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好陸聞澤,顧蓁蓁拿出手機開始給我打電話,可是得到的結果卻總是無人接聽。
如此幾次後,顧蓁蓁氣紅了臉,隨即翻到我的微信,一條接著一條發了出去。
她的微信名是“聞榛果”。
【你究竟要傷害聞澤到什麼時候,你知不知道你這是犯罪!】
【不對,這不是你第一次犯罪了,讓人綁架聞澤的事情,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竟然又對聞澤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
【俞景川你是不是有病?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心理變態!】
【我警告你,馬上停止你變態的行為,不然我真的會報警!】
看著顧蓁蓁氣到爆炸的表情,我卻覺得異常可笑。
她竟然以為陸聞澤收到的那隻血淋淋的死兔子,是我幹的,還因此第一次給我打了那麼多通電話,發了那麼多消息,甚至主動說報警。
可惜我永遠也收不到消息了,因為我已經死了。
我突然開始好奇,當顧蓁蓁知道我已經死了的消息時,她會是什麼表情呢?
我並不期待她會後悔,我隻期待她會得到報應。
顧蓁蓁將陸聞澤接回到了我們的家,她說自己要上班,無法一天二十四小時待在陸聞澤身邊。
生怕我又做出什麼傷害陸聞澤的事情,所以讓她爸爸在她不在的時間裏,照看著陸聞澤。
還交代他們,如果有快遞,在她回來之前不要拆開。
饒是如此,顧蓁蓁還是不放心,上班的時候,隻要一有空就會給陸聞澤打視頻。
確保他沒出任何事的時候,才會鬆一口氣。
這樣的行為,一堅持就是大半個月,也因此,她和陸聞澤的感情也越來越好,似乎有舊情複燃的趨勢。
“蓁蓁啊,爸給你說一件事......”
飯桌上,顧父咬了咬牙,有些猶豫。
“怎麼了爸?”
“最近這幾天,一到晚上睡覺的時候,我總覺得有人站在我的床頭......之前我以為是沒休息好,做夢呢,可是連著兩天我早上起來,都發現我的手腕有被刀割過的痕跡!那個蓁蓁啊,我是不是得了什麼精神病啊?我......”
不等顧父說完,顧蓁蓁倏地站了起來,急忙來到顧父身邊,拉開了他的衣袖。
在看到顧父手腕上厚厚的紗布,紗布上麵還滲出了不少血的時候,顧蓁蓁的表情瞬間變得難看。
“爸,我們報警,我懷疑又是俞景川搞的鬼,你別忘了,他也有這個家的鑰匙,他極有可能是趁著我們睡著的時候,偷偷潛進來。”
說這話的時候,顧蓁蓁滿臉的怒氣,那模樣似乎恨不得要扒了我的皮。
對於顧蓁蓁對我張口就來的誤會與冤枉,我已經麻木了。
“別,別衝動,還不一定呢,我們也沒有證據,或許是我的腦子出了什麼問題,蓁蓁,你別擔心,我這......”
“蓁蓁,我覺得伯父說得對,別衝動,要不我們給家裏換個鎖試試?或者裝個監控。”
兩人的勸說,總算讓顧蓁蓁冷靜了下來。
除去心裏的恨意,我也很好奇,陸聞澤收到的死兔子,還有顧伯父手腕上的刀傷,究竟出自誰的手。
我曾懷疑過陸聞澤,不管是綁架還是死兔子。
可是今日的顧伯父受傷,又讓我懷疑自己的懷疑。
不隻是陸聞澤提議換鎖和裝監控,更是因為傷害顧伯父,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如果隻是為了冤枉我,讓顧蓁蓁以為這些事情都是我做的,那他的手段就實在太過低級,甚至還會將自己搭進去。
這種弊大於利的事情,他有什麼做的必要呢?
可若不是他,這背後之人又會是誰呢?
顧蓁蓁的動作很快,沒一會兒就找來了換鎖的人,將家裏裏裏外外的鎖都換了一遍。
不止如此,她還給家裏的各個角落安了監控,當然,廁所除外。
自從做了這兩件事情之後,顧伯父沒有再受過傷,更沒有覺得半夜有人站在他的床頭。
這樣的結果,換來的是,顧蓁蓁坐實了對我的懷疑。
“這都兩個月了,景川他還不回來嗎?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家裏的親戚都在問,你們什麼時候重新辦婚禮?”
“爸,你覺得我會嫁給一個罪犯嗎?都這麼久了,他居然沒有絲毫悔改,還在用這種失蹤的方式,繼續作死。”
提到我,顧蓁蓁麵上便滿是不耐。
顧父歎了一口氣,打開了電視,新聞報道從電視裏傳來。
【近日,我市發現多塊人體組織,檢測為同一人,被害人被分屍,如有人撿到其他人體組織,請及時聯係警方。另外,若是家中有人失蹤,也請及時報警......】
電視裏的聲音,瞬間吸引了客廳裏的三人。
“那個,俞哥的事情,要不要報警啊?”
陸聞澤麵色蒼白,他抓緊了顧蓁蓁的手臂,神情有些緊張。
顧蓁蓁怔怔地看著電視,看不出在想些什麼。
良久,她才緩緩開口:“嗯,再等一周,如果俞景川還不出現,我們就報警,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會給他一個投案自首的機會。”
到了此刻,顧蓁蓁依舊篤定的認為,我在畏罪潛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