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我死後會直接下到陰曹地府,沒想到再睜眼,我的魂魄卻是飄在顧晚身邊。
“蕭珩,你演夠了沒?趕緊給我滾出來,隨我去陛下那裏認罪!”
看著圍住我屍身的獸群,顧晚皺了皺眉,不耐煩地喊道:
“蕭珩,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自己出來。”
“你闖下如此大禍,我護不住你,也不會護你,畢竟你此番行徑,如同謀逆!”
“你若自己出來認罪,我便向陛下請求不降罪蕭家!”
獸群中央絲毫沒有反應,顧晚有些心慌,正要搭箭射殺馴獸,卻被李牧的痛呼攔住。
“阿晚,我手上的血止不住,你能不能先幫我找我的藥箱?”
顧晚拉弓的手頓住,猶豫地說:
“他畢竟斷了腿,身上還有餘毒未清,我還是把這群馴獸先射殺了吧。”
李牧捂著手虛弱道:
“誰人不知顧公子是戰功赫赫的馴獸營統領,眼前這些馴獸還是他一手帶大的,怎麼會讓自己受傷呢?”
“我剛才還看見蕭公子指揮那頭黑熊,你要是把這些馴獸射殺了,反而是為他清除證據啊!”
顧晚思考片刻,放下了手上的弓箭:
“也是,那我先帶你去找你的藥箱。”
李牧被顧晚扶上馬背,兩人離開前,李牧背手朝我屍身的方向彈出一個藥丸。
藥丸落在地上瞬間散成白色粉末,飄飄灑灑地落在馴獸身上。
原本嘗到了血肉安靜下來的馴獸立刻狂躁起來。
發泄怒火的馴獸將我的屍骨踩得碎的不能再碎,與一地泥水混在一起。
我心中一陣悲涼。
我想不通,顧晚為何會堅信此次獸亂是我一手策劃。
更想不通她為何察覺不到李牧的不對勁。
圍著我屍身的這些馴獸不處理,卻要去幫她醫者仁心的阿牧找藥箱。
她身為馴獸營統領,怎會不清楚放任這群吃過人血人肉的馴獸的後果!
她為了李牧,連自己的職責居然都能拋在腦後。
我痛苦地閉上眼睛,搜遍記憶。
卻發現我和她之間的變數,隻有李牧。
成婚後不久,顧晚就四處尋訪名醫為我醫治,但所有的醫者都束手無策。
甚至還有人勸我放棄治療,好好享受剩下的日子。
一連三年過去,就在我和顧晚都快要絕望的時候,自稱是遊醫的李牧找上門來,說他能治我的毒。
顧晚沒報多大希望,最終還是決定讓他試試。
誰料李牧幾副藥下去,我的身子居然真的有了好轉。
不出一個月,我就可以下床行走了。
顧晚激動地抱著我又哭又笑,連聲感謝李牧。
他隻謙虛地笑笑:
“蕭統領可是我朝不可多得的人才,若是能幫蕭統領重返馴獸營,也是我功德一件。”
我自然是想回到馴獸營,摸著自己的斷腿又心生退意:
“我這副身子,就算治好了毒又怎樣,終究是廢人一個。”
李牧熱心地安慰我,為我出主意:
“蕭統領怎會如此想,若是覺得我的話不可信,不若您親自去馴獸營問問,看大家是不是都盼著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