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懷孕出車禍,我替她頂罪坐牢五年。
我曾是全港最尊貴的男人,每個人都認得我這張麵孔。
天之驕子跌落神壇,監獄成了我的地獄。
白日,我是供大家取樂的“人犬”。
晚上,我是所有獄友泄欲的工具。
五年刑期已滿,出獄第一件事,便是回到母親的別墅。
卻看見許清寧與野男人在我母親遺像前麵苟合。
“這個老太婆死了都不消停!昨晚她在夢裏哭著求我,不要再傷害她的兒子。”
許清寧冷哼一聲:“當年若不是秦時樾把我初戀對象裁掉,他跳樓自殺。我早就是陸景楓的老婆了。”
“秦時樾馬上就出獄,第99次複仇終於完成。”
她翹起紅唇,那雙美目裏滿是滲人的陰毒。
“我得好好想想,這第100次複仇,該怎麼折磨他......”
01
助理楚淮舟拉著我老婆把各種姿勢都試了一遍,邊做邊嘲諷:
“阿寧,我還記得你是怎麼把他當驢耍的——”
“第52次,把秦時樾的商業機密賣給死對頭,整整幾百個億泡湯。那蠢貨還以為是公司裏出了內鬼。”
“第89次,你把秦時樾養了16年的薩摩耶毒死。他抱著狗的屍體哭了好幾天都不願意埋。”
聞言,許清寧放肆大笑起來。
“那條賤狗斷氣前,拿那種可憐巴巴的眼神望著我,死都閉不上眼,真是可笑。”
那張生得極美的嘴,此刻卻吐露著最歹毒的言語。
“以前我還真沒留意,原來狗也會掉眼淚啊!”
站在門外,將那些話一字不落的聽在耳裏。
眼淚止不住往外冒,用力按住心口,離開這套買給母親的別墅。
室外刺骨的涼風,吹得我心口發冷。
回到家中,卻不見孩童的任何物品。
把整個家裏都翻遍,衣服、鞋子、玩具,什麼都沒有。
沒一會兒。
許清寧推門進來,眼角帶著饜足的泛紅。
看到我的那一刻,她瞳孔劇顫。
轉瞬間快步上前,親密拉住我的胳膊,“時樾....你不是明天才出獄嗎?”
輕輕抽出手,眼底一片蒼涼。
“你記錯了。”
啞著聲開口,“我們的孩子呢,他是女兒還是兒子?我到現在還不知道....”
許清寧愣了一刹。
她眨了眨眼睛,那豆大的眼淚說掉就掉。
“老公,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我們的寶寶。”
“當年閨蜜約我喝酒不好拒絕,也就隻是喝了一小杯,那孩子就流掉了.....”
瞳孔震顫,久久不能平靜。
坐牢前,我是頻繁登上報紙的商界大鱷,全港最尊貴的男人。
牢房裏的獄友們立刻認出來,如惡狼一般圍住我。
入獄的第一天,我渾身被虐打到沒一塊好肉。
他們甚至輪流騎在我的背上,讓我馱著他們在狹小的牢房裏爬了一圈又一圈。
在牢獄的五年,我學會了卑躬屈膝,學會像狗一樣討好那些惡心的人,隻為了活下來。
直到一次淩辱被送醫後,醫生告訴我,我這輩子無法再讓任何一個女人懷孕。
如今的我,已經與跟被結紮的狗沒什麼區別......
整整1825天,仿佛置身於永無天日的地獄。
唯一支撐我活下來的,是妻子和她懷中未出生的孩子。
可她卻就這麼隨意地,奪走了我這一世做父親的權利。
此刻,我收斂起情緒,啞聲道,“阿寧你沒事就好,我們還年輕。”
這時她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小心翼翼地看向我的眼睛。
“時樾,你母親後來因為你入獄的事情傷心過度,癌症複發去世了。”
閉了閉眼,努力不讓眼淚滑落。
沉默半晌後,終於吐出一句。
“明天我們一起去墓地看看吧。”
看見我與入獄之前沒有任何變化。
許清寧徹底放心了,目光又溫柔起來。
聲音甜得像要滲出蜜:
“時樾,你瘦了好多。先去洗個澡,我去給你打包粵珍閣的招牌菜,你不是最喜歡那家味道嗎?”
明明隻是去飯店,許清寧卻噴了十幾次香水,特意補了妝才出門。
按下心中詫異,尾隨她來到酒樓。
隔著玻璃,隻見許清寧溫柔地一勺勺給楚淮舟喂飯。
他們忘情地親吻,吃著同一塊點心。
許清寧寵溺地捏了捏他的臉,那雙美目裏似是裝了漫天星河。
看著她愛意綿綿的樣子,我心神突然一陣恍惚。
到這時我才發現,楚淮舟與她死去的初戀對象竟有八分像。
多麼專一的女人,初戀去世後就連出軌都要找他的替身。
看著她和楚淮舟把吃剩下的食物,裝進打包盒裏。
許清寧永遠不會知道,在監獄裏那群惡人每日奪走我的餐盤,摁著我的頭,逼我吃他們的剩飯。
吃了整整五年剩飯。
回到家後第一頓,竟還要吃妻子與她情人剩下的飯菜......
