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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

我和葉蘭音的竹馬蕭雲同時被山匪綁架,

生死之際,我從匪巢中尋得一機,派了一名心腹飛馬傳信給葉蘭音向她求救。

收到信的葉蘭音,卻以為這隻是我為了求得她關注的戲碼。

她滿心滿眼皆是蕭雲的安危,便匆匆為蕭雲交付了贖金,全然不顧我與她弟弟的呼救聲。

“程逸塵,夠了!別再演這出無聊的戲了!”

葉蘭音繼續憤怒道,“你沒看到蕭雲此刻的恐懼嗎?你為了陷害蕭雲,竟不惜找人綁架他,這筆賬,我日後定要與你清算!”

葉蘭音未曾給我半句解釋的機會。

她滿心歡喜地攬著獲救的蕭雲轉身離去,卻不知,這一轉身,便是永別。

1.

“這淩遲之刑,得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才能讓這漢子受如此折磨?”

“看他臉上的傷,下手之人真是狠毒至極!”

“人都咽氣了,還緊緊抱著那孩子......唉,造孽啊!”

連那些曆經無數案發現場的捕快也忍不住心生憐憫,掩麵歎息。

或許是因為臨終前的痛苦太過劇烈,我與幼弟葉嘯的靈魂,都未能及時離開人世,仍舊在這世間徘徊不去。

我們飄浮到了夫人葉蘭音的身邊,當時她正心急如焚地陪伴著她的心上人蕭雲,衝進一家醫館,雙手緊緊抓住大夫的衣袖,眼中滿是急切與慌張。

“大夫,您一定要救救他!蕭雲是皇城內知名的文學才子,他的才華足以讓他進入仕途,若是他的手出了問題,他這一生的前途可就毀了!”

她的眼神裏流露出我從未見過的珍重與擔憂。

待大夫小心翼翼地為蕭雲處理好傷口,葉蘭音激動得熱淚盈眶,連忙吩咐身旁的丫鬟為蕭雲準備一間雅致的廂房以便休養。

丫鬟麵露猶豫,似乎有話想說卻又不敢開口:“夫人,您已經交了贖金救了蕭公子,可姑爺和二少爺還在山匪手中,您是不是......”

丫鬟的話尚未說完,就被葉蘭音厲聲打斷。

她麵色如霜,嘴角勾起一抹不屑:“那不過是程逸塵帶著葉嘯自編自導的一場鬧劇罷了,我已經給了他足夠的銀兩去解決,他竟還不知足?”

“蕭雲現在身心俱疲,你們別在我麵前再提那個不可理喻的男人!”

聽到這裏,我連忙伸手捂住同樣飄在空中的葉嘯的耳朵,不願讓他聽到這些刺耳的言語。

看著他稚嫩的臉上滿是哀傷與困惑,我的心如刀割般疼痛。

是啊,葉蘭音一直認為我心思複雜,善於算計,甚至還認為我影響了葉嘯......她又怎會願意伸出援手呢?

然而,她並不知曉,我們早已魂歸黃泉。

在我們悲慘離世的那一刻,她還在輕柔地為蕭雲擦拭著手臂上的汙垢與血跡。

在生命垂危之際,我曾竭力向山匪求情,隻為給她送去最後一封書信。

“蘭音,救救我們......”

“求求你,我們真的會死的......”

當書信送達的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一線生機。

然而,那位與我共度三載春秋的娘子,回話中是冷冷地斥責:“程逸塵,你別再裝模作樣了!沒看到蕭雲有多痛苦嗎?”

“你找人陪你演這場綁架的戲碼,害得他手受傷,如今還帶著葉嘯一起搗亂!”

“程逸塵,我真是看錯你了,你竟如此陰險狡詐!”

