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這幾個字，幾乎是池夢從牙關裏擠出來的。

那股子氣急敗壞的勁兒，仿佛沒看到虞莞破防，比殺了她還難受。

虞莞瞥了一眼屏幕，確保手機正在錄音。

她騰出手，解鎖進門：“你現在和周南川在一起？”

“是的。原他本已經走了，不過我一通電話說心臟不舒服，他就馬上拋了你回到酒店來陪我呢。”

池夢咯咯笑起來，愈發得意：“虞莞，你在他眼裏不過是個沒有新鮮感的糟糠之妻，沒我年輕，沒有我會撒嬌賣乖，你憑什麼留住男人的心啊？”

“哦。”

虞莞沒有任何波瀾：“那恭喜你啊，跟我老公是真愛。”

“嗯......”池夢挑釁的話堵在嗓子裏。

她不明白，虞莞這樣淡定，到底是在強撐還是真的不在乎。

她惡狠狠道：“那張檢查單，想必你已經看過了，識趣就趕緊將周夫人的位置讓出來！”

虞莞握緊手機，指骨隱隱泛白。

想到什麼，她忽然輕笑出聲，慢悠悠道：“如果你真懷孕了，為什麼周南川到現在還沒說要給你一個名分？”

池夢一怔。

“位置不是自己爭的，如果周南川真喜歡你，幹嘛不趕走我？”虞莞繼續紮她心。

池夢啞口無言，連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虞莞出了口氣，懶得與她再多說，直接掛斷電話保存錄音。

這些都是證據。

等一個月的離婚冷靜期過了之後，她不會再慣著任何傷害她的人。

......

直到半夜，周南川才回來，已經醉到連密碼都輸不準。

連錯兩次之後，門外響起警報聲。

虞莞揉了揉眼睛，翻身下床，打開門就看到周南川一身酒氣地站在外頭。

虞莞毫無波瀾的麵容上泛起一絲厭惡。

她將門徹底拉開，“怎麼又喝這麼醉？”

周南川有些不耐，搖搖晃晃往麵前走了兩步，低頭緊盯著她有些疏離的樣子，心中莫名不爽。

丈夫喝多了回家，作為妻子不照顧，還說這樣的話，像什麼話！

他喝酒還不是為了應酬養家？

“過來。”

周南川脫下外套，便順手遞到身後去。

本以為虞莞會在他鬆手的一瞬間接著，可下一秒，外套直接掉在地上，發出不輕不重的聲音。

周南川蹙眉，往後看：“你怎麼不接著？”

虞莞咬緊後牙，指尖微微蜷縮著，極力忍住才沒有露出明晃晃的厭惡。

她走過去，撿起地上的外套掛在門後。

下一秒，周南川伸手，強橫地將她拽了過去。

虞莞猝不及防撲進周南川的懷裏。

周南川唇角微勾，將她順勢壓在門上。

虞莞的身高恰巧到州南川下巴。

眼睛無需巡視，就看到他衣領上鮮紅的口紅印。

周南川大概是真的喝醉了，回來時忘記將身上的痕跡整理幹淨。

虞莞深吸一口氣，推開他，語調語調平緩清晰：“你醉了，先上樓洗個澡吧。”

“我不。”

周南川不依不饒，拉住她的手摁在自己胸口。

“我從巴黎回來到現在，咱們還都沒有親近過，我想你，莞莞，我真的很想你。”

他的語氣逐漸曖昧，低頭就要親虞莞的耳垂。

“別這樣。”

虞莞瞳孔驟然緊縮，猛地將周南川推開。

周南川沒有防備，被她推坐在地上，後腦勺磕到地板，眼裏閃過半秒不敢置信，就直接暈了過去。

虞莞一愣，沒想到他會直接暈倒，快步上前檢查。

周南川後腦勺鼓了個大包，但應當不是摔暈的，是喝得太醉了。

虞莞緩緩吐出口氣，在周南川看不到她表情的時候，才肆無忌憚露出了幾分厭惡和嫌棄。

她隨意將沙發上的毯子拿起來，扔在周南川的身上，上樓將身體洗得幹幹淨淨。

虞莞用完沐浴露，又噴了香水，才感覺到沾染的那些肮臟氣息消失了。

她沒有再管周南川，幹脆就讓他在冰冷的地板上睡幾個小時。

直到掐著時間算著周南川快要醒來，虞莞才下樓，費勁將周南川拖到沙發上。

周南川有所察覺，胡亂抓住虞莞的手，輕聲喃喃道：“莞莞。”

虞莞聽到他睡夢中在叫自己名字，連眸光都沒有變一下，用力抽回了手。

她起身想走，身後忽然響起周南川的聲音。

“你去哪裏？”

周南川的語氣中帶著一抹濃濃懷疑。

很顯然在虞莞甩開他的時候，他就已經醒了。

虞莞腳步一頓，回過身，垂眸時壓下所有的情緒。

“你醉得厲害，我去廚房給你衝杯蜂蜜水。”

周南川揉揉後腦勺，皺眉，坐起來時感覺疼得厲害。

“我頭上怎麼了？怎麼鼓個大包？”

聞言，虞莞將蜂蜜水遞給他：“你喝醉了，連自己怎麼不小心摔倒的都不知道嗎？要是疼，下次就不要喝這麼多。”

被她訓斥，周南川真以為是自己摔了，滿口答應著下次不再喝多。

“我最近應酬多，經常不在家，你可別生我的氣。”

“不生氣，不過，我擔心你的身體。”

虞莞話鋒一轉，托腮看向周南川：“你最近在忙什麼？又是酒會，又是喝醉酒的，老是很晚回來，身上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香味。”

她看到周南川衣領上已經暈染開的一抹紅色，隻覺可笑。

趁她倒蜂蜜水的功夫，周南川還知道將身上的痕跡擦掉。

可擦得又不幹淨，純純把她當傻子耍。

周南川喝了口水，漫不經心道：“酒局上什麼人都有，蹭到香味很正常，我這幾天身體也不舒服，有些時候沒及時回你電話，其實都是在醫院做檢查。”

虞莞眯了眯眸子，不慣著他：“那正好，明天周末，我陪你一起去做醫去醫院，我們也該檢查身體備孕了。”

聞言，周南川的手一抖，蜂蜜水灑出幾滴。

他錯愕地望著虞莞：“備孕？”

虞莞看到他的反應，眼底更冷。

她拿著紙巾，將桌上的水漬擦幹淨，笑笑。

“是啊，我們結婚這麼久。都沒打算要孩子，現在也差不多是時候了。”

周南川的臉色忽然變得有些不自在。

他敷衍：“我這兩天忙，再說吧。”

“你不是說在忙著去醫院做體檢嗎？我們順便都檢查一下生育功能，正好可以為備孕做打算啊。”

虞莞的語氣中夾雜著幾分懷疑。

估摸著周南川自己都沒有想到，他隻是隨口一說，虞莞還真要去醫院做檢查，像模像樣地著手備孕。

想到回來之前看到的孕檢單，周南川有些煩躁心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