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流落在外的真少爺。
親生父母帶著頂替我十八年人生的男孩找到我時,
我正穿著燙鑽漁網上衣在酒吧大跳豔舞。
他們震驚了眸子,
下意識地摟緊身旁那個乖巧帥氣的少年。
01
半個小時前,我還是在酒吧跳豔舞討生活的潮男。
半個小時後,我成了本市首富陸宸揚被抱錯的真少爺。
vvip包廂裏,板板正正坐著四個人,一個乖巧帥氣像王子一樣的男孩被他們圍在中心。
雍容華貴的女人淚眼朦朧,強忍著哽咽,小心翼翼地問:“你是蘇笙,今年十八歲,家住衡水村是嗎?”
我呸掉嘴裏的口香糖。
“嗯。”
今晚唱跳的太賣力,嗓子都啞了。
女人再也繃不住情緒,猛地把我摟進懷裏,放聲大哭起來。
“我可憐的兒子受苦了,我是媽媽,你的親生媽媽,我再也不會把你弄丟了。”
我有些慌神,一臉迷茫地往他身後看去,穩重成熟的男人摘下眼鏡按了按眼角。
我攥緊拳頭,任女人抱著哭。
一個年輕的漂亮姐姐走過來,扶起這位自稱我親媽的人,從上到下打量我一番,眼中露出不喜之色,但還是把我們拉到沙發上坐著。
並告訴我她是我的親姐姐陸琳瀾,無疑,另外一個男人就是我的富豪老爸了。
被他們眾星拱月圍在中心的男孩看著我過來,身子向後挪了一大步,捂住口鼻。
我眯起眼,微微皺眉。
我那富豪老爸急忙低聲細語向他詢問著什麼。
剛才還悲傷痛哭的親媽鬆開我的手,轉身心疼地摟著那個男孩,對我說:
“朝陽對酒精過敏,笙笙,你是不是喝酒了?”
我搖搖頭。
我的親姐姐如臨大敵,將我拽起,跟趕瘟疫一般把我往門口趕:
“蘇笙,你還是個學生,以後不準穿得像個夜場少爺,更不能沾染酒氣,會害了朝陽。”
我拍開她的手,盯著陸朝陽,沙啞著嗓子問:
“所以,他就是替我享受了十八年榮華富貴的假少爺咯。”
陸家人聞言俱是一愣,表情由驚愕轉為愧疚,陸朝陽更是低垂著眼睛一聲不吭。
我富豪老爸立馬解釋道:“這跟朝陽沒有關係,要怪隻能怪你的養母,是她心思惡毒,趁我們不注意偷偷把你跟朝陽調換。”
聽到富豪老爸這麼貶低自己的生母,陸朝陽眼眶通紅,滿是破碎感。
“爸。”陸琳瀾對他使了個眼色,富豪老爸意識到失言,立馬閉了嘴。
陸朝陽雙手絞在一起,局促地抬起臉,顫聲道:
“爸爸媽媽,你們找到了哥哥,還會要我嗎?”
我親媽心疼地摟著他,像哄小孩一樣溫柔:
“說什麼傻話呢,朝陽這麼乖,你永遠是爸爸媽媽的兒子。”
“也是姐姐最疼愛的小跟班。”陸琳瀾揉揉他的腦袋附和道。
陸朝陽擦了兩把淚,窩在我親媽懷裏,笑彎了眼。
其樂融融的一家人,顯得我有些多餘。
經曆了這麼多年的悲苦,我已經無所謂了。
陸朝陽挑起眼尾,視線落在我身上,得意又帶著點挑釁。
嗬,有意思了。
他們今晚就要帶我回家,一直守在門口吃瓜的大堂經理湊過來,遞給我一瓶水:
“我滴金大腿啊,首富是你爸啊,不過,你怎麼看著不太高興的樣子?”
我猛灌幾大口水,潤潤快要幹涸的嗓子,答非所問:“哎,經理,今天的工錢結一下唄。”
經理眼睛瞪得像銅鈴,“你都是首富家的大少爺了,還在乎這仨瓜倆棗?”
我攤平手掌,咧嘴衝他微微一笑:“我應得的為什麼不要。”
02
我準備去趟更衣室,陸琳瀾卻直接把我拽上了保姆車。
她看著我的燙鑽漁網上衣滿是厭棄。
親爸親媽像保護即將滅絕物種一樣,圍著陸朝陽坐在離我最遠的位置。
我隻看了一眼便扭過頭看向窗外。
親媽尷尬地微笑,寬慰道:“笙笙,你弟弟對酒精過敏,從他出生我們家就沒沾過一滴酒,你不要介意啊。”
我清了清喉嚨,漫不經心道:“不愧是爸媽的寶貝金疙瘩,不像我,跟個野孩子一樣,哪怕斷了腿都沒人管。”
我能活到現在除了命硬,就是運氣好,碰到王奶奶這麼善良的人。
被有錢家人重新尋回,也算運氣好吧。
我無奈苦笑一聲,所有人都沉默了。
被重點看護的陸朝陽卻開了口,聲音顫抖:“笙笙哥,對不起,都是我害得你這麼苦,我......有罪,嗚......”