我顫抖著雙手,緊緊摟著懷裏氣息奄奄的葉嘯,試圖將他那滿是傷痕的臉龐湊近信箋,想要告訴她我並未說謊。

哪怕是為了她的親弟弟,也請她救救我們。

然而,沒有任何回應。

蕭雲隻是不小心傷到了手,葉蘭音就像嗬護珍寶一樣,連續三天三夜守在他的床邊,未曾合眼。

這時,葉蘭音正端著一碗熬得稠爛的粥,一邊輕輕吹涼,一邊小心翼翼地送到蕭雲嘴邊,眼中滿是憐惜與牽掛:“還好你傷得不重,看到你手流了好多血的那一刻,我都快嚇壞了......”

蕭雲眼眶微紅,抬頭看著葉蘭音,擠出一絲略顯勉強的笑容,

“蘭音,那次我被程逸塵和葉嘯騙到那個破舊的廟裏,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幸好你及時趕到,把我救了出來。要是沒有你,我......”

我心裏憤怒至極,明明是我和葉嘯因為他才被山匪抓走的!他怎麼好意思在這裏歪曲事實!

蕭雲輕輕舔了舔嘴唇,滿臉感激地看著葉蘭音,“蘭音,你就是我的大恩人,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

站在旁邊的葉嘯,看著這一幕溫馨的場景,眼中閃過一絲黯淡與失落。

他小聲地問:“姐姐,我和姐夫在你心裏,加起來也比不上蕭雲重要嗎?”

2.

可惜,葉蘭音沒聽到葉嘯的話,她隻是溫柔地摸了摸蕭雲的頭,然後從貼身丫鬟手裏接過一張精美的請帖,硬塞到蕭雲手裏:“這是文人雅集的邀請信,就當是我給你壓驚的小禮物。”

“你得快點好起來,我才能放心......”

請帖上鑲著閃閃發光的金邊,這次文人雅集的邀請,是所有文人墨客夢寐以求的榮耀,當然也包括我程逸塵。蕭雲輕輕地摩挲著請帖,眼中閃過一絲特別的光芒:“蘭音,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說著,他因感動聲音也跟著微微顫抖,“可是......這個名額本來是程逸塵的,如果他知道了,會不會又叫葉嘯來找我麻煩?”

一提到程逸塵,葉蘭音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了,她冷冷地說:“提他幹嘛!他家要是缺錢就直接說,還找人演綁架戲來敲詐我。還害你吃了這麼多苦!”

“這個名額,他本就應該給你的!”

“這段時間你就住我家,我非得讓他和葉嘯給你道歉,好好照顧你!”

說完,她不管旁邊有沒有人,緊緊地抱著蕭雲,輕聲安慰:“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白白受委屈,這筆賬,我肯定會跟他們兩個人好好算算!”

一提到程逸塵,葉蘭音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了,她冷冷地說:“提他幹嘛!他家要是缺錢就直接說,還找人演綁架戲來敲詐我。還害你吃了這麼多苦!”

“這個名額,他本就應該給你的!”

“這段時間你就住我家,我非得讓他和葉嘯給你道歉,好好照顧你!”

說完,她不管旁邊有沒有人,緊緊地抱著蕭雲,輕聲安慰:“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白白受委屈,這筆賬,我肯定會跟他們兩個人好好算算!”

3.

葉蘭音帶著蕭雲回到府內,想要與我們算賬,卻發現家中空無一人。她氣得直跺手,嘟囔道:“做了虧心事不敢露麵也就罷了,如今連家都不回了!”

正說著,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一個小廝氣喘籲籲地跑來,手裏拿著一封信,說是有人急送來的。葉蘭音拆開一看,原來是鎮上的告示,說是度假區出了命案,而那凶案現場的衣服,與程逸塵離家時所穿極為相似。

葉蘭音眉頭緊鎖,把告示遞給了一旁的我娘。

我娘一看,心裏咯噔一下,聲音顫抖地問道:“逸塵他已經三日未歸,會不會......遭遇了不測啊?”

