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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如當初莫相識何如當初莫相識
V我五十

第一章

我是京城唯一敢惹長公主的男人。

她卻公開宣稱,,此生隻願嫁我一人。

直到她下江南巡視,碰到了一名磕壞了腦子的戲子,非她不娶。

於是,她主動為那戲子贖身,圓這可憐男人的一場夢。

甚至不惜向皇上請命,與我和離,還放狠話說:

“我是公主,想嫁給誰就嫁給誰。”

於是,我利落地在和離書上按下手印,遞到她麵前。

“我簽好了。”

以後,我們一別兩寬。

1

簽完和離書後,我呆坐了一整夜。

從今天起,我就不再是謝婉瑩的駙馬。

而她,也終於可以圓了江慕白的夢,娶一個公主成為駙馬爺。

真好啊,人人都高興。

我也應該高興。

吱呀一聲,門開了。

謝婉瑩走進門,臉上帶著歉意:

“抱歉景年,昨天那些話你別放在心上。”

我沒說話,隻是默默移開視線。

沒有放在心上,我的心早就已經被她絕情的話撕成粉碎了。

沒得到回應,謝婉瑩也不在意,從袖子裏拿出一個錦盒放到桌上。

裏麵是一把刻著蘭花的匕首。

以前,每次我不開心,謝婉瑩都會送禮物給我。

可這次,我卻升不起任何喜悅。

正想拒絕,謝婉瑩又自顧自地開口:

“這些日子你先忍忍,慕白是個可憐人,等他情緒穩定了點,我再好好補償你。”

我笑了笑,帶著遮掩不住的蒼涼。

是啊,江慕白是個可憐人。

所以回京才幾天,就急著把我從駙馬的位置趕下來。

不想再聽這些,我垂下眼輕輕說道:

“我累了,你出去吧。”

謝婉瑩皺眉,還想說話,又有人走了進來。

還帶著一陣甜到發膩的香風。

“殿下,你給了哥哥什麼好東西?我也想看看。”

江慕白走進來,柔柔地倚在謝婉瑩身上,撒嬌道。

謝婉瑩有些尷尬,我卻隨意地說道:

“一把匕首罷了,你喜歡就拿去吧。”

反正這些日子來,你想要的,都能從我身邊拿去。

江慕白瞥了一眼盒子,嗤笑道:

“我當是什麼呢,原來是殿下給我買禮物的時候,老板送的贈品啊。”

“哥哥要是喜歡,我那兒還多的是,你可以慢慢挑。”

我攥緊了手帕,露出一個難看的微笑。

原來,是贈品啊。

謝婉瑩眼裏閃過一絲慌亂,立馬解釋道:

“景年,你知道的,我隻是想著禮輕情意重。”

我偏過頭,擋住發紅的眼角。

“嗯,我知道。”

知道我們之間的情意已經快沒有了。

剩下的那些,我也不想要。

正想送客,江慕白卻笑著開口:

“哥哥,殿下後天要陪我試新郎禮服,不如你也來吧?”

“剛好我也不懂京城現下時興什麼花樣,哥哥幫我挑挑如何?”

心神一震,我下意識看向謝婉瑩。

“你也想我去嗎?”

謝婉瑩抿了抿唇,避開了我的眼神:

“慕白他也是好意,你......大度點。”

心臟彷佛被一把尖刀反複橫戳,我閉上眼睛,沉重地點了點頭。

“好。”

謝婉瑩,我答應你。

答應你,我一定會頭也不回地離開。

倒計時,七天。

2

等她們走後,我拿起了桌上的匕首。

觸手冰涼,手柄處卻帶著硌手的裂痕。

就像我和謝婉瑩的感情,早在不為人知的時候,就已經支離破碎。

前院,一行人站成一排,手上端著宮裏做好的禮服,每套都奢華無比。

江慕白興奮地張開雙臂,仍由伺候的宮人替他試裝。

每換一件,他都會笑意嫣然地問謝婉瑩好不好看。

謝婉瑩也不厭其煩地一一點評。

好一副郎情妾意。

我僵硬地坐在邊上,愣愣地看著那些鮮紅的禮服,心臟也彷佛在滴血。

“謝婉瑩,你還記得三年前陪我試禮服的場景嗎?”

我的聲音很輕,卻被謝婉瑩精準捕捉。

她頓了一下,眼裏閃過懷戀:

“都過去這麼久了,你還記得啊。”

我笑了笑,帶著蒼涼。

怎麼會忘記呢?

