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緒謹回到房間,關上門的那一刻,他終於鬆了一口氣。
任務完成了,他的心也徹底冷了。
沈竹妍和江城在樓下做什麼,他不在乎,也不想去在乎。
第二天清晨,裴緒謹下樓時,沈竹妍和江城已經坐在餐桌旁。
她的酒已經醒了,正眼都沒有看裴緒謹一眼,溫柔的目光全都落在江城身上。
此刻,江城穿著一件短袖白色襯衫,手臂上露出幾道細小的舊傷疤。
沈竹妍的目光落在那些傷疤上,眉頭微微皺起,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阿城,這些傷疤是怎麼弄的?”
江城低下頭,聲音柔軟而帶著一絲委屈:“你知道的,我從小到大就身體不好,還總容易出各種意外受傷。這幾年沒有你在我身邊照顧我,我就磕磕碰碰的沒有那麼注意。”
沈竹妍的眼中閃過一絲怒意,隨即冷冷地看向裴緒謹。
她的目光像刀子一樣鋒利,仿佛要將他整個人刺穿。
裴緒謹知道,她把所有的怒火都撒在了他的身上。
因為他是這本小說的作者,是他把江城寫成了這種體質。
“阿城,你先上車,車裏有飲料和零食。”
沈竹妍的聲音溫柔得幾乎能滴出水來,“我有點事要處理,等處理完我就帶你去拍賣會。”
江城點了點頭,起身離開。
他的目光在裴緒謹身上停留了一瞬,眼中帶著一絲得意和挑釁。
江城走後,沈竹妍臉上的溫柔瞬間消失殆盡。
她冷冷地看著裴緒謹,聲音像是從冰窖裏傳出來:“裴緒謹,你知道你欠阿城多少嗎?”
裴緒謹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吃著早餐,目光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沈竹妍的怒火瞬間被點燃,她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裴緒謹的手腕,將他狠狠地甩在地上。
她的聲音冰冷而殘忍:“從小到大,他因為你受了那麼多傷,你就該千倍百倍地還回來!”
她揮了揮手,幾個保鏢立刻衝了進來,開始對著裴緒謹拳打腳踢。
裴緒謹蜷縮在地上,疼痛像潮水一樣席卷全身。
疼,他好疼。他的喉嚨裏發出低低的呻吟,卻連求救的話都說不出來。
沈竹妍站在一旁,冷冷地看著他痛苦的模樣,眼中沒有一絲憐憫。
她的聲音像是從地獄裏傳來:“這還不夠給阿城賠罪的。”
她揮了揮手,保鏢們停了下來。
沈竹妍走到樓梯旁,冷冷地說道:“把玻璃渣子撒上去。”
保鏢們立刻照做,樓梯上鋪滿了尖銳的玻璃碎片。
沈竹妍走到裴緒謹身邊,一把抓住他的頭發,將他拖到樓梯口。
“裴緒謹,這是你欠阿城的。”
她的聲音冰冷而殘忍,隨即猛地將他推了下去。
“啊……”裴緒謹的身體重重地摔在樓梯上,玻璃碎片刺進他的皮膚,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衣服。
他的身體不受控製地滾下去,每一次撞擊都帶來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的意識逐漸模糊,眼前的世界變得一片黑暗。
保鏢們看著渾身是血的裴緒謹,有些慌張地對沈竹妍說道:“沈總,先生好像要死了。”
沈竹妍皺了皺眉,走到裴緒謹身邊,踢了踢他的身體:“裴緒謹,別裝死。”
裴緒謹沒有回應,他的呼吸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
沈竹妍的臉色微微一變,蹲下身探了探他的鼻息,隨即冷聲說道:“送他去醫院,現在還不能讓他死了,他還沒有還完債。”
裴緒謹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他的全身纏滿了繃帶,疼痛像針一樣刺進他的每一根神經。
沈竹妍站在床邊,冷冷地看著他。
“裴緒謹,這次隻是給你一個教訓。暫時讓你養養傷,放過你。要是以後阿城再受任何傷,這隻是一個開始。”
裴緒謹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閉上眼睛,眼淚卻不受控製地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