此刻,我死死的盯著包廂裏那兩人,眼眶紅的似要滴血。
而這時,身旁傳來一道女聲。
“時樾,聽說你出獄了”,蘇婉兒順著我的目光望向許清寧,淡淡道,“你又何苦為她執迷不悟。”
不敢看向她,我的聲音都在抖。
“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不知還能去哪......”
瞳孔逐漸渙散,自虐一樣掐著手心。
曾經的教養、尊嚴,早在這五年牢獄中消磨幹淨。
那個不可一世的秦時樾再也回不來了。
這話剛落,她輕輕牽起我的手。
隻見那個守了我10年未嫁的女人,紅唇輕啟:
“我知道你是為許清寧頂罪才入獄,你這般有情義的男人她不懂得珍惜,我甘之如飴。”
“時樾,跟我走吧。”
02
她的話讓我恍惚而失神。
我也曾在許清寧眼裏見過這明晃晃的愛意。
初見許清寧時,我正低頭刷著手機。
是她一把拉住了我,讓我躲過了飛馳而來的貨車。
幾天後再次相遇,她笑意盈盈地朝我打招呼。
“好巧呀鄰居先生,我剛搬過來,以後多多關照。”
我幸運地以為她就是命中注定的戀人,對她癡迷地展開了100次追求。
可看似美麗無害的妻子,人前人後完全兩幅麵孔。
她喜歡和狐朋狗友去酒吧玩通宵,甚至醉酒後將我抽打的傷痕累累。
等到清醒後又恢複那副溫婉模樣,待我越發溫柔。
我便總是縱容著許清寧,隻當是夫妻之間的小情趣。
對於我來說,光隻是愛她,這件事就好幸福了。
然而直到今天,我才把所有事情都想通:
原來,這竟是一場徹頭徹尾的複仇。
而眼前的包廂裏。
在楚淮舟的麵前,許清寧卻是這般溫柔。
他們若無旁人地接吻,她望向楚淮舟的眼神裏,愛意仿佛能拉絲。
任由楚淮舟的手探向她的裙底,在桌下快速聳動著。
許清寧低眉順目的模樣,眼角漸漸泛紅,猶如一朵溫順的水蓮。
然而,那男人不過是她死去初戀陸景楓的一個替身。
我們結婚後,許清寧曾在別墅旁邊,親手種下52棵楓樹。
每逢秋天,憐惜地將所有楓樹落葉一片片撿起,眼裏難掩的眷戀。
這十年裏竟已堆滿了一整間雜物房。
如今想來,原來是她愛人名字裏帶著一個“楓”字。
好深情的女人啊......隻是這深情從來都不是給我的。
我垂下眸,自嘲地笑了笑。
這些年,每個節日、紀念日從未落下,為她送上精心挑選的禮物。
期盼著打動她的心,終有一日,我會收到她的回禮。
可是許清寧給我的,隻有買首飾贈送的一枚銅圈戒指。
十年如一日,我從未摘下過。
不料,牢中獄友覬覦那枚戒指想強行奪走。
為了護住許清寧送的唯一禮物,我第一次拚死反抗。
最終,那些歹毒的人用私藏的刀具,將戒指連著我的無名指一起被砍了下來。
可是,剛剛在家裏,許清寧甚至都沒注意到我手上的殘疾。
越想越可笑,努力了這麼久。
婚姻,孩子,愛情。
我一樣都沒能留住。
曾經不起眼的點點滴滴在此刻如洪水襲來,擊潰理智。
幾日後的晚上,我用手機提交簽證辦理手續。
聽到在她手機裏裝的竊聽器,許清寧甜到膩的聲音響起:
“淮舟,我已經懷上了你的寶寶。”
“最後一次複仇便是把我們的孩子生下來讓秦時樾撫養成人。”
不過短短兩句話,將我的靈魂徹底撕碎。
隻聽見楚淮舟激動地吻上她。
“那你可要照顧好自己,我的小孕婦。”
用力扯掉耳機。
我慘然一笑,心頭的最後一絲猶豫徹底消失了。
03
這些天,許清寧始終無法觸碰我半分。
隻因我不想讓她看到身上遍布青紫色的傷痕。
那是我心底最深的恥辱。
可這晚她終於按耐不住,給我的水杯裏下春藥。
一夜激情結束。
清醒過來的我,卻一陣一陣往外泛著惡心。
牢獄五年,已經記不清有多少隻手淩虐、侮辱過我的身體。
如今,任何人的觸碰都讓我想吐。
望著我不斷幹嘔的模樣,一抹狠厲在許清寧臉上閃過。
坐在我的腰間,她居高臨下地大力扇了我一巴掌:
“秦時樾,你現在就這麼惡心我,是嗎?!!”
