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反抗家裏的聯姻,我離家出走了。
半年後,我決定回到大學繼續學業。
可卻被老師告知梁予澤在半年前就已經入學了。
那人甚至還和我的未婚妻成了校園裏的最佳情侶。
我去找他對質,卻被自稱是梁予澤未婚妻的女人趕走:
“你一個要飯的騙子,怎麼好意思敢說自己是梁家少爺的?”
“更何況,我可是葉家大小姐,怎麼可能不認識自己的未婚夫?”
看著麵前盛氣淩人的女人,我忍不住疑惑:
雖然沒見過麵,但聽說葉家大小姐溫柔有禮。
所以這個目中無人的女人真是我的未婚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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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予澤已經登記入學了。”
聽到這話,我腦袋“嗡”的一下,下意識喊:“不可能!”
緩了緩神,我把手裏的通知書遞過去,“這是我的錄取通知書。”
對方看了看,不屑地開口:
“這通知書半年前就發了,要是真是你的,怎麼這個時候才來?”
我緊緊攥著通知書,一股怒火在胸口翻騰。
回想起當初,我媽剛去世,我爸就催著我去巴黎美術學院報到,還讓我和那個從未謀麵的未婚妻聯姻。
我當然不願意,和我爸大吵了一架。
可最終我還是被保鏢架上了飛機。
但我不願意妥協,下了飛機根本沒去學校,而是花了半年時間滿世界旅遊。
誰能想到,昨天我爸突然打電話,語氣冷冰冰的,說要來看我,還撂下狠話,見不著我就要打斷我的腿。
我慌了神,知道躲不下去了,這才急急忙忙趕來辦入學手續,結果卻聽到這樣的消息。
既然入學手續辦不了,我隻能先去我爸之前給我買的別墅住下。
一路上,我一直在思索:到底是誰這麼大膽,敢冒充我入學?
到了別墅門口,我輸入密碼,可屏幕上刺眼地顯示“密碼錯誤”。
我連著試了好幾次,結果都一樣。
突然,門裏傳來一個聲音:“誰在外麵?”
我心中一跳,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門開了,一個長相精致的女人出現在門口。
這時,屋裏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帶著疑惑問:“葉薇,是誰啊?”
聽到“葉薇”這個名字,我的心猛地一沉。
這不就是我那個沒見過麵的未婚妻嘛!
緊接著,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從女人身後走出來。
他看起來和我年齡相仿,模樣有點熟悉,可我一時半會兒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我在門口愣了一會兒,然後問那個女生:“你是葉薇?那他是誰?”
葉薇上下打量我,眼神冰冷,“這是我未婚夫,梁予澤。你是誰?跑這兒來幹什麼?”
我心中怒火差點壓不住,原來就是他冒充我入學,還住進了我家!
我也冷冷地回她:“這是我家。”
葉薇先是一愣,接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可真敢說!誰不知道這是粱叔叔給予澤買的房子。”
我急得大聲說道:“我才是梁予澤!”
“就你?”葉薇的目光從我的頭發一直掃到腳,停在我破舊的T恤和滿是灰塵的靴子上,滿臉嫌棄地搖了搖頭:
“梁家大少爺可是美術才子,聽說長得眉清目秀,一表人才。就你這寒酸樣,還敢自稱梁家少爺?我看你就是個要飯的騙子!”
那個假梁予澤挑了挑眉,裝出一副很有風度的樣子,笑著說:
“看在咱倆同名的份上,你要是真沒錢,我可以接濟你點,但可不能說謊哦。”
我氣得握緊了拳頭,深吸幾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怒火,問葉薇:“你確定他就是梁予澤?”葉薇不耐煩地說:“當然啦,你趕緊滾!從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
說著就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我冷冷地盯著大門,掏出手機,打開一個常逛的論壇。
我找到以前自己發過的一個很火的帖子,在上麵留言:“我回來了!”
消息剛發出去,回複就像潮水一樣湧來:
“哇!你可算出現了!大半年跑哪去了?不是說去了就和我們切磋畫技嘛!”
“是啊,網友這麼多年,可算盼到你露麵了!我們得去見你!”
