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一年,回國的接風宴上,我拿出鑽戒準備向女友求婚,
心機白月光卻猛然起身給我敬酒,故意將一根兩道杠的驗孕棒掉在桌上,驚慌失措地問女友怎麼辦,沒藏好。
下一秒,白月光下跪求我原諒,說他和女友情難自控,求我留下這個無辜的孩子。
見狀,女友麵不改色提議:
「證都領了,要不你就認下這個孩子,當他幹爹,以後多一個孩子孝順你。」
朋友目瞪口呆,以為我會暴怒。
我卻點點頭,笑著說這是個好主意。
見我情緒穩定,女友一臉滿意,許諾以後再和我生個親生兒子傳宗接代。
但她似乎忘了。
她和我領的,是她自己偽造的假結婚證,而且,我不準備和她有以後了。
1
答應認下孩子後,我起身說自己舟車勞頓,先走為敬。
身後,朋友們都長舒一口氣。
「敘言你太不小心了,就這麼讓李岩知道小雪懷孕了!」
「小雪你也是,說話太直白了,萬一李岩生氣掀桌要離婚怎麼辦?」
有人反駁:
「你忘了李岩多黏牙?之前小雪提分手,他在女生宿舍樓下跪了一天一夜求解釋,你信他有膽提離婚,還是信我家狗會做三菜一湯?」
瞬間,眾人哄笑成一團。
原來,他們都知道鐘雪和白敘言不清不楚,把我當樂子。
鐘雪點頭同意:
「而且這個孩子是試管來的,沒有原則性錯誤,他肯定不會在意。」
輕歎一聲:
「以前覺得李岩成熟穩重,年紀大會疼人,現在一股老人味。說實話,想到和他睡一張床上我都覺得怪惡心的,忍著吧,還能離婚不成?」
包廂內氣氛輕鬆,屋外我自嘲一笑。
老人味?
我也就比鐘雪大三歲。
當年我好心資助她上大學,即將實習時她找到我瘋狂告白,說我是她的救贖,在我身邊才有安全感,不然寧願青燈古佛當尼姑。
我被她打動,可相戀五年,她的情緒向來是淡淡的,隻有在白敘言這個大學同學麵前才會笑得前仰後合,格外靈動。
為了討好她,我百般找話題想融入,但在他們的小團體麵前,我努力插話的樣子顯得那麼滑稽。
「李岩,我知道你已經努力了,但我真的笑不出來,敘言隻是我的男閨蜜啦,要是我們有想法,早就在一起了,怎麼輪得到你呢?」鐘雪說。
那一刻,我想過這段感情是不是要走到盡頭。
剛好收到公司讓我外派的消息,我幾乎是慌不擇路離開。
卻沒想到,鐘雪為了讓我安心,發誓和白敘言保持距離,還專門做了假結婚證送我,要我回國後補上真的。
可我如約回來,等來的她的早孕驗孕棒。
我知道白敘言是故意挑釁我,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鐘雪的態度才讓我徹底心寒。
她憑什麼覺得,無論怎麼傷害我,我都會一次一次原諒她。
就算在她心裏我隻是個言聽計從的狗,被傷久了,也知道要逃。
疲憊如潮水將我淹沒,這段感情,何必狗尾續貂。
回家後,我發現家中布置已經完全換了樣子。
所有情侶用品,都變成了她和白敘言的。
目光觸及到客廳牆麵,被擺成愛心的照片時,我愣住。
以前鐘雪最喜歡請人幫我們拍照,說等婚禮那天,用照片做一麵愛心牆。
現在,這麵愛心牆裏,全是她和白敘言的合影,從校園走到社會。
偶爾三人合影,站在鐘雪身邊的我,被無情裁掉。
出國一年,白敘言已經鳩占鵲巢。
我每天翹首以盼,撕日曆等待回國的樣子,像個笑話。
顫手點燃一支煙,另一隻手在鍵盤上敲字,我緩緩寫下要求申請永駐國外分公司的申請。
初審同事問我:
「李岩,你忘啦,公司規章規定,已婚人士外派最多一年,去年臨出發時你不是還跟我炫耀領了結婚證?」
「聽說在國外不少姑娘追你,難道你變心了?」
我唇角諷笑。
變心的另有其人。
