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賣掉了國內所有的資產,準備出國。
可那兩個說要嫁與我為妻,一輩子陪伴我的青梅卻絲毫不知情。
因為她們正忙著給新來的實習生籌辦慶功宴。
明明是我喝酒喝到胃出血,費盡千辛萬苦才拿到的百億訂單。
就因為他哭了幾句,兩個青梅便輕而易舉地相信了是我搶了他的單子。
我想要解釋。
她們卻不屑,“莊恒剛大學畢業,他哪裏懂職場那些彎彎繞繞?”
“你再欺負莊恒,耍陰謀詭計搶單子,你信不信我讓你在公司待不下去?”
更是因為莊恒幾句話,將重傷瀕死的我鎖在公司不管不顧。
後來我如她們所願,退出公司,出國聯姻。
她們反而又瘋了一樣開始找我!
01
顧欣染和陸雯走進公司時,我正在寫辭職信。
而她們看到隻有我在,原本滿臉的笑意頓時戛然而止。
顧欣染原本秀麗的眉頭蹙起,滿眼都是嫌棄,“陸景和,你在那裏偷偷摸摸寫什麼呢?”
聞言,我抬頭看了她們一眼,眼中平靜無波,“辭職信。”
反正最後也需要她們的簽字才可以走離職流程,自然也沒必要瞞著她們。
前幾天,她們在我的慶功宴上,當眾指控我使用不當手段搶了實習生莊恒的單子,並把我的職位從副總將為普通職員。
整個公司對我議論紛紛,早就沒有了我的容身之所。
所有人對我議論紛紛,看著我的目光暗藏防備與嫌棄。
顧欣染和陸雯看向我的目光滿是懷疑。
顧欣染走到我身旁,往我的電腦上看了一眼。
隨後語氣中帶著些鄙夷,“誰不知道你陸景和當初費了多大的力氣才留在我們公司,你能舍得自己主動離開?”
“又在這裏假惺惺演戲騙我們兩個?”
“你一個大男人,也不嫌丟人。”
陸雯在一旁附和道:“是啊,陸景和,以後能不能像個男人一點,不要耍你那些小心思了,真的挺煩的。”
她們兩個的話如同一把鐵錘重重落在我心上。
我看著眼前同我青梅竹馬十幾年一起長大的兩個女人,突然覺得有些陌生,
明明以前是她們站在我身邊說要永遠陪伴我。
可是現在,看著我滿是嫌棄與厭煩的也是她們。
02
看到公司隻有我們三個人,原本躲在樓梯間玩手機的莊恒立刻走了進來。
他搬著一大箱紅酒,艱難地往公司裏麵走,
“陸總,我聽你的......把紅酒......從一樓搬到公司了,要放在哪裏?”
莊恒一邊滿頭大汗氣喘籲籲地說話,一邊費力地搬著一箱子紅酒朝著我的工位走來。
顧欣染和陸雯看到他,立刻滿眼心疼地朝他跑去。
“阿恒,你怎麼一個人搬這麼重的東西?也不知道多叫幾個人來幫忙。”
“這搬東西的事情哪裏需要你來做,下次讓陸景和去就行了,給他找點事情做,省得他閑得慌整天耍他那點小心思。”
她們提起我時話語中的輕視嫌惡讓我原本敲在鍵盤上的手指頓了頓。
一股悶悶的感覺從心中湧起,但比之前那種尖銳的疼痛已然好多了。
我摸了摸胸口,嘴角掛上了一點笑意。
我知道自己徹底解脫的日子不遠了。
“陸景和!你是死人嗎?沒看到阿恒一個人搬這麼重的東西嗎?還不快過來幫忙?”
顧欣染滿是怒氣地看著我,厲聲喊道。
可莊恒卻突然掙紮了起來。
一邊推拒顧欣染和陸雯企圖幫忙的手,一邊堅強開口,“不用你們幫忙,我一個人可以的。陸總說了讓我一個人走樓梯把這箱紅酒從一樓搬到我們公司。”
“我不能違反他的命令。”
“所以,欣染姐,雯姐,我不能接受你們的幫助。”
顧欣染和陸雯聞言頓時對我破口大罵:“陸景和,你憑什麼讓莊恒搬紅酒上樓?他是我們的助理,不是你的!”
“而且我們公司在二十七層!你竟然不準他坐電梯,走樓梯搬上來!你怎麼這麼惡毒?”
我什麼時候讓他搬紅酒到公司過?