我嘴角微微上揚,看著熱鬧的留言區,留下了別墅的地址:
“我明天在家,歡迎大家帶畫具過來。”
然後冷笑一聲,心想:“那就走著瞧。”
第二天一大早,別墅門口就圍了一群人,每個人都背著畫具,又興奮又期待地等在那兒。
假梁予澤打開門,看到這麼多人,一下子愣住了。
人群裏有人問:“請問......梁予澤在嗎?我們是來找他的。”
“我就是梁予澤。”
人群中有人興奮地喊道:
“哇,可算見到梁神本人啦!快呀,我們都迫不及待想現場看你作畫啦!”
“就是就是,梁神,可別讓我們白跑一趟!”
我特意換了身衣服,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混在人群裏。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都在催促著:“梁神,今天就等你大顯身手了!”
假梁予澤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嘴唇止不住地微微顫抖,明顯慌了神。
不過他還是強擠出一絲笑容,結結巴巴地說:“我......我什麼時候叫你們來的呀?”
人群中立馬有人掏出手機,點開論壇頁麵,把屏幕舉得高高的,“這不是你說的嗎?”
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著那條由實名認證賬號發布的帖子:
“這可是‘梁予澤梁神’這個賬號發的帖子,你不會不承認吧?”
假梁予澤臉上閃過一絲驚慌,趕忙擺手解釋:“是我......是我發的,不好意思啊,我一時給忘了。”
他尷尬地笑了笑,眼神躲躲閃閃,側身讓開,示意我們進去。
我在心裏冷冷地笑了一聲,跟著大家走進別墅。
這還是我第一次踏入屬於自己的別墅,我環顧四周,隻見屋內裝潢得金碧輝煌,可這風格實在是太浮誇了,滿滿的庸俗味,絲毫感覺不到一點藝術的氣息。
我在心裏暗自發誓,今天一定要把這個冒牌貨的真麵目給揭露出來。
假梁予澤硬擠出一點笑容,說話都不利索了:“那個......我今天有點事兒,要不下次再......”
人群中有人著急地打斷他:“我們大老遠跑過來,就為了今天能見你一麵。來都來了,你就給我們畫一幅唄。”
我也跟著說道:“是啊,隨便畫一幅就行。當年梁神畫速寫的速度可是無人能及,我們都等著欣賞呢。”
我這話剛說完,就看見假梁予澤的臉色“唰”地又變了,額頭上都快冒出冷汗來。
他幹笑了幾聲,勉強說道:“好......那我去給大家倒點水。”
說完,轉身就往廚房走去。
我剛想開口攔住他,可身邊的人都笑著點頭說:“好啊,謝謝!”
我心裏冷哼一聲,心想,就這麼一會兒,你也別想跑。
沒過多久,廚房裏突然傳來“嘩啦”一聲,像是玻璃被打碎的聲音,緊接著就聽到假梁予澤“啊”的一聲驚呼。
隻見他捂著手指,滿臉歉意地說:“不好意思,今天......今天恐怕沒法畫畫了。”
我沒等他反應過來,直接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
隻見他手指上有道口子,正往外滲血。
我開口質疑道:“怎麼就這麼巧受傷了?不會是為了躲開大家,臨時想出來的借口吧?”
周圍的人麵麵相覷,眼神裏滿是疑惑,有人小聲嘀咕道:
“是啊,早不受傷晚不受傷,偏偏這個時候......”
就在這時,葉薇匆匆從樓上走下來。
她臉色陰沉,一把推開我,滿臉關切地問假梁予澤:
“予澤,你怎麼樣?傷到哪兒了?”
假梁予澤低下頭,做出一副痛苦的表情:“薇薇,沒事的......真的隻是意外,不怪他......”
我冷冷一笑,不屑地說:“葉薇,你就不覺得奇怪嗎?梁予澤可是有名的美術天才,速寫更是他最拿手的。你們在一起這麼久,難道一次都沒見他畫過畫?”
葉薇眉頭緊鎖,狠狠地瞪著我,語氣裏壓抑著怒火:
“你夠了!別再往予澤的傷口上撒鹽了。他剛到這兒就出了車禍,手指傷得很重,再也沒法畫畫了。”
假梁予澤低著頭,眼睛裏卻隱隱透著一絲得意,不過臉上還是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小聲補充道:
“是啊,我真的很抱歉,沒法給大家畫畫看......可也不能因為這個就說我騙人吧......”