卻隻回複:
「沒有,感情破裂了,離婚了。」
剛按下發送,左手夾著的煙忽然被掐了,摁在煙灰缸裏。
「李岩你抽煙的味道臭死了,聞得我惡心!剛才我給你打電話,你為什麼不接?」鐘雪質問我。
白敘言紅著眼眶,哀哀戚戚地抓著鐘雪的袖子:
「岩哥,你難道不知道孕婦不能聞煙,會導致孩子畸形嗎?」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你不能害我的孩子啊!你這樣我怎麼放心把小雪交給你照顧。」
在我麵前,他總是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好像我是欺負他無數次的惡霸一樣。
我扯了扯唇角。
如果白敘言不抽煙,為什麼家裏會有煙灰缸。
煙灰缸裏,又怎麼有幾個被按滅的煙頭呢。
鐘雪的雙標,我都習慣了,已經沒有心思再吵。
收回視線,我淡淡道:
「手機靜音了,沒看到。」
鐘雪還想說什麼,電腦屏幕上,同事彈來消息
「申請表已經交上去了!」
她順勢看過去,這一眼就移不開了。
「申請?你在申請什麼?」
2
她眉頭緊鎖,語氣接近質問。
我直接把電腦合上,若無其事道:
「沒什麼,有人詢問我申請外派的流程而已。」
看向鐘雪平坦的小腹,我轉移話題問:
「孩子,多大了?」
「兩個月,還沒過安全期,我們為這個孩子備孕了大半年呢......」白敘言搶話。
所以,我出差以後,他們就搞在一起了。
鐘雪意識到什麼,連忙解釋道:
「敘言以前救過我的命,要不是他,哪有我們的現在,我們要懂得感恩。」
「他得了絕症命不久矣,我給他試管留後,一是幫你積德,二是為了你老有所依,要是親生孩子不成器,還有人能給你養老。」
「除了我誰會為你犧牲到這個地步,你就別生氣了!」
她直勾勾盯著我,理直氣壯。
好像隻要給我個理由,我就該表示理解,和以前一樣圍著她打轉。
我嗯了一聲,不置可否。
鐘雪秀眉微皺,輕手輕腳把包放在電腦桌上,隨後捉起我的手晃了晃:
「你就是在吃醋,我還看不出來嗎?以前你見我回家都會對我噓寒問暖,打水泡腳按摩,今天都不關心我了!」
她衝我眨眼撒嬌,拿出我遺留在包廂的戒指,自己戴在手上,衝我展示:
「你給我買的戒指真好看,等這個孩子生下來以後,我就和你辦婚禮,再生一個大胖小子,行了吧?」
溫溫柔柔的嗓音,要是以前的我被她一哄,早就迷得七葷八素,下了台階。
可現在,我隻覺得那枚我精心打造的鑽戒,在她手上那麼刺眼。
我沒說話,她以為給我哄好,笑道:
「李岩,我要去做產檢,你先借我筆錢。等我回來以後,好好聊一下婚禮的布置!」
不等我回應,她直接把我放在桌上的手機搶走,護在懷中,操作一番後扔給我。
然後拎著包拉著白敘言出了門。
來去匆匆,空氣依舊殘存她身上的淡香。
可是鐘雪,我們之間沒有以後,也不需要辦什麼婚禮了。
下一秒,我的手機嗡得一響。
白敘言把收到一萬打款的截圖發給我,挑釁道:
「李岩,想不到你又老又醜,人倒是很大方,今天我和小雪的燭光晚餐就要感謝你讚助了!」
我扯了扯唇角,再也沒有以前那種難受到心臟痙攣窒息的感覺,隻有麻木。
就知道,鐘雪回家,怎麼可能是為了找我。
就在這時,律師打電話問我:
「李先生,房產過戶協議書我已經擬好了,正好婚禮能用上。」
「不用了。」
「那,下次有要求可以和我再提。」
律師很有職業道德,沒多問。
我把擬定合同的錢發給他,開始刷機票。
隻是剛被鐘雪轉走一萬,不知還夠不夠。
想著,我打開餘額查詢。
卻發現有兩條扣款一萬的消息,最新的那條是親情卡扣費。
前後幾分鐘,鐘雪從我這裏刷走兩萬,幹什麼去了?