我記得清清楚楚,根本沒這回事。
我皺著眉頭看向陸景和,看到他眼睛裏的得意與算計。
再看了一眼一臉氣憤,隨時準備為莊恒出頭教訓我的顧欣染和陸雯。
我突然覺得一切好沒意思。
他的陷害如此低端。
眼前這兩個同我一起長大的女人卻毫不猶豫就選擇了相信他。
無非是心早就不在我身上了。
我正想說話,莊恒卻像是站不穩了一樣,端著滿箱的紅酒兜頭砸在我身上。
“阿恒!”
“阿恒!”
顧欣染和陸雯慌張地喊著莊恒的名字,朝他撲去。
兩個人緊緊圍在他身邊,查看他有沒有受傷。
而我被莊恒滿箱子的紅酒砸了滿身,又被他推著腰重重撞到了桌角上,身上的劇烈疼痛讓我好半天都沒能爬起來。
我痛呼出聲,冷汗瞬間布滿整個額頭。
顧欣染和陸雯聽到我痛苦的聲音,扭頭看向我,眼神中帶有關切。
她們正想過來查看我的狀況,卻被莊恒的聲音打斷。
莊恒低著頭對我表達愧疚,“抱歉陸總,我不是故意打碎紅酒的。等下我就重新去樓下搬上來一箱,這次我會和之前一樣一個人走樓梯搬的,您盡管放心好了。”
“隻是,我晚點再去搬可以嗎?我的手腕剛才不小心被紅酒碎片劃破了,我想先去處理一下。”
顧欣染和陸雯聽到他的話,立刻怒不可遏地看著我:“陸景和!你要紅酒為什麼不自己去搬?還非要讓阿恒走樓梯搬!你還說自己沒有故意針對阿恒!”
我全身被紅酒淋濕,又被紅酒碎片劃傷,腰部以下的身體更是劇痛無比。
身體的痛苦讓我根本無心聽他們說什麼,隻低聲請求她們送我去醫院。
隻是顧欣染和陸雯一心撲在莊恒身上,對我的請求無動於衷。
她們小心地攙扶著莊恒往外走,握住他受傷的手腕落下心疼的親吻。
走到公司門口兩個人才施舍地看了我一眼,“陸景和,既然是你欺負莊恒才引起的這堆麻煩,那你就留在公司把這堆紅酒碎片殘渣都清理幹淨再出來。”
“不要以為裝作受傷就可以逃避責任,更不用在我們麵前演戲扮可憐。”
“我已經通知了公司其他人,今天居家辦公不必來公司。”
“今天你不把這裏處理幹淨,就別想出去!”
說完,顧欣染將公司的大門從外麵上了鎖。
看著莊恒故意回頭朝我露出挑釁又得意的笑容和他們頭也不回的背影。
我握緊了拳頭,心中最後一絲希冀終於消失殆盡。
我忍痛撿起地上的手機,用盡力氣撥打了急救電話。
03
我再次醒來時,已經躺在了病床上。
看著眼前對我滿是擔憂的護士,我的眼眶有些酸澀。
和我一起長的青梅看著我受傷絲毫不在意。
第一次見麵的陌生人卻願意對我善意相待。
這次受傷我在醫院住了半個月才好。
公司的股份我已經轉賣給了其他人,掛牌的別墅也有了買家。
如今就隻剩下遞交離職申請這一件事。
先前,我聯係人事經理提了我的離職申請,隻是被她找借口擋了回來。
她遠比顧欣染和陸雯聰明,知道整個公司是靠著我才能順利運轉下去。
我們公司最大的客戶雲輝集團的總裁也曾公開表示過。
她完全是出於對我的信任才會選擇和我們公司合作。
一旦我離開公司,那麼她會立刻選擇終止合同。
所以當我提出離職時,人事經理下意識就借口需要兩位總裁的簽名才能給我辦理離職。
讓我再找兩位總裁談談。
我給顧欣染和陸雯分別打去好幾十通電話,她們都沒有接。
再打竟然關機了。
聯係不上她們,我隻好拿著打印好的離職申請書回了陸家。
回家的路上,我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今天是我二十六歲的生日。
往年我生日當天都是顧欣染和陸雯陪著我一起過的。
她們知道我不喜歡熱鬧,所以不會大張旗鼓地為我辦生日宴,隻會每個人給我精挑細選一個生日禮物。
然後顧欣染親手為我烤一個生日蛋糕,陸雯下廚做一桌子飯菜。
我會在她們的注視下許下每年的生日願望。
今年因為莊恒的原因,我想著大概會和往年不同,隻是沒想到兩個人會完全不記得。
心中既有失望也有果然如此的感覺。
看著滿天星光,我默默許下了今年的生日願望,希望離開後,在國外的生活一切順利。
當我許下願望後,天空恰好劃過一顆流星。
我苦笑,就當是上天為我送上的生日祝福吧。
進入小區後沒想到本該靜悄悄的陸家別墅此刻正燈火通明。
我本以為是家裏進了賊,正皺著眉頭拿出電話準備報警。
沒想到裏麵突然傳出男女互相追逐打鬧的聲音。
我推開別墅大門,正好看到顧欣染和陸雯正和莊恒在我家客廳嬉戲打鬧。
原本整潔幹淨的別墅變得臟亂不堪,到處是奶油和汙漬。
而莊恒手裏拿著的竟然是我爺爺去世後,給我留下的他親手釀製一瓶酒。
我平日裏動都舍不得動的酒,他竟然打開了!
