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裏有一道雷炸開,林振興好笑的嘖嘖幾聲。
“原來你真不知道,不過也是,心怡怎麼可能讓你碰呢,她有多討厭你,當初你爹餓的直拍門,心怡明明聽見了,她可以去救那老不死的,可她沒有,你猜為什麼?”
繃著的那股弦徹底斷開,我不可思議的看向林振興。
腦海裏開始回響徐心怡說過的話,她說她欠我的,原來是這個欠。
可是為什麼?我父親並沒有礙著她什麼事?她為什麼不救他?
“就是這個表情,你肯定很疑惑為什麼?當然是因為那會徐心怡就在我身下,她在我身下輾轉承歡,怎麼有時間去救那個老不死的呢!”
“哈哈哈哈,周南鬆,你還真是可悲。”
徐心怡的惡心和父親可憐的畫麵不停在我腦海翻轉,林振興很滿意我的表現,繼續開口,“當然了,他原本不用餓死的,是徐心怡搶了那老不死的口糧,名義上是寄給你,實則是為了讓我吃的好些,你爹死前,連一句飽飯都沒有吃過,他的肚子裏可全都是泥土和樹皮。”
“可憐那老不死的,到死都惦記著你。”
“還有,我老實告訴你吧,我根本沒受傷,都是為了騙你的,我住進來是為了方便睡你的未婚妻。”
“畜生,畜生。”
憤怒誘使我死死掐住林振興的脖子。
自小林振興的父母就因為意外去世,他從小吃百家飯長大,父親憐惜他,不僅在家裏給他做了個屋子,還每天將我的口糧分他一半。
結果最後,養出這麼個白眼狼。
“去死,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掌心一點點收緊,林振興從得意,到漲紅了臉喊救命。
“別殺我,南鬆你別殺我,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破壞你和心怡的婚禮,你別殺我,救命啊。”
眼看著他就要咽氣,後腦勺傳來一陣疼痛,隨後就是大量的血,滴滴答答,浸濕了我的衣服。
“你在幹什麼?周南鬆,你是不是瘋了,誰讓你這麼對振興的。”
徐心怡手裏握著罐子,似乎是還不解氣,她在我身上踹了幾腳,就將我拖到門外。
鎮上的夜晚有些寒冷,我被打了後腦勺一時間緩不過來。
徐心怡沒時間搭理我,她關上了房門,而我從未關嚴的門縫裏,看到兩具交纏的身軀。
一直到第二天,徐心怡才麵色紅潤的找到我,“對不起南鬆,我昨晚忙著照顧振興,把你忘了,但你實在太過分了,昨晚就當對你的教訓,你回去吧,我爸媽做生意回來了,家裏不用你,對了,婚禮推遲一個月,傷筋動骨一百天,交給別人照顧,我不放心。”
看著眼前人虛偽的臉,我動了動冰冷的身軀,僵硬的說了句好。
那之後一個月,我在家複習,到參加考試,都沒有再見過徐心怡的影子。
鎮上常有人討論,她和林振興同出同進,瞧著像要跟我悔婚的樣子。
還有人說,林振興不打算回學校念書了,反正徐家做了些小生意,徐心怡又握著廣播員這個鐵飯碗。
聽起來,隻有我是個可憐人。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一個清晨,我拜別母親,踏上了求學的道路,林振興不稀罕的東西,那我拿回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