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墨川給我慶祝生日那天,林悅安在酒吧被人下藥,拍下豔照。
事後,陸墨川冷冷地看著我,“葉微涼,都怪你。”
從那以後,他的愛就偏向了林悅安。
如果我表示不滿,他就會說:“這是你欠她的,我在幫你贖罪。”
後來,我被人綁架,在即將被虐殺時,撥通了陸墨川的電話。
卻被他不耐煩地掐斷:
“你能不能別作了,悅安痛經很難受,我得照顧她。”
重活一次,我決定遂了他的願。
識趣地消失。
1.
我重生的那一刻,林悅安正在玩大冒險,當著一群人的麵狠狠扇了我一巴掌。
“賤人,勾引我老公很得意是吧?”
仿佛她才是陸墨川明媒正娶的老婆。
正值周末晚上,酒吧裏人聲鼎沸,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過來。
“這是正牌打小三戲碼嗎?”
“剛才那男的不是說這是他老婆嗎,有好戲看了。”
“呸,不要臉的狐狸精。”
林悅安揚起下巴,用勝利者的姿態睥睨著我。
前世就是這樣,她總是喜歡在人多的場合發瘋,給我難看。
如果不是臨死前知道那些隱情,這一世,我可能還會一直忍讓。
畢竟,她被下藥,被人毀了清白,我和陸墨川都難辭其咎。
......
“微涼,沒事吧。”
耳畔響起陸墨川溫柔的聲音,恍若前世重現。
他正輕輕為我揉著發燙的臉頰。
可此刻,我卻控製不住地想起,前世他無數次的指責:
“都是我們害得悅安變成這樣,你就不能多擔待她?”
這一次,我幾乎是本能地推開了他。
然後,在下一輪大冒險遊戲裏,反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林悅安臉上。
“啊!”林悅安尖叫著倒在沙發上,捂著臉誇張地哭鬧,眼神裏滿是怨毒。
“疼嗎?”
我看著她痛苦的樣子,忍不住笑了,慢慢靠近她,咬牙切齒地說:
“林悅安,遊戲好玩嗎?我等這一巴掌很久了。”
陸墨川立刻把林悅安摟進懷裏,陰沉著臉訓斥我:
“葉微涼!她剛隻是在玩遊戲,你怎麼能這樣?”
“玩遊戲?”
我冷笑著重複這句話,平靜地看著陸墨川。
抬手又是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我現在,也在玩遊戲呀。”
酒吧裏一片嘩然,不少人掏出手機錄像。
我從包裏拿出我和陸墨川的結婚證,故意提高聲音讓所有人都聽見:
“陸墨川,今天我就是來告訴你,我們離婚吧。”
陸墨川震驚地看著我。
我懶得再和他多說,昂首闊步地走出酒吧,心裏五味雜陳。
我,陸墨川,林悅安,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形影不離。
直到陸墨川被查出是陸家走失的幼子,我們才漸漸疏遠。
後來,我和陸墨川在職場重逢,日久生情。
那時候,在考研究生的林悅安聽說這個消息,還笑著說:
“你們結婚的時候,記得讓我做你們的證婚人。”
2.
我從沒想過,林悅安也喜歡陸墨川。
直到我生日那晚,陸墨川叫了一大堆朋友在酒吧為我慶生,我們一群人在酒吧狂歡。
大家都玩嗨了,沒人注意到林悅安不見了。
等找到她時,她已經在酒店房間裏,渾身赤裸,身上全是曖昧的痕跡。
原來她被人下藥帶走侵犯,還拍下了豔照。
豔照流傳在社交媒體上,她名聲盡毀。
她被送進私立醫院時,精神恍惚,隻有陸墨川能讓她平靜下來。
他守在病房外,眼神陰鬱得可怕。
我們推遲了婚禮,輪流照顧林悅安。
可她一看到我就像瘋了一樣,砸碎房間裏的東西,哭喊著躲進陸墨川懷裏。
她像隻受傷的小獸,再也無法相信這個世界。
最後,陸墨川疲憊地說:
“葉微涼,都是我們的錯。”
“她現在隻相信我,你能不能...暫時別出現在她麵前了。”
從那以後,他的心完全偏向了另一邊。
每到周末,他總是陪林悅安約會,帶她看電影逛街,有時甚至通宵不歸。
我能說什麼呢。
內疚和愧疚堵住了我的嘴。
......
前世林悅安扇我巴掌後,陸墨川很長時間沒去找她。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陸墨川答應要給我一個驚喜。
突然,林悅安虛弱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
我看著他表情越來越凝重,抓起外套就要衝出門。
我本能地拉住他的手腕,“今天是我們的紀念日,你說過......”
