上,但一直沒睡著,他清晰地聽到白霜發消息的聲音。
天亮的時候,沈聿風睜眼,身邊早已沒了白霜的身影。
這時,他的手機收到一個視頻。
畫麵裏,醫院病房中,沈從被十幾個保鏢團團護著,為首的人正對著醫生大聲嗬斥:“要是沈先生胳膊上留了疤,你們一個都別想好過!還不趕緊給沈先生治療!”
緊接著,好兄弟發了條語音消息過來。
“沈哥,這人不是嫂子的心腹嗎?怎麼這麼護著那個私生子?”
“沈從胳膊上就劃了個小口子,大晚上的,一通電話把醫院外科醫生全叫來了。沈哥,這到底怎麼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