葉蘭音本就心急火燎,一聽這話更是火上澆油,衝我娘嚷道:“就他那狡猾樣,能有什麼事?天塌下來他都死不了!”

葉蘭音在屋裏來回踱步,氣呼呼的。

蕭雲跟在她身後,輕輕拽了拽她的衣袖,低聲勸道:“或許是因為你隻帶了我走,逸塵和葉嘯心裏不痛快,才不回來的。要不......我還是別在這裏打擾你們了。”

他那一副懂事又謙卑的模樣,讓葉蘭音心裏直泛酸,連忙跑去為他準備日常用品,甚至還把牆上的婚嫁畫像取下,讓蕭雲住進了府內。“你手上有傷,別亂動,需要什麼盡管叫我......”瞧瞧,葉蘭音也有這般溫柔體貼的時候。

可回想起前陣子,我發高燒,頭暈目眩,連床榻都下不了,求她幫我倒杯水,她卻是怎麼做的呢?

“你煩不煩啊!每次我要去見蕭雲,你都能找出各種理由來!”

“反正你也死不了,等會兒自己去吧!”

說完,她摔門而出,去陪蕭雲一起看燈會去了。

我燒得人事不省時,多虧了葉嘯連夜將我送醫。

4.

他們手持一幅幅繪有我和鐘葉嘯特征的畫像,言道城中發生了一樁駭人聽聞的凶殺案,受害者疑似是我與葉嘯。

公差將畫像遞至葉蘭音麵前,最上麵一幅,正是我臂上那顆月芽形的疤痕。我心下思量,她見了這痣,定能認出我們。

我情緒激動,不住地在葉蘭音周遭盤旋,不住地提醒,“這是我,你快瞧瞧我與葉嘯啊!”

我渴望葉蘭音能認出我與葉嘯,我想知道,倘若她知曉是因她一念之差,令我與她親弟慘死,是否會悲痛欲絕?

還是會覺得少了兩人阻礙,她便能與蕭雲長相廝守?

“別裝了。”葉蘭音眉頭緊鎖,隨手將桌上畫像拂落一地。

她連一眼都未曾瞥過。

原來,我與葉嘯的性命,在她心中竟是如此微不足道。“裝什麼?”公差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一頭霧水,“我等乃府衙刑名師爺,先前多次尋你未果,這才特意上門拜訪。”

“此案性質惡劣,受害者冤屈難伸,正需家屬與官府攜手共破此案,你......”

葉蘭音怒氣衝衝地打斷公差的話語,“你們若是真公差,怎會不先派人通報!”

其實公差在尋得我與葉嘯遺體當日,便已多次派人通報,隻是那時她正為蕭雲揉手,索性屏退所有人。

“程逸塵給了你們多少銀兩,竟敢冒充公差陪他演這出戲?”

“倘若真是山賊,蕭雲此刻焉能安然無恙?”

原來葉蘭音至今仍以為我在編造戲碼......蕭雲之所以能安然無恙,皆因她付出了千萬贖金。

而我與葉嘯這兩個無利可圖的廢物,卻被賊人當作泄憤工具,慘遭虐待致死。

那種被淩遲的痛苦,至今仍在我魂魄中哀嚎。

公差愣了愣,無奈地掏出官憑解釋,“我等確是公差,你夫君與弟弟的不幸令人痛心......”

公差還想說些什麼,葉蘭音卻已沉著臉將他們逐出家門。

蕭雲將畫像掃入垃圾桶中,故作體貼地勸道,“蘭音,要不你還是去找找程逸塵吧?萬一他真的遭遇不測呢......”

明明是他在葉蘭音麵前暗示這一切皆是我導演的戲碼,卻仍在此處惺惺作態,

“我覺得程逸塵與葉嘯並非有意帶走我,他們也是一時急......”

“怎麼說你們都是夫妻,葉嘯的姐姐,總該去關心一下。”

葉蘭音臉上滿是憐惜,“蕭雲,你怎麼如此體貼入微?”

