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看了看孩子,喂了奶粉,交代好月嫂,我又提著夜宵趕到醫院。
整個人疲憊不堪。
我嶽母已經清醒過來了,我和他們大約說了一下今天的事。
老婆沉默不語,隻是握緊了我的手。
嶽母歎了一口氣,“到底是母子,阿聞你衝動了。你媽那個人,單純,你應該好好再周旋一下的。”
我冷笑了一聲,“周旋什麼啊,她要是明事理的,不至於這麼大歲數還幹出這樣的蠢事!”
我要是再對她心軟,下次不知道迎接我的會是什麼了。
嶽母苦笑道,“可能他們是真愛吧,就是可惜了果果的滿月。”
我安慰她,“果果懂什麼啊,我現在這樣也是為了他好。”
這種極品的奶奶留著過年嗎?
我眼睛眯了眯,“以我對她的了解,她多半是被我那繼姐挑唆了。”
這幾十年來,她為了在江家有一席之地,奴顏卑地討好那對父女。
也許奴才做久了,腰就直不起來了。
來到我家後,我勸她別和江梅梅來往。她不聽,還振振有詞。
“梅梅跟我就是親母子一樣,我從小拉扯她大,幾十年的情份,她離不開我,我也離不開她,阿聞,你一定能理解媽的。”
小時候我爸葬禮過後,我媽可能是內疚,把我接去她新家住了一段時間。
我那繼姐八百個心眼子,小氣善嫉。
我剛進門,她撲到我媽懷裏哭的傷心至極。
“媽媽,弟弟來了,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不對我好了。”
就這一句話,讓我媽對她愧疚無比,繼父江淮視我為眼中盯。
“媽媽,我會好好聽話,不會跟弟弟搶,媽媽千萬別討厭梅梅啊。”
我媽看繼父臉色難看,馬上抱住江梅梅哄,“梅梅,媽媽怎麼會不要你,弟弟是客人,你是主人,他住幾天就會走的。咱不跟他計較,哈?”
她會在晚上抱著洋娃娃站在我麵前,笑得邪惡,“小乞丐,你是親生的也沒有用,媽媽是我的。我一個人的。我要把你趕出去。”
小小年紀的我,看江梅梅向我媽撒嬌,我媽對她噓寒問暖,無微不至,我也會不服氣,會哭鬧。
我媽隻會勸我要懂事,別讓她在這個家難做人,我還自欺欺人地想,她是被迫的,她其實心裏愛的還是我。
可江梅梅還是不放過我,在繼父打我媽的時候,把我引過去,我還小,莽撞地想去幫我媽,結果差點被繼父舉起來摔死。
我媽覺得丟人還打我,罵我不該偷看。
我也是有自尊的,鬧著要回家。
臨走時,江梅梅笑著送我,眼裏閃著勝利者的光芒。
其實她才大我一歲啊。
想想,一個能在暴戾父親和繼母下活得好的小孩,哪是簡單的人物。
現在我們都長大了,不需要搶媽媽了,但她真的很愛搶我的東西。
我是靠做服裝生意起家,我們在生意場上相遇,自是兩看兩相厭。
幾次讓她吃了虧,掛了麵,她那麼小氣善嫉的人,暗戳戳不知道下了多少黑手。
據我兄弟說,有次酒宴,繼姐還勾引過他呢。
我當時隻是一笑而過。
手下敗將罷了。
這次看我媽投奔我了,又得了紅眼病,不想讓我們母子和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