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我是被冤枉的!你們要是再不把我放出去,小心我控述你們非法監禁!”
我抓著看守所的鐵門,衝著外麵的警察吼道。
我在那抓著鐵欄杆叫著,兩個獄警冷笑一聲,提著警棍就走了,對於這樣的事,好像早已見怪不怪。
“兄弟,別費勁了,這些條子是最不講理的,被他們逮住,隻能算你倒黴,習慣就好。”
這時,身後的一個小混混幽幽道。
另外一個也是馬上跟著附和:“惹毛他們,叫你坐老虎凳,看電影,最恨的是給你吊起來,隻有腳尖著地,你踮起腳腿酸,想站下去又勒的手腕疼,比打你都難受。”
一聽這話,就知道這幾個小混混是看守所的常客,我失魂落魄的靠在牆上邊,根本沒搭理三個小混混,而那三個小混混卻是躺在窄床上有說有笑。
到了後半夜,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一個警察冷笑著走了過來,三個小混混見狀,立馬臉色慘白的驚醒過來。
警察晚上來找人,一般沒有好事兒。
“劉剛是吧,剛就是你大呼小叫的吧?出來一下。”
那警察提著警棍,指著我說道。
我清了清嗓子,搖頭晃腦的走了出去,一臉的不服氣。
到了門外,那警察揚起警棍就抽了我一下,然後扯著我就往外麵拉,一直拉到沒人的地方,他掏出一支煙,示意我坐下。
之後,這獄警把煙點燃遞給我說:“辛苦你受點皮肉苦了,兄弟。”
一支煙抽完,獄警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後一點都不手軟,直接給我拉到外麵,手銬烤住雙手,掉在了牆邊的暖器管上。
這還真是墊著腳腿酸,站直了手腕疼。
被吊在這裏,不出十幾分鐘,我就已經力竭。
這種感覺讓人發瘋,比殺了你都痛苦。多堅持一秒都讓人想死。
我臉色煞白,豆大的汗滴滾滾落下。
我都不敢想象,我就這樣被一直吊到了淩晨。
被放下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脫力,像一團沒了骨頭的軟肉一樣癱在地上。獄警把我拖了回去,三個小混混向我投來了同情的眼神。
看守所的高價早飯過後,我們這批人就要被轉移到監獄。
別說吃飯了,我連爬都爬不起來,作為一名警察,我當然了解這種刑罰,一般人被吊上三個小時,三天都爬不起床,更何況我被吊了整整六七個小時。
就連上送刑車的時候,都是被拖上去的。
來到監獄,我再次被拖了下去。
這所監獄是一間房八人混住的大通鋪,好在一個獄警好心,給我抬到了床上,不然以我現在的狀態,根本爬也爬不上去,隻能一直在地上躺著。
一直到獄警離開,我的雙手還在劇烈抖動,我看了一眼手腕上深深的勒痕,那一大片淤青。
監獄一般都不會讓犯人閑著,往往會讓犯人做工,這就是網上經常說的,送你去踩縫紉機。
我是下午被送進來的。
到了傍晚,那些獄友下工回來,一個個渾身的臭汗。
一群人推開門進來,隻是一眼就清楚了一切。
其中一個頭上有道刀疤的中年男子,走到我的麵前,抬腿踩在床邊,笑盈盈道:“你小子還真倒黴,在看守所就被吊起來了。”
我有氣無力的說:“這幫條子太他媽壞了。”
刀疤頭哈哈一笑道:“條子壞還能有我們壞嘛?是第一次來這地方不?懂不懂這裏的規矩?你家裏人有沒有給你往卡裏充錢?我可跟你說清楚,要是孝敬不到位,可是要吃苦頭滴,要是孝敬到位,你就是我爹!”
我勉強的擠出一絲比哭都難看的笑:“老哥你放心,該孝敬的一點不會少,雖說是第一次進來,多少也聽過些江湖傳聞。”
“嗯,不錯。”刀疤頭點了點頭說:“是條漢子,都這副模樣了,還有力氣說話。”
我有氣無力道:“是啊老哥,咱按規矩辦事就行,你看我為了跟你笑這一下,臉上有多扭曲,沒辦法,太他媽的難受了。”
“條子收拾人從不手軟,習慣就好。”刀疤頭衝我笑了笑,說完,轉身走到放置洗漱用品的區域,拿過毛巾用水打濕後擦身子。
另外一個坐我對麵的中年男人,邊摳腳邊與我介紹這個監舍的室友,說到一半,此人問:“你叫什麼?因為啥進來的?”
我幹笑兩聲,表情略顯僵硬,“沒什麼。”
他們見我不說,幾道目光在我臉上掃過來掃過去。
刀疤頭擦完臉回來,看了我一眼後說:“有啥不能說的?不就是入室盜竊,被人發現把人給殺了。”
剛才摳腳男已經告訴我,刀疤頭是這個監舍的監室長。
而監室長有責任要了解所管監舍的所有服刑人員,所以他在我進這個監舍之前,就已經有民警告知與他了。
我故意不說,是因為我得符合人設,哪有犯人一進監獄就大肆宣揚他是殺人犯的?
那不純屬腦殘嘛!
“你可真夠倒黴的!”
睡我上鋪的人帶著一絲幸災樂禍的笑意說道。
我嗬嗬笑著附和了兩聲,沒再多說什麼。
倒是馬建國,那個刀疤頭,竟然對我好言相勸,說我還年輕,安心服完刑出去後,還有機會重新開始。
我心想,如果不能為我爹報仇,不能將那些殺千刀的毒梟繩之以法,我寧願老死獄中。
深夜,我仰躺在床上,雙目圓睜死死地盯著上鋪的木板,入眼一片漆黑。
此時已經熄燈很久了,室友們都是大老爺們,累了一天,熄燈沒一會兒就睡著了,鼾聲一聲更比一聲高。
渾身的酸痛也在折磨我。
震天響的鼾聲和身體的痛苦令我無法入睡。
另外,我一閉上眼,腦子裏便會浮現我爹的音容笑貌。
我因此不爭氣的哭了起來,一隻手死死地捂著口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就在這時,我仿佛聽到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是有人翻身起床了。
可能是有人起夜吧。
監舍裏太黑了,隻能勉強看清一個人的輪廓站在房間裏。
但是我一聽那動靜,好像有些不對勁!
聽腳步聲,那人像是在監舍裏走了一圈。
那人走著走著,還走到我床邊來了!
我心裏一咯噔,嚇得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