我找出銀行流水,發現她在一家輕奢男裝店買了一套西裝。
眉間折痕更深,我翻開過去一年的詳細消費。
雙人餐,男裝店,男鞋店,情侶寫真館,甚至情侶酒店,一個不落。
戀愛五年,她從沒給我送過禮物。
就算紀念日或者節假日,也隻是口頭說句快樂,催著讓我轉她1314和520發朋友圈。
這些東西,是送給誰的,不言而喻。
回想我每月工資兩萬,她讓我給她開一萬九千八的額度,每個月,她都花的幹幹淨淨。
我隻是問問,她要麼撒嬌應付過去,說她把錢存著給我當彩禮,以後用這筆錢娶她。
要麼就和我賭氣,說要是不能用我的錢,就全退給我,和我兩清。
我隻能低聲下氣哄著,每個月額外兼職賺錢給她用。
卻沒想到,她隻是把我當提款機,拿去養白敘言。
不再猶豫,我直接解綁親情卡。
剛解綁,鐘雪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3
「你把親情卡解了?」她語氣不善。
「你以前不是說自己賺工資了,要自力更生,不用我的錢了嗎?」
「那也沒必要關親情卡啊,我的工資是以後給孩子買奶粉補貼家用的,你那點工資也就夠我產檢用,我們多年感情,難道還不值這麼點錢?」
「白敘言才是孩子親生父親,為什麼不讓他給你開卡?」
她哽了一下。
「孩子雖然不是你的,但是我是你的啊,難道你就不顧及我的身體健康嗎?」
「而且敘言身患絕症,光是治病都花光積蓄了,哪有錢給我,我好歹有人性,知道不會去跟一個病人要錢!」
病人,我還沒見過那麼精神的病人。
電話那頭傳來白敘言溫和的聲音:
「小雪,算了,李岩哥要是不願意,一會兒我就不去買皮鞋了,反正這是我最後一個生日了,沒必要穿這麼好......」
他以退為進,引得鐘雪心疼不已,捂著話筒向他承諾:
「放心,今天我一定能讓你成為最帥的壽星。」
轉頭,鐘雪軟了聲音:
「李岩,你想想為什麼我就隻讓你給我開親情卡,那是因為我和你是夫妻,別人求著要給我開卡,我都不答應呢。」
「我知道,你還在因為我和敘言出去產檢沒帶你的事生氣,這不是看你剛回國,想讓你多休息。好啦,我今天爭取早點回來陪你,你把親情卡重新開一下!」
說完,掛了電話。
她以為我隻是吃醋在鬧,像從前一樣哄我兩下,我就會回心轉意,感恩戴德。
可我早就受夠她若即若離的態度。
不久,我刷到了白敘言的朋友圈。
「今天請我的小寶貝和小小寶貝吃滿膏滿黃的大閘蟹!」
三張照片。
第一張,一向討厭麻煩,所以吃蝦要我剝殼再吃,蘋果要我削皮切塊才進嘴的鐘雪一臉認真地剝螃蟹,把白敘言的碗堆得高高的。
第二張,白敘言穿著新買的西服和皮鞋,意氣風發地環抱著鐘雪對鏡自拍,手還放在鐘雪的小腹上。
第三張,是鐘雪發給他的一萬零一塊的轉賬。
寓意,萬裏挑一。
我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想笑。
這就是鐘雪所謂的在產檢。
難道白敘言不知道孕婦不能吃螃蟹。
這就是鐘雪的選擇的話,那我隻能選擇放手,尊重祝福。
手機上,同事給我發來消息:
「審核通過了,明天你來公司一趟,簽個文件就能走人了。你說說你,回國也不知道休息幾天。」
一切塵埃落定。
此時,距離我回國,還不到12個小時。
我覺得自己像在做夢,從椅子上站起來,最後環顧了一圈家中。
這個我奮鬥了半輩子賺來的小家,還以為會和鐘雪一直生活下去的小家,終究要說再見。
之後,我拿起自己剛搬進來的行李離開,就好像不曾回來過。
去酒店的路上,我把房子掛到網上售賣,隨即訂購了明天中午飛往國外的機票。
就當回國一趟,斬斷孽緣,迎接新生。
隨便找了個酒店住下,一夜無夢。
早起我才發現,鐘雪昨晚竟然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估計怪我沒給她開親情卡吧。
卻沒想到,人事辦公室裏,正好撞上他們。
鐘雪挽著白敘言的胳膊,甜甜蜜蜜地一起請假。
人事一臉驚訝:
「鐘部長,你隻是給自己申請在家辦公,卻替白主管申請帶薪休假,將他的工作攬了過來,會不會太辛苦?」
鐘雪莞爾一笑:
「沒事,有朋友回國幫我減輕負擔,不給公司拖後腿,是我們職場人的必備能力嘛。」
她說的朋友,就是我。
從她入職公司第一天起,我就像老媽子一樣操碎了心,熬夜通宵幫她完善工作,一開始,她還會給我買咖啡蓋毯子表示感謝。
漸漸地,卻責怪我處理地不夠細致,速度太慢,還把白敘言的工作一並堆給我,說是磨練。
眼前,白敘言一臉害羞,撓了撓頭發:
「小雪胎像不穩,我會好好照顧她,不會讓她累到的。」
人事頓時恭喜道:
「早就看出你們是一對,想不到你們都已經結婚生子了,怎麼不知道叫我喝喜酒?」
真諷刺。
當初鐘雪畢業後找不到好工作,求我將他們內推進公司。
我和鐘雪分屬不同部門,平常並不怎麼見麵。
反而他們總在公司同進同出。
時不時有人告訴我,銷售部有對男帥女美的情侶,不少人磕他們CP。
那時我還讓別人不要傳謠。
現在想想,挺可笑的。
全世界都看出來了,就我一葉障目,被鐘雪的男閨蜜理論哄得團團轉。
等他們辦完,我才走進去。
卻沒想到,鐘雪伸出腳絆我,怒瞪我:
「李岩,跟蹤我有意思嗎?」
4
還沒說話,鐘雪像訓孫子一樣低聲訓我:
「你有跟蹤的功夫不如把心放在工作上!三年了你還隻是個主管一點長進都沒有,拿著那麼點工資還扣扣嗖嗖的,沒有個男人樣,哪家男人工資還沒老婆高的?」
鐘雪當年是校花,生的漂亮,性格也吃得開,又有我從旁輔助,短時間內就爬到了一部之長的位置。
可她卻覺得一切是她自己的成績,明裏暗裏有些瞧不起我。
五年時間,就算喂條狗,狗也會衝我搖尾巴。
可鐘雪,卻反咬我一口。
「我沒跟蹤你,是來辦事的。」
鐘雪雙眼一翻,沒好氣道:
「技術部離我們銷售部這麼遠,除了找我你還能有什麼事?我告訴你,你就算給我額度開十萬都不行,我再也不會把你從黑名單裏拉出來了。」
白敘言皺眉勸道:
「李岩哥,你怎麼可以用這種態度和小雪說話呢,你昨晚夜不歸宿,她很擔心你。」
「更何況小雪是個孕婦,你應該包容她所有的小脾氣,她要是我老婆,我肯定把她寵上天,男人的尊嚴都往身後放,老婆最大!」