那是我第一次這麼愛一個人。

也是第一次,嘗到背叛的滋味。

三年過去了,一切都物是人非。

這段感情,隻有我困在原地。

也許是我臉上的回憶之色太濃,謝婉瑩忍不住走到了我的身邊:

“景年,相信我。等慕白病好了,我們會重新開始的。”

“我答應過你,隻是演場戲,戲散了,你還是我唯一的駙馬。”

我沒看她,隻是目光注視著那件鮮紅的禮服。

“你們很般配。”

心跳彷佛漏了一拍,謝婉瑩張了張嘴正想說話。

江慕白已經換好了衣服。

“殿下,我好看嗎?”

柔柔的聲音立刻吸引了在場人的注意。

抬頭的瞬間,我清晰地窺見了謝婉瑩眼底的驚豔。

和當年看我的時候一模一樣。

原來她的心動不是隻為我啊。

沒等她回神,我先一步開口:

“好看,江公子是我見過,最好看的新郎。”

謝婉瑩臉上的笑容僵住,她轉過頭看我,有些不可思議。

三年前,這句話,是她說給我聽的。

現在,我還給她。

江慕白得意洋洋地轉了一圈,似乎很滿意我的識趣:

“哥哥真會說話,我這件嫁衣可是殿下特意找了繡工趕製的。”

“殿下說了,要給我最好的。”

我轉頭看了眼謝婉瑩,女人卻避開了我的眼神。

最好的。

難怪一定要我簽下和離書,駙馬的位置不就是最好的嗎?

壓下心裏的波瀾,我平靜地開口:

“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回房了。”

江慕白心裏得意,麵上卻在關心。

“那哥哥你先回去吧,一會兒殿下和我還要走一遍婚禮流程。”

我點了點頭,轉身離開,彷佛完全感覺不到背後傳來的灼熱目光。

既然做了決定,謝婉瑩,你一定要頭也不回地走下去。

距離你們成親,還有五天。

3

走出前院我才發現,府裏也到處充斥著喜慶之色。

刺眼的紅綢被下人們拿在手裏,掛遍了府裏的每個角落。

我以為離開前院就能得到放鬆,卻忘了,這諾大的公主府,早就沒有我的容身之地。

正發著呆,匆匆而來的管家打斷了我的思緒。

“參見駙......”

管家行禮的聲音一頓,接著又立馬改口。

“陸公子。”

我回過神,簡單嗯了一聲。

眼神卻不由自主地落到了下人手裏端著的錦盒。

那裏正擺放著好幾疊喜帖。

隨意那起一封翻開,入眼的是謝婉瑩俊秀的字跡。

“喜今日赤繩係定,珠聯璧合......”

每個字,都是謝婉瑩親手所寫。

這樣的用心,這樣的珍重。

真的隻是因為可憐江慕白嗎?

謝婉瑩,既然想好了要騙我,又為什麼不藏好自己的馬腳。

還是你篤定了我會因為愛你,裝作看不見?

一瞬間,我都分不清心裏是難過更多,還是諷刺更多。

將請柬仔細擺放好,我吩咐管家。

“拿去吧,別告訴公主我看過。”

距離兩人成親還有三天,我決定離開這座傷心地。

回到父母的身邊。

晚上,我去了前院想和謝婉瑩告別。

明明未到深夜,院子裏的仆人卻都不見蹤影。

覺得奇怪,正想推門就聽到了裏麵傳來的喘息聲。

“殿下,後天我就要娶你了,真像做夢一樣。”

謝婉瑩悶笑了兩聲,帶著濃濃的寵溺:

“可不就是做夢嗎?要不是用你失憶作為借口,我又怎麼能騙景年和離。”

“好了,夜還長,我們繼續。”

裏麵的動靜聲越來越大,我的心卻徹底墜入深淵。

她答應過我,永遠不會騙我。

她答應過我,隻是逢場作戲。

她答應過我,這輩子,隻會有我一人。

我知道世事無常,也知道人心易變。

可我卻沒猜到。

有朝一日,我的枕邊人會因為變心,設局騙我。

謝婉瑩,你真的,騙得我好苦。

眼淚終於失控,我緊緊捂著雙唇,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這三年的感情,一千零九十五天的相守。

全都錯了,都錯了。

轉過身,我混混沌沌地往外走,下台階的時候不小心踩空。

“嘶。”

“誰?”

謝婉瑩驚叫一聲,推開門。

4

“景年?”

見到我,謝婉瑩臉上的怒火瞬間被心虛取代。

“你......你怎麼來了。”

我很想裝出一副沒事的樣子。

可視線卻怎麼也無法從她脖頸間的吻痕處挪開。

什麼鶼鰈情深,什麼海誓山盟。

都在此刻煙消陸散。

我以為,我會歇斯底裏地質問。

可真對上她慌亂、心虛的眼神,我的心卻彷佛變成了一潭死水。

“抱歉,打擾你了。”

謝婉瑩心神一震,不敢置信地看著我。

“景年,你不生氣?”

