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將一杯又一杯酒移到裴緒謹麵前。
沒有做到真心話或者大冒險的懲罰,是喝五十杯烈酒。
他臉色難看,剛要反駁,身邊卻有人直接按住他,和其他人配合,拿著一杯酒往他嘴裏灌。
大片的酒液倒了出來,灑在他身上,湧入他鼻腔,嗆進氣管裏。
“咳咳……”
裴緒謹被嗆到淚花都冒了出來,劇烈地咳嗽著,可其他人卻根本沒給他拒絕和後退的機會。
一個人按住他,一個人掰開他的嘴,好幾個人拿著酒,一杯接著一杯往嘴裏倒。
濃烈刺激的酒液流入胃裏,瞬間就驚起一層驚濤駭浪,不斷地翻湧著。
直到喉嚨湧上一股腥甜,他猛地吐出一口血,臉色蒼白如紙。
其他人這才停了下來,臉上帶著一絲慌亂。
裴緒謹強撐著站起身,推開他們,聲音虛弱卻堅定:
“我剛才說的……都是真心話。”
說完,他強撐著虛弱至極的身體,跌跌撞撞地推開了包廂門,趕去醫院洗胃。
胃裏灼燒得生疼的酒液全部被清理出去後,裴緒謹終於沒有那麼難受了,隻不過臉色還是慘白如紙。
護士剛剛為他拔掉輸液管,輕聲叮囑他要多休息。
可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猛地推開。
沈竹妍渾身是血,眼神中滿是焦急和瘋狂,大步走到裴緒謹床前,一把拽住他的手腕:
“跟我走!”
裴緒謹被她拽得差點從床上摔下來,胃裏一陣翻湧,疼得他皺起眉頭。
他抬起頭,“沈竹妍,你幹什麼?”
“江城出車禍了,現在急需輸血!”
沈竹妍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命令,
“你和他的血型一樣,你必須給他輸血!”
裴緒謹的心猛地一沉,手指微微顫抖。
他看著沈竹妍滿是血汙的臉,心裏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悲涼。
他低聲說道:“我剛洗完胃,輸不了血。”
沈竹妍的眼神驟然變得陰冷,聲音中帶著一絲狠厲:
“我有給過你選擇嗎?”
說完,她揮了揮手,身後的保鏢立刻上前,強行將裴緒謹按在床上。
護士拿著抽血工具走過來,臉上帶著一絲猶豫:
“沈女士,裴先生的身體狀況不適合大量輸血,再抽下去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不用管,給我抽!”
沈竹妍的聲音冰冷而堅定,“直到江城沒事為止。”
裴緒謹被按在床上,動彈不得。
他看著護士將針頭刺入他的血管,鮮紅的血液順著管子流出去。
他的意識逐漸模糊,眼前的世界開始旋轉。
他的耳邊傳來沈竹妍冰冷的聲音:“這是你欠他的,你必須還。”
裴緒謹的心裏一片冰涼,仿佛所有的感覺都被抽離了。
他的視線逐漸模糊,最終徹底陷入了黑暗。
當他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依然躺在病床上。
他的身體虛弱得幾乎無法動彈,耳邊傳來護士們的低聲議論:
“沈女士對江先生真是深情啊,為了他不惜請了那麼多權威醫生,還調了無數護士在一旁待命。”
“是啊,她自己也受了很嚴重的傷,卻像是感覺不到一樣,強撐著直到江先生脫離危險才去治療。”
“真是讓人羨慕的愛情啊。”
裴緒謹閉上眼睛,耳邊又傳來一個護士的聲音。
“裴先生,你失血過多暈倒,差點就救不回來了。你老婆怎麼不在這裏照顧你?真是太不負責了。”
裴緒謹睜開眼睛,聲音虛弱卻平靜:
“你們剛才說的那個女人,就是我的老婆。”
護士們愣住了,臉上帶著一絲尷尬和同情。
裴緒謹卻隻是笑了笑,心裏一片冰涼。
幾天後,裴緒謹的身體終於恢複了一些。
他剛準備出院,沈竹妍卻等在了醫院門口。
她的臉色依舊陰沉,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命令:“跟我去寺廟,一跪一拜一叩首,給江城求平安符,他出車禍,都是你導致的!”
裴緒謹的心猛地一沉。
他抬起頭,聲音中帶著一絲苦澀:“沈竹妍,我已經來到這個世界了,這個世界的劇情線早已不受我控製了,你還覺得是我導致他受傷的嗎?”
沈竹妍的眼神驟然變得陰冷,聲音中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怒意:“那你之前為什麼讓江城和別人在一起!為什麼讓我痛而不得?”
“他不適合你。”
裴緒謹深深地望著她,“我後來給你想好了更合適的官配人選,隻是還沒來得及寫完,就被拉到這個世界來了。”
沈竹妍冷笑了一聲,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屑:“更合適的人選?難道你說你?你哪點比得上江城?我永遠隻喜歡他,哪怕讓我為他去死!”
話畢,沈竹妍死死地攥著裴緒謹的手,不顧他的拒絕和反抗,強行帶著他上車。
“你永遠都沒辦法離開這個世界,隻要江城還會受傷,我就會繼續折磨你,讓你給江城贖罪!”
裴緒謹的心裏一片冰涼,手指緊緊攥住衣角。
他低聲說道:“可能要讓你失望了,很快我就會離開了。”
沈竹妍的眼神驟然變得銳利,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可置信:“離開?係統要帶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