白敘言就喜歡這樣挑火,一次次提醒我鐘雪肚子裏懷著他的孩子。
現在,我心如止水。
鐘雪難免得意:
「李岩你真應該向敘言學著點,人家善良懂事嘴還甜,總能說到我心坎裏,和我有說不完的共同語言,你太無聊了,不過,要想讓我原諒你也不是不行,隻要你——」
話音未落,人事見我被堵在門口,走出來提醒道:
「李岩,你不是要申請永駐國外嗎?快來簽字啊!」
我越過二人,上前簽字。
鐘雪轉身,不敢置信看著我。
「你要申請永駐國外?」
白敘言也一臉錯愕,但很快調整好表情,掐了把自己的大腿眼淚汪汪的。
「李岩哥,你不是剛回來嗎,怎麼又要走?」
「公司鐵律,已婚人士外派時間不允許超過一年,被發現輕則降職重則開除,要是你因為對我不滿才拿自己的前程賭氣的話,我這個將死之人可以消失在你們的生活裏!」
鐘雪回神,雙手抱臂嘲諷道:
「李岩你都多大的人了還用這種低級手段吸引我的注意力,幼不幼稚?」
是演戲太真把自己都演進去了。
還是她真的忘記了,當初和我領的是假結婚證。
不重要了,因為,我不會再等她。
人事一頭霧水,弱弱道:
「鐘部長,李岩的永駐申請董事都通過了,怎麼可能已婚,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鐘雪瞪大眼睛。
「李岩你居然真想永駐國外?我為了給你生孩子我請假事業都不要了,也答應等孩子生了以後就和你辦婚禮,你現在想拋妻棄子?小心我告發你!」
她的聲音出離的大,吸引附近工位無數同事探頭吃瓜。
誰都想不到,我和鐘雪會是夫妻。
我皺眉,沒想到她反應會這麼大。
「我們根本就沒——」
「結婚」兩個字還沒出口,白敘言一唱一和道:
「李岩哥,小雪孕期需要你照顧,孩子出生的奶粉錢也要你賺,丟了這份工作,你還怎麼養自己的老婆孩子?我勸你最好現在就去和上級打個報告,好好反省,不會受到什麼懲罰的。」
他的語氣中滿是幸災樂禍。
我無言,從衣兜掏出結婚證。
眾人看我的表情瞬間變成了一臉鄙夷,譴責我是拋妻棄子的渣男。
白敘言眸光微閃,忽然扯了下鐘雪的衣袖嗬嗬一笑:
「小雪,我明白了李岩哥的小心思了,原來他假裝自己要永駐,是想逼你和他官宣!想不到李岩哥這麼有童心,小雪你就原諒他吧!」
鐘雪一怔,覺得白敘言說得有道理,唇角上揚:
「他腦子裏就想著宣示主權,看在你替他說話的份上,這次我勉為其難原諒他,幫他在領導麵前說個好話。」
「李岩,我們休假期間的業務,你就全包了吧!就算是你鬧這一出的懲罰。」
「這樣不太好吧!李岩哥畢竟是我的前輩。」
「有什麼不好的,你身子弱幹不了那麼多活,他正合適。我都已經算照顧他了!沒借此機會和他離婚都不錯了!」
她看向我:
「李岩你聽到了沒,要是你幹得好,沒準我能勉為其難和你辦個豪華婚——」
總是這樣,扇一巴掌給個甜棗,沒意思透了。
我再也忍不下去,反手把結婚證扔過去,打斷他們的自說自話,嘲諷一笑。
「鐘雪,你自己做的假證,忘了嗎?」
「我和你,根本毫無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