我笑了笑:

“我已經不是你的駙馬了,沒資格生氣。”

謝婉瑩退了一步,像是被我的話徹底打擊到。

沉默了很久,她蹲下身不顧我的抗拒,徑直將我扶起。

“景年,我知道你今晚受了刺激,說的話當不得真。”

“等你冷靜了,我們再好好聊。”

回到主院,剛放下我,門外便響起了一個丫鬟的叫聲。

“殿下,江公子暈過去了,您快去看看!”

謝婉瑩猛地直起身,看著我欲言又止。

我知道她擔心,也沒有心思阻攔。

隻是閉上眼,疲憊地開口:

“去吧。”

謝婉瑩沒有動,直到門外的聲音響了第三次,她才轉身離開。

臨走時,她說:

“景年,我先去慕白那裏,晚點再帶大夫過來看你。”

我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心裏卻清楚。

她不會來了。

距離兩人成親還有三天。

我想,我的離開就是送給她們最好的禮物。

翌日一早,我主動找到了管家,提出搬走。

我知道謝婉瑩不會同意我離開長公主府,所以隻是說先搬去後院一個偏僻的地方。

不到半個時辰,謝婉瑩就匆匆找到了我。

可能是一夜沒睡,她的眉宇間充斥著說不出來的煩躁。

“景年,你別鬧了好不好?”

我愣了愣,隨即淡淡地解釋道:

“後天你和江公子就要成親了。”

“主院是主君才能住的,我留在這不太方便。”

謝婉瑩愣了愣,臉上卻沒有高興。

“景年,你認真的?”

我覺得好笑,她和江慕白費盡心思不就是想讓我讓位嗎?

現在我主動了,怎麼又不滿意呢?

見我不說話,謝婉瑩的眼底掀起波瀾:

“好,那就搬。”

我讚同地點了點頭。

沒有告訴她,我已經聯係好了父親在京城的舊部。

她和江慕白成親那天,就是我離開長公主府的時候。

5

距離兩人成親還有一天。

我的腳傷因為沒有大夫及時治療,變得更加嚴重。

明天就是她們成親的日子。

江慕白果然派人來要新婚賀禮。

說來也可笑。

新婚賀禮向來都是親近的長輩或者友人才會送。

現在,卻是我這個前駙馬,為新駙馬送禮。

自開國到現在,還是第一例。

解開係繩,我從腰間取下一塊龍鱗玉佩。

這是當年定親的時候,謝婉瑩送給我的。

她說:

“景年,這是父皇和母後大婚時佩戴的玉佩,我跪下求了父皇三天,他才願意賞給我。”

“景年,你是我從小就認定的駙馬,我們以後一定會像父皇和母後一樣恩愛永昌,白頭到老。”

曾經,它是我和謝婉瑩恩愛的見證。

現在,它是我給江慕白的新婚賀禮。

祝他和謝婉瑩。

恩愛永昌。

白頭到老。

成親當天,府裏格外熱鬧。

全京城的達官權貴都在這一天湧向了公主府。

雖是從公主府出嫁,謝婉瑩還是給他配備了十裏紅妝。

喜轎轉遍了整個京城。

我換上了出嫁前的衣裳,吩咐小廝:

“能帶走的都帶走,帶不走的,全都燒了。”

從今天起,我要徹底從謝婉瑩的世界消失。

這就是我送給她,最好的成親禮物。

晚上,喝得醉醺醺的謝婉瑩被人群簇擁著回了新房。

她是長公主,按照慣例是要出來迎客的。

江慕白反而蓋著蓋頭,等在房中。

喜婆笑容滿麵地遞過揭蓋頭的喜秤。

丫鬟仆人們也笑嘻嘻地不停說著吉祥話。

謝婉瑩接過喜秤,眼前突然浮現出三年前的那場洞房花燭,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年輕的王公貴族們見狀,紛紛叫道。

“殿下別愣著呀,我們還等著看新郎呢。”

“就是啊,殿下,趕緊揭蓋頭啊!”

“不會是不舍得給我們看吧?”

善意地哄笑聲驚醒了謝婉瑩。

她搖了搖頭,摒去雜亂的思緒,顫抖著手慢慢挑開蓋頭。

一張美人臉慢慢露出。

“不愧是駙馬,確實俊秀。”

“是啊是啊,就連身上的玉佩也格外華貴。”

“隻是這玉佩怎麼有點眼熟......好像是......龍鱗玉佩?”

“砰!”

喜秤掉在地上,議論聲瞬間安靜。

謝婉瑩一把拽下玉佩,眼神淩厲。

“這塊玉佩,哪來的?”

管家慌亂地跑進來,大聲喊道:

“殿下不好了,陸將軍的人來接陸公子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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