言罷,她的神色又變得煩躁起來,“程逸塵那個男人就是愛作!當時你的手那般嚴重......”

“我看他就是欠收拾!”

蕭雲故作大度道,“程逸塵也是太過在乎你了,我不怪他與葉嘯。”

“你不要總是這般縱容他!”

“他就是看你好欺負,才聯手葉嘯一同欺負你!我最看不慣的,便是他這一點!”

我欲辯解,卻發現自己隻是個飄忽的靈魂,無力地垂下了手。

我向來不喜蕭雲。每每葉嘯需家長陪同去醫館看病,蕭雲卻總能在醫館外與她“偶遇”,兩人一聊便是數個時辰,時常錯過葉嘯的就醫時間。

起初我還想與蕭雲說清楚,可他一臉囂張地笑道,“你們一個擺設夫君,一個小傻子,怎比得上我在淩心心中的地位。”“別說是陪她,便是讓她為了我殺了你們,也是輕而易舉。”

葉嘯氣衝衝地推了蕭雲一把,恰好被葉蘭音撞見。

她狠狠地給了我兩巴掌,“你自己嫉妒心強不說,還敢教唆葉嘯動手!”

“我與蕭雲早已是過往雲煙,你別在此無理取鬧!”

我欲解釋,蕭雲卻搶先一步,說是自己不應該來這裏招人厭煩。惹得葉蘭音心疼不已,直罵我惡毒......

我多想告訴她,真正惡毒的,另有其人。5.

我隻能無奈地看著他們在我曾經的洞房中度過每一個日夜。

每日裏,葉蘭音與蕭雲談笑風生,直至深夜才互道晚安,那幸福的模樣仿佛置身於蜜海之中。

而當我娘被衙門傳喚時,她的臉色蒼白如紙,怎麼也不敢相信那具血肉模糊的屍體竟是我。

“這......這怎會是程逸塵呢?我的孩兒前些日子還受邀參加遊湖會,正帶著小舅子外出遊玩呢。”

公差們麵露不忍之色,卻還是掀開了蓋在屍體上的白布。

胳膊上的映入月芽形的疤痕眼簾,她慘叫一聲,隨即暈了過去。

待她醒來後,強忍著心痛,急忙聯係葉蘭音。

“你這沒心肝的!你居然騙我塵兒還活著!你把我塵兒與你親弟丟給那幫沒人性的山賊,自己卻陪著別的男人逍遙快活,你這種人怎還不去死!”

葉蘭音聽我娘指責蕭雲,原本溫婉的臉色瞬間變得不悅。

她輕蔑地嘲諷道:“程逸塵怎地這般沒完沒了?他都已靠演戲騙了我千萬銀兩,你怎還與他一同演戲?!”

“現下裝暈都不夠了,索性裝死是吧?”

“我告訴你,程逸塵這等惡毒男子,即便真死了,那也是他活該!”

我娘被她激怒,瘋了一般要上前撕扯。

卻被旁邊的衙役給攔了下來。

想不到她會如此恨我,我倆相識兩年,成婚三年。

我一直都是葉蘭音的後盾。

我自願帶著有癲癇之症的葉嘯四處求醫問藥。

她爹娘身子不爽利,也是我盡心盡力地照顧。

她現下的糾結,恐怕並非因著愛我,隻是不舍得丟掉我這個好用的幫手罷了。

此時響起一道聲音:“葉蘭音!我怎就生出你這麼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是嶽父大人來了。

“你弟與程逸塵屍骨未寒,你居然跟沒事人似的!”

葉蘭音愣了一下,而後一臉無奈地笑了,“爹,你怎也陪著程逸塵家一塊兒演戲?”

嶽父氣得說不出話來。

“演戲?誰會拿自個兒的命去演戲!”

“他倆死了!你的夫君!你的親弟!都因你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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