我卻愈發惡心,推開她抱著馬桶吐了一次又一次。
許清寧走近,毫無征兆地扯住我的頭發,狠狠地往馬桶裏摁下去!
臉上、嘴上沾滿了我剛吐出的嘔吐物。
上上下下不知反複多少次。
當許清寧再次抓起我的頭發。
此刻,監獄中遭受道非人的折磨和侮辱全部湧現在眼前。
條件反射般,我開始渾身不受控製的抖動,俯在她腳邊。
“清寧,求求你別打我我會聽話的,你對我做什麼都可以,都是我的錯......”
許清寧猛地將我拉起身,卻看到的是我雙眼緊閉,淚水不停往外湧。
“秦時樾你瘋了嗎?給我起來!”
她蹙著眉,旋即似乎想起什麼。
許清寧心中驟然疼了一下。
“寶貝,我知道你在監獄裏替我吃了很多苦。但這些已經過去了,我們一起走出來好不好?”
到這一刻,我終於冷靜下來,沒有說話。
隻是沉默地望著她,仿佛即將噴發的火山。
不知道為什麼,許清寧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好像即將要失去什麼重要的東西。
隻聽見她囁嚅著:
“寶貝,對不起。是我太急了,隻想趕緊和你找回以前的感覺....”
說罷,她顫抖著手解開我的襯衫。
打開花灑,輕輕地幫我衝洗頭發和身體。
那雙手溫柔至極,似要把我身上每一處臟汙都清理幹淨。
可是她永遠不會知道,我心底的汙濁,此生再難滌清。
在許清寧看不見的地方,是我目光裏滿腔恨意。
往日裏和她恩愛所有的回憶,像是著了一把大火。
寸寸變成灰燼。
幾日後我收到加急辦好的簽證。
臨走前,最後再看一眼這個家,帶給我隻剩無盡屈辱的地方。
許清寧的梳妝台上,大部分是我為她從世界各地拍賣來的珠寶首飾。
回想起,剛出社會的時候,我一天要做5份兼職。
就是為了趕在第一個情人節給她送上禮物。
那天給許清寧戴上黃金墜子後,把她摟在懷裏。
不住念叨,「這根太細了,太細了...」
吻著她的手,滾燙的淚水滴落在手背。
「阿寧,等存錢我再給你買更粗一點的。」
後來創業成功,終於實現“我還賢妻萬兩金”的承諾。
為她雙手送上無數珍貴的珠寶。
可梳妝台卻再沒有那條黃金墜子。
當我質問她時,許清寧卻擺擺手說,被保姆偷走了。
可出獄那日在母親別墅裏,讓我親耳聽到她冷漠的話語。
“秦時樾到死都不會知道,第1次複仇就是把他送我的黃金墜子,轉頭丟進垃圾桶。”
“真可笑,誰稀罕才幾千塊的破項鏈。”
“我要的是他這輩子生不如死。”
在這一刻,腦袋裏的那根弦,忽然斷了。
這場複仇遊戲,你贏的毫無懸念。
也是時候該結束了。
這個世界上,再不會有像我這般用一整顆真心,義無反顧去愛她的人。
幾分鐘後。
我下樓拉起行李箱,輕輕關上家門。
另一邊,在公司裏的許清寧突然接到管家的電話。
管家急切開口,“太太,您是不是跟先生吵架了?我看到他把自己的私人物品和你們的婚紗照都丟垃圾桶.....”
這話剛落下,許清寧右眼皮狂跳不止!
心裏湧起莫名的恐慌。
秦時樾這是要做什麼?!
她顫著手給我發來一條條短信:
【老公,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們要有寶寶了!】
【你在家嗎,我去接你出去慶祝一下好不好?...】
而我一字未回,將電話卡取出來掰斷丟掉。
再也不看一眼我們曾經的愛巢。
秋天相識,就在秋天徹底告別吧。
永遠不見,許清寧。
剛出門,不遠處便看見蘇婉兒開的黑色瑪莎拉蒂。
她望向手上拉著的行李箱。
淺笑開口,“不必帶那麼多,沒有的我都會給你買新的。時樾,你永遠值得更好的一切。”
眼淚從我的臉頰滾落。
蘇婉兒走上前,仰頭吻向我的眼角。
“我就知道你會選擇跟我走。”
“我不像她,永遠不會再讓你落淚。”
這一切,被匆忙趕到的許清寧盡收眼底。
這是我第一次在她臉上看到那麼多的情緒——震驚、懷疑、不可置信。
隻見她麵容森冷,攜著一身寒意,一步一步向我們走來。
我聽見許清寧的冷笑:
“秦時樾!你要和這女人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