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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沈鳶覺得無趣,在大家給陸銘璽送完了祝福之後,就走了。

她從七星級酒店出來,突然間發現一個極其尷尬地事。

來姨媽了。

又是夏天,哪怕是晚上也沒有多冷,她都沒帶外套。

這可怎麼辦?

打車也會弄臟別人車上的墊子。

莫名,就有點委屈。

感覺全世界都在跟她作對似的。

行啊,那她就走回家!

沈鳶走出去挺遠了,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也跟著追了上來。

她快,車快。

她慢,車慢。

車窗搖下,又是宋知白那張笑嘻嘻的臉。

“小紙鳶,上車啊。”

與先前不同的是——這次霍桉在副駕駛的座位。

他的車窗也是搖下來的。

沈鳶回頭,便看見了。

倆道關切的目光都聚在了她身上。

如果是宋知白一個人,她就上車了,見到霍桉那張冷沉的臉,沈鳶有點賭氣的成分。

“不必,我自己會打車。”

“你知不知道你距離最近的打車點,在哪啊?”宋知白心中清楚。

小紙鳶帶著氣呢。

他壓低了音量,問道:“還不下車去哄?難不成哄姑娘也得我來?要是別人,我肯定下去,嘿嘿。”

主要又不是他惹生氣的。

小紙鳶是氣霍桉。

霍桉乜了他一眼,怪他話多。

身體很誠實的推開了車門,提步追了上去。

“小紙鳶。”

霍桉喚著她的名字,想讓她停下。

沈鳶走的更快了。

她在心裏快要討厭死這個名字了。

小紙鳶,叫的像他們關係多好似的。

霍桉見她步伐不停,大著步子追趕了上去,下下策握住了她的胳膊。

“小紙鳶長大了,都會生氣咯?”

他難得溫情一麵,是在她麵前。

霍桉低著頭,緊盯著沈鳶生氣的臉。

微微勾起的唇角,就是在逗她開心。

車裏的宋知白,卻覺得這一幕竟然有一點唯美?

霍桉比沈鳶高了一個頭,倆人站在一塊,一個西裝暴徒,一個清純小白花。

特別拉人入景的是背後那盞路燈,昏暗的光線打落在倆人身上,跟拍偶像劇似的。

謔,這個好看!

他情不自禁的拿出手機,捏了幾張。

可惜了,就是隔著太遠,完全聽不見倆人在說什麼。

“我可不敢生霍二爺的氣。”

沈鳶的小傲嬌在此時盡顯。

低眸看著霍桉抓著她的手,用另外一隻手拉開。

霍桉又握住了,不過力道很輕很輕,生怕力道大一點,就捏痛小紙鳶。

“天色太黑了,我送你回去。”他透著不允許她拒絕的堅定!

沈鳶也很堅持:“不要!”

“我送你!”

“不要!”

“你要聽話!”

“不要不要,說了不要就不要!”

霍桉講道理,她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幹脆不講了。

打橫便把沈鳶抱在了懷裏。

沈鳶拚命的掙紮。

“我來姨媽了!你放我下來!別抱我......”

霍桉穿著極白的襯衫,倒也絲毫不在意。

將人抱到了後車座上,自己也跟著矮身進了車廂。

沈鳶也不在動了,眉眼朝著霍桉的白襯衫上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

沒弄上。

這才放心。

霍桉冷著臉,將外套脫了下來。

沈鳶還以為他嫌棄自己,故意朝著窗戶邊靠了靠。

下一秒,幾十萬的西裝外套,披在了她的腿上。

霍桉又衝著宋知白囑咐了句:“開空調。”

宋知白真是無語啊。

大夏天,開空調,暖風!

他越來越後悔,把自己駕駛證下來的這個秘密告訴給霍桉了。

好在,沈鳶住的地方不是太遠。

開了半個多小時就到了。

霍桉朝著住宅區掃視了一眼:“你住這?”

沈鳶淡淡地嗯了一聲:“是。”

霍桉也沒有多說什麼。

車子停下,沈鳶故意把霍桉的外套留下。

“霍二爺要是嫌棄的話,這件西裝可以丟掉,到時候我會把錢給你。”

霍桉知道她是故意的,深吸了一口氣,反問道:“小紙鳶,我們非要這樣嗎?不可以像以前一樣嗎?”

“以前?”沈鳶也反問他:“以前,我們什麼樣?”

這話,倒是將霍桉問沉默了。

太多太多的事情,他根本一時半會說不完。

沈鳶見他沉默了,主動跟霍桉道謝。

“不管怎麼說,今天在宴會廳你幫我出頭的事,我都謝謝你。不過下次再遇見這樣的事,霍二爺就不要在幫我出頭了,如你所見,我在江城的名聲並不好。”

“嗯......”沈鳶想了想,自己也沒什麼要在說的了,那雙清淩淩的眼睛看向二人:“再見。”

外套擋在了後麵,就這麼頭也不回的走了。

直至身影消失。

宋知白在前麵透過後視鏡觀察著霍桉。

跟被烏雲圍了似的,陰沉的厲害。

過了一會兒,才主動問道:“咱們是走,還是怎麼著?”

“在小紙鳶的旁邊給我買套房子。”

霍桉扔下這句話,頭便仰在了皮椅上,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憂愁的神色,沒有緩解半分。

相反更濃了。

宋知白驚訝不已:“老霍,前幾次,我真當你開玩笑啊!你現在?是動真格的了?”

還要在小紙鳶住的地方買房子?

天呐擼。

他原本想跟霍桉說薑薇的事。

一下子又不知如何開口了。

霍桉的聲線沉的厲害:“我欠她的。”

宋知白:“......”

對他們倆有點無語。

“當年的事,你跟小紙鳶解釋解釋不就行了嗎,咱們隻是朋友,當年確實是我們三個熬過來的,但是朋友這東西,誰不是一年一年的換?”

“分分合合正常的很,我認為哈,你現在不應該去擔心小紙鳶,你應該要擔心的是水路走的那批貨。”

宋知白又說:“剛接到信息,被扣了。”

霍桉的聲音很輕很輕:“她不是朋友,她是我六年前的光。”

一些記憶碎片,隨之湧出。

愛哭的小紙鳶會害怕突然竄出來的老鼠,尋求安慰。

明明什麼都怕的小姑娘,一開始是讓霍桉認定為累贅的,也就是那個小累贅,在他被打之後,哭的撕心裂肺,眼淚跟小珍珠似的,一顆一顆砸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滾燙的。

也是霍桉第一次感受到讓人關心、惦念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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