他明明是個大老爺們,又哭了起來。
我擦了一把唇上的口紅,不耐煩道:
“拜托,你別哭得好像死了親媽一樣好嗎,不知道的還得以為受苦受難的是你呢。”
“流兩滴鱷魚的眼淚就可以償還你親媽十八年的罪業了?”
“想贖罪就拿出誠意來,你去跟你親媽住一年?住一年我立馬原諒你!”
陸朝陽立馬憋住了哭聲,身體不住顫抖,抓著我爸媽的手死命搖頭。
富豪老爸無奈地捏著眉心。
我親媽拍著陸朝陽的後背安撫,半晌才開口道:
“笙笙,我們虧欠你的會傾盡所有來彌補,但你被抱錯的事跟朝陽無關,希望你不要把怒火發泄在他身上。”
“朝陽性子軟,心性單純善良,他跟你道歉絕對是誠心誠意的,你能不能看在爸爸媽媽的麵子上不跟他生氣,他會是一個好弟弟的。”
我瞪大眼睛,“是我要跟他生氣的嗎?他茶裏茶氣的上趕著找罵好不好。”
一直看我不大順眼的親姐深吸兩口氣,按滅從上車就在擺弄的手機,抬頭認真看著我:
“笙笙,注意你的措辭,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我們會補償你,但你不要再針對朝陽了好嗎?”
“還有,夜店酒吧這種亂七八糟的地方你以後就不要再去了,爸媽都是有身份的人,你是陸家的少爺,要做符合你身份的事。”
“就像朝陽這樣,寫寫書法彈彈鋼琴,經常參加一些成功人士的聚會,對你的未來大有裨益。”
“朝陽各方麵成績都很優秀,以後你有不懂的地方都可以請教他。”
我的親生爸媽邊聽邊點著頭,笑著看向陸朝陽,好像他就是陸家的驕傲。
而“陸家驕傲”被誇兩句就忘記了剛才的不痛快,睜著一雙清澈無邪的大眼睛,大言不慚地對我說教:
“哥哥,姐姐說得對,酒吧裏麵烏煙瘴氣的,根本就不是正經人去的地方。”
“你要想聽音樂我可以彈鋼琴給你聽啊,酒吧的音樂又嘈雜又低俗,會拉低你的檔次。”
表麵上言辭懇切,暗地裏擱那埋汰我不是正經人兒。
“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是去聽音樂蹦迪的吧?果真是皇子不知人間苦啊。”
我把剛領的工資130塊錢拍在沙發座椅扶手上:
“但凡你親媽對我仁慈一點,我一個在讀學生也不會深更半夜來這種地方打工!”
說完我又把錢撈起來揣兜裏,嗤笑道:“這可是我一個星期的生活費,不藏好,還要被那瘋女人搶了去。”
陸朝陽臉色青白,再也沒有高高在上的姿態。
所有人都沉默了。
我不屑地勾了勾唇角。
生活的虧我可以吃,平白給我的羞辱必須還回去,特別是鳩占鵲巢不自知的垃圾!
03
陸家不愧是首富,住著跟皇宮一樣的四層大別墅,不過對我而言,也就是一個能睡覺的地方。
保姆提前幫我收拾了房間,實在太困了,洗漱完倒頭就睡。
我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想起還有課,我慌忙換上校服,拽起書包大力推開門往外狂奔,兩步就從二樓樓梯瀟灑跳下,嚇得保姆直溜地打了個挺。
“笙笙,來吃早餐啦。”
我猛刹住腳,擺了一個古希臘擲鐵餅者雕像的姿勢。
餐廳裏一家人整整齊齊看向我,神情說不出的......一言難盡。
“哦。”
我站直身子,精神頓時萎靡,晃晃悠悠走過去。
四四方方的桌子,他們一人占一邊,保姆急忙搬來一把凳子,卻不知道該放哪裏。
陸朝陽懂事又有禮貌地說:“阿姨,就放我和媽媽之間吧。”
我親媽讚賞地看了他一眼,富豪老爸和陸琳瀾也欣慰地點點頭。
陸朝陽又幫我擺好餐盤,裏麵是我從來沒吃過的西式早餐。
“哥哥,這些都是媽媽親手為你做的,多吃點,平時都吃不到這些東西吧。”
我往椅子靠背上一癱,舉手:“阿姨,幫我拿雙筷子,謝謝。”
然後轉向陸朝陽,“是啊,你親媽成天鑲在牌桌上,對我非打即罵,我天天討飯,沒餓死都是我命大。”
陸朝陽咬著嘴唇,看我的眼神怨毒。
我發現隻要我提陸朝陽親媽,他閉嘴閉的可快了。
小樣兒,陰陽我,看我不膈應死你。
倒是在我親媽眼中看到一絲心疼,她拿出一張銀行卡和一台新手機:
“笙笙,這卡裏有十萬塊錢,是你這個月的零花錢,手機裏存了我們一家人的電話,方便聯係。”
我點點頭,把卡和手機裝進書包。
富豪老爸接著開會似的講了三件事,統共就是:改名,轉校,辦宴會慶祝我回家。
他們給我的新名字:陸笙。
也就改個姓,敷衍的很!
