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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中榜後，母親第一次對我展露了笑顏。

可她的溫柔慈愛卻是要我放棄仕途，為弟弟讓路。

「司兒，你高中探花，真是光宗耀祖啊！」

那一瞬間，我以為母親是真的替我歡喜。

「你弟弟也好不容易考取了功名，若是放棄實在可惜，你讓讓他。」

我沉默無言。

「行商艱苦，且士農工商商為末，你弟弟自小養尊處優怎麼受得了這等苦！」

同上一世一模一樣的話術，再次在我的心尖上紮著針。

母親家中祖輩行商，外祖父隻得母親一個掌珠。

所以母親成親後，他要求必須有一個外孫去繼承他的產業。

母親不願讓裴賀吃苦，不願讓他受盡白眼，卻舍得讓我毀棄前程。

這一世，我果斷拒絕：「母親花了重金買來試題裴賀才得以中榜，而我寒窗苦讀十年才換來了今日的榜上有名，母親怎麼開得了這口。」

「兒子不願。」

我帶著高燒上了考場，幾近昏迷。

回府後竟無一人發覺，還是路過的小廝去替我請了醫官。

一旁的裴賀見我不悅，乖巧道：「母親莫生氣，大哥也是著急，不是故意忤逆您的。」

母親大怒：「你個不孝的東西敢忤逆長輩，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嗎？」

「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讓不讓？」

我無比堅定：「兒子不願！」

母親氣得發抖，裴賀連忙狗腿似的上前替她順氣。

我轉身離開時，母親還在不停地在罵我「養不熟的白眼狼」。

裴賀卻安慰道：「從商也無不妥，兒子自有鴻鵠之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