喝了一口,他滿是嫌棄地吐到地上,不停吐槽,“姐姐,這酒好難喝啊,扔掉吧。”
說著他作勢就要把酒扔到垃圾桶裏。
一股憤怒湧上心頭!
我快步走上前,一把從他手裏奪過酒瓶,然後狠狠給了他一拳。
憤怒地質問他們,“你們為什麼在我家?還擅自動我的東西!”
莊恒被我突如其來的一拳打懵了,一時沒反應過來,朝著我麵色猙獰地厲聲罵,“你敢打我!”
他想還手,隻是動作到一半忽然反應過來,顧欣染和陸雯還在場。
猙獰暴力的臉色霎時間變得有些委屈,因為轉換太快,臉色都有些扭曲。
他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樣,對我說:“抱歉,陸總,我不是故意的......”
他的話音剛落,人就被顧欣染她們護在身後。
她們一臉心疼地看著莊恒臉上被我打過得痕跡,在看到莊恒委屈得紅了眼眶後。
顧欣染狠狠一巴掌打在我臉上,毫不留情斥責我,“陸景和,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不就喝了你一瓶酒嗎?你竟然就打人!”
陸雯在旁邊也是一臉厭惡地看向我:“陸景和,你是知道的,我們最厭惡摳門的男人!”
我捂著臉不可置信地她們。
胸口鈍痛得無以複加。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難道她們不知道這瓶酒是我爺爺留給我的唯一遺物嗎?
我指著眼前的三個人,憤怒和心寒讓我整個人都在顫抖。
我衝著他們厲聲怒吼:“你們三個滾出我家!現在立刻馬上滾出去!否則我就要報警了!”
聽到我說這話,陸雯和顧欣染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顧欣染看著我,眸子裏滿是驚怒:“陸景和,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然而看到莊恒委屈得通紅的雙眼,她心中的驚悸很快被怒火蓋住。
“陸景和!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不可理喻!”
“和莊恒道歉!否則以後休想我和陸雯再踏進陸家一步!”
陸雯聞言立刻重重點頭附和道:“是,立刻和小恒道歉,否則以後你求我們,我們都不會再來!”
陸雯和顧心染臉上滿是篤定,似乎認定了我一定會為了她們兩個妥協。
而莊恒眼中更是滿是勝利者的得意,高高在上等著我低頭和他道歉。
“要我道歉,絕無可能!”
04
竭力忍耐住心中的疼痛,我的聲音裏滿是堅定。
從我決定離開的那一刻,我再也不會為了她們妥協任何事情了。
顧欣染眼中怒火更炙:“好!既然你不肯道歉,那我告訴你,你被開除了!我們公司不需要不聽話的員工!”
聽到顧欣染的話,我原本已經麻木的心狠狠一顫。
顧欣染和陸雯根本不懂如何管理公司,對公司業務更是一竅不通。
這些年來是我為公司,為她們兢兢業業,嘔心瀝血,付出了自己全部的精力與心血。
才將公司發展到如今的規模。
如今卻這樣如同喪家之犬一般被趕了出去。
雖然早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準備,但我心中仍是止不住的心寒。
我看向陸雯:“你也這麼想嗎?陸雯。”
陸雯眼中閃過一抹猶豫,卻在顧欣染和莊恒的目光下,狠狠點了點頭:“是,欣染說的對,我們公司不需要不聽話的員工。”
顧欣染眼中閃過一抹得意,“你求陸雯也沒用,不肯和阿恒道歉,你就等著被開除吧!”
不等我再說話,她們轉身便走。
那天之後,我們三個在公司簡直到了陌生人的地步。
好幾次顧欣染僵硬著臉色想要和我搭話,都被莊恒很巧合地打斷。
不過,我早就不在意了,離職的流程順利走完。
今晚他們會在公司為莊恒舉行慶功酒會,徹底拿走我的成果。
在顧欣染和陸雯舉杯祝賀莊恒獨自一人拿下億萬訂單時,我買了去溫哥華的機票。
我在機場掰斷手機卡,踏上飛機的那一刻。
雲輝集團的解約電話也打到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