陸墨川像是被激怒了,失望地看著我:
“葉微涼,如果你經曆過林悅安的遭遇,就不會說這種自私的話。”
沒想到,他的話成了詛咒。
我開車去找他,卻在半路被一輛麵包車逼停。
幾個蒙麵人把我拖進車裏,開到郊區的廢棄工廠。
他們粗暴地撕扯我的衣服,拍下那些令人作嘔的照片。
被虐殺前,他們允許我打一個電話。
我顫抖著撥通那個熟悉的號碼。
隻要他願意來......
卻隻聽到他不耐煩的聲音:“你就不能體諒點,悅安痛經很難受,我走不開。”
原來,是痛經啊。
我苦笑一聲,手機就被歹徒奪走摔碎。
“賤人。”
我聽見一聲惡毒的咒罵。
......
生命的最後時刻,我告訴自己。
如果能重來,我一定要遠離這對狼狽為奸的人。
3.
靈魂出竅後,我飄到了林悅安的公寓。
林悅安靠在沙發上,柔弱地望著陸墨川,“你要走了嗎?”
他放下手機,輕輕揉了揉她的太陽穴,“等你好些再說。”
林悅安眼裏閃過一絲慌亂,突然抱住他的腰,把臉埋在他胸前。
陸墨川僵了一下,輕輕推開她,“別這樣。”
語氣裏帶著無奈。
林悅安眼淚順著臉頰滑落,聲音哽咽,
“如果那天大家沒有玩得那麼瘋,也不會沒人注意到我......”
“你說過要對我負責的。”
“我隻是想要一點安全感,這也不行嗎?”
陸墨川歎了口氣,任由她靠在自己肩膀上。
他的手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像在安撫受驚的小動物。
這樣親密的畫麵,顯然不是第一次發生。
我看著他的眼神逐漸溫柔,動作越來越輕柔,甚至主動吻了吻她的發頂。
胃裏一陣翻騰,我控製不住地幹嘔。
林悅安整晚都在喊疼,他便留下來照顧。
他給我打了很多電話,始終無人接聽,臉色越來越難看。
“葉微涼生氣了嗎?”林悅安問。
陸墨川冷著臉,沒有回答。
半夜,他睡熟後,我看見林悅安躡手躡腳地走到陽台打電話。
“事情辦得怎麼樣?”
“什麼?死了?”
林悅安臉色慘白,
“不是說好隻是嚇唬她,拍點視頻威脅她嗎?你們這群廢物。”
“早知道就不該相信你們,當初讓你們演戲拍我,沒想到你們......”
“一切都毀了。”
......
原來,那夥人是林悅安指使的。
就連當初的豔照,也是她精心設計的騙局。
......
我死後,或許是良心不安,林悅安訂好機票準備逃往國外。
卻在收拾行李的時候被警方當場逮捕。
報案的是個健壯的男人。
我覺得有些麵熟。
但可以確定,不是陸墨川。
我努力想看清那人的樣子,意識卻逐漸模糊。
再睜眼時,已經重生回來。
我剛走出酒吧,手機就響起了熟悉的鈴聲。
“葉微涼,我不同意離婚。你在哪?”
我正要開口,一輛豪車緩緩停在身邊。
車窗降下,露出一張熟悉的麵容。
4.
和前世那個報案人的身影漸漸重合。
“陸止深?”
他朝我示意,“上車。”
電話那頭的陸墨川顯然聽到了。
語氣驟然轉冷,“微涼,你為什麼會遇到陸止——”
我果斷切斷了通話。
陸墨川立刻發來好幾條消息,說今天一定要和我好好談談,絕不會和我離婚。
還特意警告我,讓我離陸止深遠點。
我被他的態度氣笑了。
陸止深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性格冷淡,早早就到國外讀書,回來也不怎麼搭理陸墨川。
陸墨川一直對這個哥哥心存忌憚。
這些年陸止深在外麵自主創業,不願意回來接管家族生意。
但就在我和陸墨川在一起後,他突然宣布接任集團副總,似乎有意和陸墨川爭奪權力——
我還沒來得及問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就聽見他說:
“回家冰敷一下吧。”
他的目光落在我臉上,
“臉都紅腫了,不難受嗎?”
我怔了一瞬,摸了摸發燙的臉頰。
重生醒來後,滿腔的恨意讓我忽視了被扇耳光的疼痛。
此刻聽他提起,火辣辣的痛感才姍姍來遲。
“謝謝。”我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重活一世,我得先照顧好自己,他既然好心,我也沒必要矯情。
到家後,陸止深主動去冰箱拿冰塊,還找來毛巾包好遞給我。
我靠在沙發上敷臉,看見他站在陽台打電話。
“要是工作繁忙,你先去忙吧,今天真的很感謝你。”
印象裏他很少參加家族聚會,我們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
他這次的善意著實讓我意外。
“不忙。”他掛斷電話。
忽然問道:“你真要和陸墨川離婚?”