其他我同意,但我不同意轉校,馬上要高考了,轉校對我影響很大。
“哥哥是怕轉到貴族學校學習跟不上嗎?沒關係,我是年級第一,會幫哥哥補課的。”
我抓緊時間吃飯,沒理會他。
新家離學校太遠,我沒時間浪費在他身上,但他的“好意”我記下了。
04
他們安排專人司機接送我上下學。
不知道我是首富兒子的消息是誰傳到學校的,同學們看我的眼神都在冒星星。
“陸笙你真太幸運啦,不僅成績好,還有這麼有錢的爸爸媽媽。”
“陸笙,苟富貴勿相忘,快,作業拿來我抄下。”
“陸笙,你是不是要離開這裏,以後我們都見不到你啦?”
我無可奈何地把一個個小腦袋推開,“放心,高考前我都在這裏,要離開也是因為去上大學,那個家......並沒有我期待的那麼好。”
上課鈴響了,今天是第二次省聯考,我必須比以前更加全力以赴。
這是我潰敗的生活中最值得自豪的時刻到了。
放學後,司機送我回了一趟老家。
遠遠的,屋裏傳來劈裏啪啦麻將碰撞聲,夾雜著男男女女罵罵咧咧吆喝聲。
從窗台縫隙看到許琴叼著煙,肥碩鬆垮的臉上布滿陰雲,吊三角眼目不轉睛盯著桌麵。
吞雲吐霧的同時熟練的摸牌,然後狠狠砸在桌上,嘴裏罵了一句娘,吐沫星子橫飛,讓人作嘔。
我轉身去了隔壁王奶奶家。
王奶奶年輕守寡,沒有再婚沒有兒女,待我就像親孫子一樣。
小時候許琴不給我吃飯,是王奶奶從本就拮據的生活中省下大半碗飯給我。
我固執地不肯接受,她就讓我幫她喂豬來換。
喂一次豬能換大半碗白米飯,這是我童年時期最快樂的事情。
不像許琴,帶給我的隻有噩夢。
她打牌輸了就拿我撒氣,下手又重又狠。
十二歲那年,我跟蹤她去了市區,被她發現,手臂粗的棍子硬生生把我腿打斷。
然後揚長而去,繼續打麻將。
最後,是王奶奶,帶上她撿破爛攢的所有積蓄,背著我走了十裏路到衛生所幫我治腿。
雖然腿治好了,卻留了一道又長又醜的傷疤。
但我無所謂,殘破的身軀多這一條疤不算多。
我想,就這樣跟著王奶奶過一輩子也是一種幸福。
可王奶奶前段時間生了病,需要很多錢,我看著零星的存款不甘心,憤憤不平。
所以,我偷偷向陸家放出我是他們被抱錯兒子的消息。
即便我並不喜歡那個家。
陸家少爺一個月的零花錢就能解決我的燃眉之急。
我不顧王奶奶的反對,一把抱起骨瘦如柴的她走向司機。
我把王奶奶帶到醫院,又讓護士幫我聯係了一個護工,才回到陸家別墅。
05
慶祝我回家的盛大晚宴在周末舉行。
除了陸家的親戚朋友,本市幾乎所有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都來了,一時間,別墅燈火通明,好不熱鬧。
陸朝陽穿了一套純黑的高定西裝,與一群同齡夥伴交談甚歡。
而我隨便選了一套能夠裹住自己的休閑裝。
當親媽帶著我從旋轉樓梯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慣會人情世故的大人物們都紛紛讚美我長相隨父,英俊不凡。
不愧是親生的。
“親生的”三個字狠狠刺痛了陸朝陽,讓他失去安全感,以往這些奉承可都是屬於他的。
他眼神冰冷,看我像是看著馬上要奪走他所有光環的敵人。
我視線與他在空中交鋒,不避不讓。
剛下樓梯,陸朝陽就換了一副懂事乖巧的表情,帶著他的夥伴們圍了上來。
他拍了拍我的手臂,有些卑微地跟我介紹那些富家子弟。
他越是放低姿態,那些富家子弟看我的眼神越是厭惡。
一個整容整的跟芭比娃娃似的女生輕笑一聲:
“朝陽,這就是你那土包子哥哥啊,不敢穿西裝,是根本不會打領帶吧。”
富家子們被她逗樂了,瞧著我哈哈大笑起來。
陸朝陽急忙善解人意地幫我解圍:
“梓軒,你別這麼說我哥哥,他第一次參加這麼隆重的宴會,哪懂那麼多啊。”
“哦,也是呢,聽說他還喂過豬,你們說,他身上不會有豬糞味兒吧?”
