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裏,裴硯澤都在醫院度過。
大麵積灼傷的左手纏著紗布,痛得他一直不敢大幅度活動。
這期間,沈諾檸都在忙發布會的後續,她無暇來醫院,隻派人送來了名貴的茶葉做慰問禮物,是裴硯澤在大學時期就很喜歡喝的茶。
可實際上,他也是因為沈諾檸喜歡這種茶才去喝,但沈諾檸之所以喜歡,是因為靳驍喜歡。
望著被送來散發著清香的茶葉,裴硯澤覺得那些東西根本不屬於自己,不要也罷。
到了第三天,是他的生日,也是他的移民手續辦理成功的日子。
裴硯澤出了醫院,回去家裏取行李。
沈諾檸並不在,女傭說她這幾天都沒有回來家裏。
裴硯澤已經不在意了,他把自己的婚戒摘下,放在臥室床頭上,然後拖著自己的行李箱出了別墅。
剛一出門,就看到靳驍從車上走下來,他對裴硯澤笑道:“我知道你今天離開,所以是來見你最後一麵的。”
裴硯澤的眼裏閃現一絲怒意,他沉著臉地走向他,“靳驍,你贏了,贏得漂亮。我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今天就會寄到沈諾檸的手上,她簽字後,我和她的夫妻關係就會結束。”
“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能阻礙你們在一起,她不必再對著我替你守身,你們將無所顧忌了。”
“也希望你們不要再來打擾我,我和她的婚姻永遠都會被隱藏,這段過往將被抹滅,裴、沈兩家將會繼續做死對頭。”
說完這些,裴硯澤嘲諷地笑了一聲,從靳驍身邊繞過,不打算多留。
靳驍在他身後得意地說了句:“謝謝你識趣地把她還給我。”
裴硯澤身形一頓,他冷下眼,坐上了出租車離開。
在車子前行的那一瞬,沈諾檸的保時捷也剛好回來。
兩輛車朝著相反的方向駛去,裴硯澤看向車內的沈諾檸,她卻沒有察覺到他的視線,快速地開進了別墅裏。
裴硯澤平靜地轉回了臉,眼前閃現的不是自己和沈諾檸的甜蜜過往,那些撲麵而來的畫麵都是她追趕著靳驍的身影。
沈母懷疑靳驍有別的女人時,沈諾檸為靳驍求情,挨了100個耳光,替他在暴雨裏跪了整整一夜......
靳驍急性腸炎發作,沈諾檸撇下同樣在醫院裏做微創手術的裴硯澤,急著去找靳驍......
就連裴硯澤的生日,她也整整缺席了7年,每到那一天,她都會因靳驍的一通電話就離開。
裴硯澤自嘲地笑了。
而笑著笑著,他的眼眶不由地泛紅。
他發誓這是最後一次為她心痛,今年,他的生日再也不會期待沈諾檸的出現,他選擇主動離開,再也不需要她施舍般的關心。
而在這時,手機響起,是沈諾檸發來了消息。
“今天你生日,用我送你的鑰匙打開書房的櫃子了嗎?有給你的驚喜。”
裴硯澤沒有回複。
他拉黑了沈諾檸,再刪除她所有聯係方式,緊接著抽出電話卡,用力地折斷。
等到出租車停在機場,裴硯澤走向登機口,他抬頭看了一眼藍天,感覺今天的陽光特別明媚。
他沉下眼神,終於放下了這一切。
再見了,沈諾檸。
從今以後,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