我一愣,看來他在酒吧目睹了全過程。
點頭,“明天就約律師。”
他靜靜地看著我,沒再說話。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肚子好餓。”
話一出口才發現,我居然在使喚這個向來雷厲風行的男人。
他掃了我一眼,竟然拿起外套出去了。
我躺在沙發上,思緒萬千。
突然聽見密碼鎖開鎖的聲音,陸墨川急匆匆地衝進來。
看到我的瞬間,他眼中閃過慌亂。
我冷漠地別過臉去。
5.
“微涼。”
“你在酒吧打了林悅安一巴掌,她受了刺激,情緒崩潰,喝了一整瓶白酒。現在酒精中毒,醫生說需要緊急洗胃。”
“她現在情緒特別不穩定,一直在喊你的名字,你能不能去看看她,給她道個歉?”
我看著陸墨川眼中的焦急,冷冷道:
“她生死與我無關。”
“你沒看見嗎?我也被打了,她為什麼不和我道歉。”
“還在跟我鬧脾氣?”
陸墨川大步走來,抓住我的胳膊,語氣不容拒絕:“跟我去看她。”
他力氣太大,直接把我從沙發上拽了下來,我重重摔在地上。
但他完全沒有察覺。
“陸墨川,你沒資格強迫我做任何事。”
陸墨川臉色一沉,
“葉微涼,你是非要我把話挑明了說嗎?”
“要不是你當初非要過什麼生日,林悅安怎麼會去酒吧?我又何必照顧她這麼多年?”
“要不是你今天無理取鬧,她怎麼會崩潰喝醉?”
“做錯事就要承擔後果。”
他目光如刀般淩厲地盯著我。
原來在他心裏,我一直都是罪魁禍首。
我努力壓製住心中翻湧的情緒,譏諷道:
“陸墨川,你不用把出軌說得這麼清新脫俗。”
“你是不是忘了,是林悅安先動手的?發瘋的是她,不是我。”
“林悅安害怕喝醉,我被打就活該?”
“再說當時去酒吧是你定的,您貴人多忘事,忘了?”
“你的心早就偏向她了,何必再自欺欺人?”
他站在原地,麵色慘白,想要辯解,卻無言以對。
“陸墨川,如果我說,當初林悅安在酒吧被下藥,其實是她一手策劃的戲碼,你信嗎?”
“你好好想想,為什麼她當時死活不願報警?”
“夠了。”
他厲聲打斷我的話,“葉微涼,你不用為了逃避責任,編造這種荒謬的謊言。”
“隨你怎麼想。”
我冷笑著站起身,“陸墨川,你最好別再逼我,我現在的狀態,真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無視陸墨川陰沉的臉色。
我直視著這個我深愛了多年的男人。
“陸墨川,我說要離婚不是玩笑話。”
“如果你不同意,我會起訴離婚。”
他的手機突然響起,接通後臉色大變,說林悅安情緒失控了,他離開前,留下一句話:
6.
“微涼,我知道錯了。但我對林悅安真的隻是同情和憐憫。我心裏隻有你一個人。”
他的話裏暗示著絕不會同意離婚。
陸止深進來時,陸墨川剛離開。
“樓下沒有什麼吃東西的店,我去便利店買了些吃的。”
他把手裏的塑料袋放在床頭櫃上,解釋著為什麼去了這麼久。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他似乎察覺到我的不自在,說要回公司處理工作。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我鬆了口氣。
手機震動,收到了一條消息。
陸止深給我發來一個律師的聯係方式。
“這是我認識的離婚律師,業內口碑不錯,從未敗訴。”
我:???
還是禮貌回複:“謝謝哥。”
那邊沉默許久,回道:“既然要離婚,我就不是你哥了。”
......
我搬回了自己的公寓住。
每天晚上,陸墨川都會準時出現在我家門口。
他一遍遍保證,等林悅安的病好了,就會和她說清楚,徹底劃清界限。
我隻是冷漠地把他趕出家,連多看一眼都覺得惡心。
那天晚上,林悅安突然給我發信息:
“昨晚他送我回家,看我一個人可憐,就心軟了。我們發生了關係呢。”
“你猜猜看,我會不會懷上他的孩子?”
然後迅速撤回。
我看著手機屏幕,冷笑著回複:
“建議你去檢查檢查腦子,整天想著男人,是不是有病?”
過了兩天,陸墨川再次出現,說願意談離婚的事,但有個條件——
參加中秋節家宴。
“媽一直很疼你,這次家宴她很想你參加。宴會結束後,我們就談。”
我答應了。
陸家的中秋宴會辦得很熱鬧,親戚朋友們都來了。
“微涼真是越來越漂亮了,要是我兒媳婦有她一半賢惠就好了。”
聽著親戚們的恭維,我看出陸墨川並沒有告訴家裏我們要離婚的事。
7.
“咦,止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