所有人遠離我一米,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我勾了勾唇角,“喂,那個什麼綠軒紅軒的。”
笑得前仰後翻的整容臉捂著嘴看著我,“幹嘛,你怎麼這麼沒有禮貌,果然是從鄉下來的土包子。”
我嗤笑一聲,“你鼻子歪了。”
整容臉驚恐萬狀,急忙用手按住鼻子摸了摸,又拿出鏡子仔仔細細照了個遍。
發現我在逗她時,惱羞成怒要衝上來打人。
我活動活動肩膀,左右晃下腦袋,把指關節捏的哢哢響,不慌不忙道:
“我可沒說你鼻子現在歪了,待會歪也說不準呢。”
整容臉呆在那裏不敢動了。
陸朝陽又適時地出來替我說話:
“你們不要介意,我哥哥從小長在農村,野慣了的,就喜歡跟人動粗開玩笑。”
整容臉又挽著陸朝陽胳膊嚶嚶嚶,“還是朝陽溫柔又善良,成績又好,這次省聯考685分,又是年級第一,全省第27呢,不知道你那個哥哥在野雞高中排第幾哦,哈哈哈。”
說完還不忘白我一眼。
我“嘖”了一聲,“排第幾你查下不就知道了,省聯考的名次都是公開的。”
富家子弟甲不屑道:“我看了前100名,再也沒看到第二個姓陸的,估計榜單前500都不會有他。”
陸朝陽得意地抬起頭,“我哥哥雖然成績不好,但我答應給他補課,你們就別取笑他啦。”
我善意提醒,“哦......我原名叫蘇笙,你再看看呢?”
現場靜默了兩秒,富家子弟乙震驚到結巴:“蘇笙,全省第,第第二!”
陸朝陽的笑頓時僵在臉上,不可置信地一把奪過手機,氣息漸急,眼睛不自覺瞪大。
我心裏嗤笑,一群眼睛長到頭頂的蠢貨!
好半晌陸朝陽才平複心情,嘴角微微抽搐,“哎呀,我這個哥哥藏得可真夠深啊,哈哈哈。”
轉頭拿出一個禮盒,試圖轉移話題,笑盈盈地看著我:
“哥哥,這是我親自給你挑選的禮物,你看看喜不喜歡。”
我想也不想就知道這裏麵的禮物不便宜。
而且鐵定是我用不上的,它唯一的用處就是在這種場合羞辱我這個“土包子。”
所以,我沒接。
我知道陸朝陽的軟肋,也記得他上次的“好意”,所以我盯著那禮盒,禮貌地報答他:
“要不把這個禮物送給你親媽吧,她換成錢,應該能在棋牌室住上七天七夜。”
陸朝陽的臉突然漲紅,眼淚跟著就要下來,“哥哥,我一番好意,你為什麼要這樣糟踐我。”
我挑挑眉,一番好意,虧他說的出口。
“我要什麼爸爸媽媽自然會給我,你的好意應該是孝順你的親媽,畢竟她處心積慮為你謀了這錦衣玉食,你可不要做白眼狼哦。”
左一句“親媽”右一句“親媽”,陸朝陽尷尬地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一個身形比較壯的女生看陸朝陽的眼神心疼不已,站起來,瞪著我:
“你最好給朝陽道歉,就算你是陸伯伯的兒子,我也不會客氣。”
“喲,你這麼著急替陸朝陽出頭,難道是你喜歡他?你喜歡他什麼?泡茶功夫一流嗎?要不要我去幫你們跟我爸爸媽媽說一聲,讓你們訂個親什麼的,我現在說什麼他們都會答應。”
陸朝陽目眥欲裂:“陸笙,你夠了,你在胡言亂語什麼!”
我聳聳肩,衝女生笑道:“你看,你心悅人家,人家不同意呢。”
女生羞憤難當,用力推向我,我倒地的時候,向後猛退幾步,撞倒一排酒桌,裝滿各種果汁飲料的水晶杯體嘩啦啦碎了一地。
我脫掉被果汁浸透的外衣。
露出身上各式各樣醜陋的傷疤。
除了臉和脖子,我渾身上下找不到一塊巴掌大的好肉。
大廳內嘩然一片:這,小小年紀怎麼有這麼多這麼恐怖的傷疤......
我挑眉看向陸朝陽,得逞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