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夫君武安侯世子病逝的消息傳來時。
她即震又驚。
前兒個還與他們在求子廟裏相見,說預備今年要一個子嗣的,怎的今日會?
可林輕君還沒有從這個震驚的消息緩過來,更沒有想好如何安慰善良柔弱的嫡姐,一道利劍自她身後穿透。
卟。
看著腹部帶血的劍尖,她大驚,難道是賊人來犯?
“夫君快逃。”她衝著門外大喊。
可當她轉過身去欲與賊人拚死時,再次呆愣住。
一張俊郎熟悉的麵容映入眼瞼。
這?
夫君蕭原猩紅雙目,手中滴血長劍在握,眼中殺意濃濃。
劇烈的疼痛叫她回過神來,手緊緊的捂住正汩汩往外不斷冒的鮮血,不可思議。
“蕭郎?”
他是不是魔怔了?為何要行刺她?
她剛想上前,可卻聽他恨道。
“林輕君,都是你,若不是你,我娶的人便是你嫡姐。”
“若不是你一直纏著我,她便不會嫁給那病殃世子,今日也不會變成寡婦。”
“她那樣柔弱善良,武安侯府又是那樣的虎狼之窩,你讓她如何在這世間生存?”
蕭原通紅的眼眶子裏流出淚來,悲痛欲絕的神情也不似作假。
她耳朵嗡鳴,不敢相信。
他說什麼,他心儀的人是嫡姐?
那三年的夫妻情深又算什麼?
隻是她還未問出口來,他再次提劍上前,對著她的身子再刺數劍,她身子再次被他捅了個對穿,鮮血淋淋。
他如同地獄惡鬼般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她活不了,你也別想活。”
她已不知被刺了多少下,隻知身上哪哪兒都痛,痛到顫抖,痛到想要反抗可卻發現,她的手不知何時被他的劍斬斷掉落在地。
“你?”
她頹然倒地,想要張嘴說話,可喉間的血湧上來,將她想說的話統統堵住,她如同一條死魚一般抽搐著。
她從不知曉被劍刺死竟是如此的痛苦。
她想說,她不是非要嫁他,是三年前他跪在她麵前求娶的。
她想說,她根本不知他心儀之人是嫡姐,若知曉,縱是死也不會嫁。
她想說,武安侯世子之死又與她何幹?為何要將這一切加在她頭上?她何其之冤,難不成就因為她是個好欺負的庶女?
但她說不出話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平日裏溫情款款如今冰冷舉劍對著她的蕭原。
“林輕君,你是真的該死,我知你今日有話要對我說,我更知你已懷了我的骨肉。”
“可那又如何?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那日在求子廟裏對映雪說那樣的話,你明知曉她子嗣艱難,你這不是戳她的心窩子嗎?”
蕭原表情瘋魔,形如鬼魅。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以為我真的愛你嗎?那隻不過是你嫡姐讓我做的,她說你是庶女,日子本就艱難,她若是再把我搶去,你將無處好活,她還讓我好生待你。”
“若不是她,我蕭原連半個眼神也不會分給你,更不會娶你,她也不會落得孤寡下場。”
“都是你,都是你的錯,去死吧。”
她再次震驚,原以為他們夫妻恩愛,卻未曾想真相竟是這樣?
可,可她從來沒有在求子廟裏說過那樣的話啊?而且,誰說她庶女的日子難過了?
隻是她已經沒有任何的解釋機會了,蕭原一劍將她頭顱砍下。
頭在地上滾了一圈,但她還未即死,她親眼見到那沒了頭的破敗的自己屍首。
她死不瞑目。
她林輕君從未做出對不起任何人之事,憑什麼要遭此橫禍?
上天不公,上天不公啊。
隻是下一刻。
“......輕君,輕君,你怎的了?”
“......是不是蕭公子今日來求娶於你,你高興得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