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車禍去世後,陸馨成了我生命裏唯一的光。
相戀六年,我們即將步入婚姻殿堂。
可訂婚前夕,她卻讓我把努力了兩年的設計成果給了她的竹馬沈躍。
我去找她理論,卻無意間聽到她和沈躍相談甚歡。
“馨馨,多虧你給了我那麼好的作品,這次的冠軍非我莫屬。”
陸馨語氣譏諷,“許景年就是一個破司機的兒子,怎麼配得上這個獎。”
“這次就當磨煉他的性子,好好洗洗他身上的窮酸味。”
後來她和沈躍當眾指認我抄襲,將我媽活活氣死。
事後她解釋說:“景年,我是為了你好,你再委屈一次。”
我遠赴他國後,一向孤傲的女人卻哭著求我再愛她一次。
......
不知道這是陸馨的竹馬第幾次來找我了。
這次雖有求於我,但依舊是趾高氣揚的態度。
“許景年,隻要你發個聲明承認這些作品是抄襲我的,我就把陸馨讓給你。”
我心裏陣陣地痛,說不出話。
明明是我的女朋友,憑什麼用他讓呢?
他見我一直沒有鬆口,笑著說:“你以為自己有什麼背景嗎?是你那個生病的媽能護著你,還是陸馨啊?你信不信,陸馨這次也隻會讓你發聲明跟我認錯。”
“哦,對了,你不知道吧,你的作品是馨馨親自你交給我的。”
“她還說,你就是一個破司機的兒子,根本不配得這個獎。”
說完,他得意地摔門離開。
他開的是最近新出的跑車,張揚,好看還很貴。
可這些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就像是玩具一樣。
他們可以有很多,也可以從小就有。
說到底,我和陸馨也是一起長大的。
但陸母談及我們的時候,永遠隻承認沈躍和陸馨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
而我,隻是一個可憐的窮小子。
因為我的爸爸以前是他們家的司機,僅此而已。
階級的高度,永遠橫亙在我們麵前。
偏偏陸馨不在乎這個。
第一次見她,那年我才五歲。
媽媽身體一直不好。
幼兒園放暑假,爸爸隻好帶著我。
永遠記得爸爸那天身穿洗得發白的汗衫,毒辣的太陽把他黝黑的額頭照得滿是汗水。
陸母坐在開著冷風的車裏。
我爸彎腰站在車外,幾近祈求的語氣,讓陸母允許他帶著年幼的我。
陸母整理了一下陸馨精致的公主裙。
用眼角瞥了我一眼,隨後笑著說:“那就帶著吧。”
我坐在副駕駛,偷偷地觀察穿著漂亮衣服的陸馨。
她比我大兩歲,卻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陸母不允許我們倆一起玩。
她怕我會帶壞陸馨。
陸馨會偷偷找我,她會給我吃國外帶回來的巧克力。
還有從來沒有吃過的冰淇淩。
那段時間,她的擺滿書架的書房成了我最喜歡的地方。
很涼快,還有很多好吃的。
她看的書都是我看不懂的。
但她每次都笑著說:“景年不需要懂這些,懂這些就不快樂了。”
我會一邊吃著薯片,一邊反問她:“那為什麼你要明白?”
她臉上總是帶著一抹憂愁,但她又不想把難過傳遞給我。
抓起我因為抓薯片有些油乎乎的手,用紙巾一下一下地擦幹淨。
“景年,翻書的時候要把手擦幹淨。”
我就學著她的動作。
後來就不吃零食了。
在那間書房裏,我度過了很多年。
也在我心裏埋下了服裝設計的種子。
陸馨不會不知道這次的作品對我有多重要。
如果是以前,我會堅定地反駁沈躍,陸馨不會那樣的。
但我現在不確定了。
她讓我受了太多的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