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另外兩個丫鬟則一左一右抓住衛意：“大小姐，別管毒婦叫娘了，跟我們回去吧！”

衛意瘦小的身子根本敵不過兩個丫鬟，匆忙間，隻來得及將那件外裳丟到了程如霜身上。

砰地一聲被推進柴房，大門被沉重的鎖鏈嘩啦啦鎖住。

程如霜冷得嘴唇都紫了，腦袋也昏昏沉沉，馬上就要昏迷。

但她知道，自己必須撐住。

若是昏睡過去，或許，就再也醒不來了。

咬著牙艱難從地上爬起來，她哆哆嗦嗦地環視四周，腳步踉蹌來到屋子一角。

唯有這裏，還剩下幾根看著稍幹燥些的木柴，另一邊的木頭早已被漏水屋頂掉下來的雨滴淋濕。

用火石將那幾根木柴點著，她顧不得臉麵，將身上濕衣服全部除去，又找了兩根細竹竿掛在火堆上頭烤著。

自己，則裹上那件唯一幹燥的外裳，瑟縮地蹲在火堆旁，努力將身子暖熱。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發起高燒。

夜裏，衣裳終於被烤幹了，但所有衣裳加起來都抗不過深夜的寒冷，更何況屋子四處透風，柴火燒光了，火堆熄滅，程如霜隻得抱著肩膀，瑟縮地躲在屋子一角。

徹骨的冷，讓她昏昏沉沉地度過一晚，直到天光大亮，門口才傳出嘩啦啦的響動。

程如霜被驚醒，迷迷糊糊地看過去。

是衛祺終於想起她來，派人看看她死了沒有？

卻不想打開門的，是兩個身材粗壯的嬤嬤，手裏，還拎著鞭子。

“王妃，得罪了。”嘴上這麼說著，可兩人臉上都是得意。

“您心思狠毒，一個人在柴房定然不夠反省，所以，奴婢特地過來，幫您清醒清醒。”

話音落下，其中一個嬤嬤就大步上前，一把將程如霜拎起來，丟在了屋子中央的空地上。

柴火燒剩下的餘燼撲了她滿臉，她伏在地上，灰頭土臉地嗆咳起來。

可咳嗽聲都顯得極為無力。

她連維持清醒都很難做到，更別提開口以王妃身份威懾二人，或是反抗！

啪地脆響，鞭子落在她背上！頓時鮮血四濺！

同時，窗邊響起一道清脆童聲：“給本大小姐住手！”

連程如霜都被這嗓音驚得清醒了兩分，哪怕劇痛沒能喚醒她，衛意的出現，也讓她恢複清明！

“小意！你快走！”她不想讓女兒牽扯進來，這是衛祺對她的折磨！

但衛意卻毫不猶豫地擠過狹小的窗縫，靈活地翻了進來！

這柴房許是專門關押犯錯下人用的，就連窗子都被木條封死，僅剩個狹小的縫隙，成年人是決然鑽不過去的。

但，瘦小的衛意卻可以。

她懷裏還抱著一大堆東西，從窗子外跳進來後，立刻就將手上的狐裘披在了程如霜身上！

“我命令你們兩個，給本大小姐滾出去！”

隨即衛意眼睛一瞪，叉著腰，朝那兩個嬤嬤嚷道！

她學著衛勇的模樣，但並不跋扈，反而真有兩分大小姐的意味。

那兩個嬤嬤對視一眼，臉上頓時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大小姐，收拾這毒婦可是王爺親口下的令，您還是別攔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