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在外麵遊蕩了許久。
等到了中午,我看了眼手機,覺得時間差不多了,這才回了家。
門剛一打開,飄香四溢的飯香味最先傳了過來,穿著圍裙的江可盈閃身出現在我麵前。
“快洗手吃飯了!”她寵溺著朝我笑了笑。
我的心卻像是擰成了一團,如果昨夜全是一場噩夢該多好啊?
可我很清楚,昨夜不是噩夢,現在才是。
“我們阿放怎麼了?是太累了嗎?”
見我不動,江可盈拎著鍋鏟就鑽進我懷裏。
她身上的沐浴露清香,告訴我她是回來洗過澡的。
我麻木地將她推開,“沒事,有點累。”
她笑著親了親我的下巴,“吃飽飯就不累了,快去洗手吧。”
等我洗完手回來,桌麵上擺著水電費的催繳單。
江可盈狀若無意地將單子放在自己口袋裏。
“放心,這些小事有我呢,昨天啤酒賣了好幾十瓶,老板給了不少小費,我們阿放是要做大學問的人,這些雜事不用操心!”
我斂眸,眼中閃過一抹自嘲。
昨天江可盈的包廂裏,的確啤酒開了幾十瓶,個個都是進口啤酒。
初時,我還在感動她說的這些話,可現在看來,話裏話外無不透露著她的算計。
唇角劃出譏諷的笑意,“你不用上早班?”
江可盈並未察覺出我的異樣,隻是時不時地看幾眼自己的手機,“你早上走太早,我想了你一晚上,怎麼也要見到你才安心。”
手機“叮”得一聲響,江可盈的臉上莫名有些興奮。
她甚至沒等我回她的話,急切在我腦門上落下一吻。
“乖,老版催得急,我先去上班!”
她說完就走,我看著她的背影,眼睛裏的光亮漸漸暗淡。
桌上的飯菜還冒著熱乎乎的煙,可我已經沒了吃飯的心思。
我換好了衣服準備去學校辦理手續。
我和江可盈租的房子,距離市區不算近,道路狹小交通並不是很方便。
才出門沒多久,外麵就下起了大雨,還沒等我拿出雨衣套在身上,從後駛來的汽車就將我重重掀翻在地,皮膚被尖銳粗糙的石頭劃破,淌出鮮紅的血被雨水衝刷在地。
我痛得倒抽一口氣,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皮鞋踩在地麵上的聲音就越來越近。
“走路不長眼嗎?想訛錢想瘋了?上趕著找死!”
我艱難地抬起頭,卻在看清眼前男人後,瞳孔驟然一縮。
是早上和江可盈在一起的那個男人。
他滿臉譏諷地朝我笑了笑。
我攥緊拳,他分明是故意的!
還沒等我開口,停在他身後的汽車裏突然發出另一個男人的聲音。
“好了文勝,時間快到了,給了錢趕緊走吧。”
他撇了撇嘴,從口袋裏掏出一把紅色鈔票甩在我臉上,錢也瞬間被雨水打濕,混著泥土掉在地上。
“嗬,你也就配這些。”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我忍痛咬牙拿出手機,對著車牌號拍了下來,又報了警。
因為附近沒有監控,隻能等他們調查出來再告知我。
受傷的腿不斷流著血,我隻好打電話給老師,推遲簽手續的時間,又跟著急救車去了醫院。
車上的護士蹙了蹙眉,看著我受傷的腿,好心地開了口,“你這傷可是要住院的,打電話讓家屬陪護吧。”
我緊掐著手機,猶豫再三,還是給江可盈打去了電話。
可通話的聲音剛響了兩聲就被她急促掛斷。
一次、兩次、直到第三次的時候。
電話顯示關機。
我將手機放回兜裏,強撐起臉上的笑容,“我一個人也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