我忍不住嗤笑一聲,說道:“還真是巧啊,今天手指受傷,之前也手指受傷?你的手指還挺嬌貴,是不是每次有人懷疑你,你手指就受傷?”
周圍的人聽我這麼一說,都露出疑惑的神色,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假梁予澤臉色微微一變,裝出一副很受傷的樣子,語氣哀傷地說:
“你怎麼能這麼說?那場車禍是我人生中最痛苦的經曆......你非得抓著這點不放,是不是看我不順眼啊?”
葉薇臉色陰沉得可怕,狠狠地瞪著我:“你還有完沒完?予澤是受害者,你別再無理取鬧了!”
說著,她把假梁予澤的手舉到我眼前,指著上麵的一道疤,聲音冰冷刺骨:
“這就是證據,醫院的診斷書也有,你要不要親自看看?”
其他人看到這一幕,忍不住一陣嘩然:“哎呀,原來是這樣啊......真是沒想到。”
假梁予澤抬起頭,輕輕歎了口氣,裝出一副愧疚的樣子:
“不管怎樣,還是很抱歉讓大家失望了......”
我冷哼一聲:“哦?為了騙人,你可真是煞費苦心啊......”
葉薇一聽,瞬間火冒三丈,快步走到我麵前,聲音尖銳:
“你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你是故意針對予澤的?”
說著,她突然伸手,一把扯掉了我的帽子。
“好啊,我就知道是你!昨天你就在這兒鬧事,今天還敢來,你是不是故意來找茬的?”
葉薇眼裏燃燒著怒火,抬手就是一巴掌朝我揮過來。
我心裏一緊,連忙抬手擋住了她這一巴掌。
我知道不能再退縮了,冷冷地說道:“我才是真正的梁予澤。你要是不信,打電話問問我爸,看他怎麼說。”
葉薇毫不示弱:“好啊,那你打啊。”
我咬咬牙,掏出手機撥通父親的號碼,可電話一直無法接通,屏幕上“正在連接”的字樣讓我心急如焚。
葉薇看見這一幕,冷笑一聲:“怎麼,打不通了?大少爺,這戲演不下去了吧?”
我深吸一口氣,不想就這麼放棄,抬頭對她說:“你也可以給你爸打電話,他肯定知道真相。”葉薇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又露出不屑的冷笑:
“你還在這兒編故事?予澤一直都在我身邊,怎麼可能是假的!”
“好,既然你不信,那我今天就徹底揭穿他!”
我死死盯著假梁予澤:“梁家老宅後院有一株千年柳樹,你知道它長在哪兒嗎?”
我緊緊盯著他的眼睛,不放過他任何一個表情,想從他臉上找出破綻。
沒想到,假梁予澤卻一臉淡定,輕輕一笑,慢悠悠地說:
“梁家老宅根本沒有柳樹,隻有桃花樹。”
我心裏“咯噔”一下,他怎麼會知道?!
葉薇的怒火再次高漲,她氣得咬牙切齒,瞪著我說:
“果然是你早就計劃好的,故意來給予澤找麻煩!”
周圍的人紛紛上前勸架,假梁予澤也假惺惺地說:
“葉薇,算了吧,都是誤會。”
“他可能就是心裏不平衡罷了。”
這話就像一把火,徹底點燃了葉薇的怒火。
葉薇聽了,立刻朝我撲過來,冷笑著說:
“你就是嫉妒予澤,才一次次找他麻煩。既然你這麼在意他的手指,那我就讓你和他一樣,手指斷掉!”
說完,她轉頭朝假梁予澤喊道:“予澤,快過來幫我按住他的手!”
假梁予澤先是愣了一下,接著臉上露出猙獰的笑,跑過來用力按住我的手。
我心裏暗叫不好,葉薇這女人是真夠狠的!
隻見她猛地抄起旁邊的玻璃花瓶,眼神裏充滿了狠意,看樣子真要砸向我的手。
我拚命掙紮,想要掙脫假梁予澤的控製,心裏一陣冰涼——我可是個畫家啊,手對我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周圍的人都驚呼起來,想上前阻攔,可假梁予澤力氣太大,死死按住我的手,根本不管別人怎麼勸。
他嘴角微微上揚,眼裏閃過一絲得意,仿佛特別希望我受傷。
就在我後悔自己太莽撞,心裏想著隻能硬抗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帶著十足的威嚴:“怎麼回事,這麼吵吵鬧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