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那天,我提早去我父親的墓地時,卻發現老婆倚靠著我父親的墓碑,嘴裏喊著她初戀的名字。
「康年,你走得早,我也沒給你生個一兒半女的,就讓秦一行給你掃墓祭拜,每年給你燒紙,也算有個後了。你就安心待在下麵不必感到愧疚,這是他欠你的。」
那一刻,我如遭雷劈。
我掃了五年的墓,下麵卻埋葬著她初戀的骨灰。
而我父親的屍骨卻不知道身在何處。
原來自始至終,她不僅把我當愛人,甚至沒有把我當成個人。
我掘了墳墓,找回了父親的屍骨重新埋葬。
可當她的初戀突然死而複生後,她卻跪在我腳邊哭著求我回來。
......
老婆韓秋心愛意繾綣地撫摸著墳墓。
天明明開始燥熱,我身上的涼意卻快要將我冰封。
我祭拜了五年的墳墓,到頭來卻埋葬著她初戀的骨灰。
那我父親的屍骨又身在何處?
我再也克製不住內心的恥辱和憤怒,找來一把鐵鍬衝上去將墳墓上的土給掘開。
韓秋心被我這番舉動嚇了一跳,先是驚慌,再是出奇的憤怒。
「秦一行!你大清早發什麼瘋!」
見我沒有理會,她眼裏的怒火更甚,直接大手一揮,扇了我一記耳光。
「秦一行!這可是你爸的墳墓!你這樣做簡直是大逆不道!」
我爸的墳墓?
她怎麼有臉說出這句話的?
我直勾勾盯著韓秋心,眼神裏的寒意甚至讓她打了個哆嗦。
「韓秋心,這墳墓裏麵到底埋著誰?」
我如同野獸一般低吼著。
那一瞬間,韓秋心的眼神裏閃過一絲心虛,支支吾吾地說道。
「你是不是睡糊塗了,你爸的墳墓,埋著的除了你爸還有誰?」
都到了這個份上,她卻仍然死鴨子嘴硬,我的心也猶如千刀萬剮一般絞痛。
「好,你不承認是吧。」
我點了點頭,繼續拿著鐵鍬掘墓。
韓秋心像瘋了一樣,哭嚎著抓著我的手臂想製止我。
可我卻當她是個空氣,也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埋得嚴嚴實實的黃土愣是被我不到半分鐘就挖得幹淨。
那精致的骨灰盒露了出來,在看到那個款式之時,我的呼吸為之一顫。
果然,這不是裝著我父親的骨灰盒。
「啊!」
我再也克製不住怒火,拿著鐵鍬狠狠拍打著那骨灰盒的蓋子。
見骨灰盒紋絲不動,便抱起來往地上狠狠一摔。
灰白的粉末不時從骨灰盒裏散落,就聽見韓秋心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停手!不要砸了!康年!我的康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