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張恒聞言皺了皺眉，前麵聽到隻有九個人的時候他就有所猜測，果然是又要推薦自己的孫子。

張自成看到張恒皺眉，頓時不爽地甩開了爺爺的手，大聲道：

“爺爺，我早說了人家看不上我，你非要讓我過來丟人，我沒了他還能吃不上飯嗎？”

“胡鬧！”

張德中聞言氣得胡子一吹，嗬斥道：“你吃什麼飯？你隻會吃家裏的閑飯！人家張恒有本事，你跟他幹肯定有前途！”

“什麼前途？也就是弄個了肥皂而已嘛！”

張自成不爽地反駁道。

“你......你！！”

張德中看了一眼張恒，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孫子，臉上青一陣紅一陣，氣急之下一巴掌扇在了張自成臉上。

張自成竟然一巴掌被打的倒在了地上。

張德中氣呼呼地罵道：“你這個不肖子孫！說的什麼混賬話？你知不知道我們張家那麼多人都靠著這肥皂生活！”

張自成臉上火辣辣的，他倒在地上捂著臉，幹脆也不起來了。

張恒看著這一幕，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再拒絕了。

怎麼說都是一家人不是？

隻是這該不是爺倆的苦肉計吧？

張恒心中想著，隻能無奈開口道：“好了三爺爺，別生氣了，就算張自成一個吧！”

聽到這話，張德中頓時開心了。

他老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連連握著張恒的手：“好！張恒啊！三爺爺我真是要謝謝你啊！”

隨後他又去拉張自成：“你還不起來謝謝張恒！”

張自成捂著臉，往地上一縮不起來。

“行了，三爺爺你也忙了一天，跟自成一起進來吃午飯吧。”

張恒笑著搖搖頭。

張德中聞言，再次去拉張自成，這才把人拉了起來。

......

隨著肥皂爆火，需求也是越來越大。

上次何家的丫鬟玉翠在街上拿到了一塊試用肥皂，回去用了之後覺得效果好，便又給自家小姐買回去了兩塊。

小姐用完十分喜歡，便把這好東西告訴了府上其他人。

這很快整個何家就傳遍了。

老爺夫人，少爺小姐都想要這肥皂，還要多買幾塊去送人，一時間都給了銀子差玉翠去買肥皂回來。

就這樣，玉翠不得不再出來買肥皂。

她知道那肥皂每天數量有限，供不用求，起得晚就沒了，所以一早就起來跑到了東大街這邊。

不過她還是來晚了一些，店鋪還沒開門，外麵卻已經排起了長隊。

這些人跟她一樣都是老顧客，知道來晚買不到。

玉翠隻能乖乖排隊。

等了半刻鐘，店鋪才終於開門，而玉翠身後又是排了十幾個人。

玉翠伸著腦袋看了一眼，發現賣貨的人換了。

之前還是兩位少年，今天換成了一個中年男子和一個陌生少年。

那中年男子打開門，笑著說道：

“各位早上好！”

“早！”

“快開始賣肥皂吧！可冷死我了！”

“是啊是啊！我們都在這排了半天隊了，這天氣冷的不行！”

張恒二叔張有才聞言一樂，笑道：

“各位也不必來這麼早，早上天氣是冷了些。”

說罷他又繼續道：“不過今天還有一個規矩要告訴大家，東家說了，為了讓盡量讓每個人都能用上肥皂，每個人一次最多買兩塊肥皂。”

這話一出，眾人都是炸開了鍋。

他們來這麼早排隊不就是為了多買幾塊肥皂嗎？

這東西是個新鮮物件，而且便宜又好用，很多人自己家有了，都想買來送禮用，結果現在隻能買兩塊？

這他們自然接受不了。

“為什麼會有這種規矩？我們來得早多買幾塊還不行了？”

“對啊！我還打算多買幾塊送禮呢！”

“就是啊！你們做生意怎麼還這樣？有錢不賺啊？”

聽到眾人紛紛抗議，張有才笑了笑，大聲說道：

“這是東家立的規矩，我們隻負責賣貨，各位跟我們說也沒用。”

話雖如此，還是有人不甘心道：

“兩位通融一下吧，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

玉翠也跟著喊道：

“兩位叔叔，肥皂買不到我會被我家主人責罰了！”

聽到這些顧客這些話，一旁的小六子忽然大聲喊道：

“一人兩塊，規矩就是規矩，不想守規矩的也可以不買！”

小六子雖然年紀不大，在張恒麵前笑嘻嘻地，可在這些客人麵前也不是什麼好惹的。

見他們這麼吵鬧，直接開罵。

客人們果然被這一嗓子鎮住了。

這什麼人啊？

店大欺客啊！

但沒辦法，誰叫這肥皂僅此一家呢？

眾人不敢再反駁，怕惹惱這小二，等會買不到肥皂，隻能乖乖排起隊來。

來這麼早的基本都是準備多買幾塊的，結果現在隻能買兩塊之後黑著臉走了。

張有才笑嗬嗬收著錢，倒是也不在意這些。

玉翠買了兩塊肥皂，然後偷偷把肥皂藏起來又排在了隊伍後麵。

她準備多排幾次！

不然明天肯定還要來，這麼冷的天她可不想多跑幾天了。

隻是讓她絕望的是，隊伍越來越長了。

排了大半天終於又到了玉翠。

張有才抬頭看了一眼，忽然道：“唉？姑娘你怎麼有點眼熟呢？”

玉翠頓時心中一緊，趕緊說道：“我來好幾天了，你眼熟也正常。”

“哦。”

張有才也沒多想，收了玉翠的錢。

又是兩塊肥皂到手，玉翠長抒一口氣，至少老爺夫人和少爺小姐每人一塊夠用了。

她不打算繼續排隊了。

一來怕那大叔認得她，不賣給她，二來隊伍太長，說不定排到她的時候已經賣完了。

......

這一天張恒算是把所有的人都見了一麵。

第二天一早，便正式開工了。

吃過早飯之後，張恒把所有人都聚在了院子裏。

這些親戚們平日裏過得都是苦日子，衣服都是縫縫又補補，隻是這時候臉上都帶著笑意。

早上他們吃了一頓豐盛的早飯。

不僅有稀飯鹹菜，每人還有一個雞蛋！

這對他們來說簡直是山珍海味。

有的人甚至激動的流淚，畢竟他們平日裏哪能見得到葷腥？

張恒站在眾人麵前，開口大聲道：

“各位親戚，想必都已經聽說了我這裏的待遇，我在這裏正式再說一遍，每月二兩銀子，三餐全包，每天正卯時上工，正戌時放工。”

“這樣你們還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