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
“等?等什麼?”
“等百密的兄弟出現。”
“百密?這是誰啊?跟此案有關嗎?”小尹一臉疑惑。
沈清風瞄了他一眼,搖頭一笑:“我出去透透氣,回聊。”
話音剛下,沈清風便走出了錢大偉的辦公室。
“什麼嘛?局長,百密到底是誰啊?”小尹望向了錢大偉。
“咳咳,這個......你還是問甄昕吧,我得親自過把吳美鳳給放了,不然很麻煩。”隨即,錢大偉趁機溜了。
“甄昕,你告訴我,百密到底誰!”小尹態度很認真。
隻見甄昕一聲長歎:“百密的兄弟就是一疏咯,百密一疏!懂了沒?唉,智商堪憂啊!”
深夜,沈清風獨自回到了警局的辦公室。
他試著將這兩天得到的所有信息重新組合一次,看能否找出案件的突破口。
“秋城冬城,2秒,2分27秒,下雨,排水口,頭發......” 這是沈清風繼兩年前那宗灶底藏屍案後首次有一種感難以突破的感覺,他感覺自己被困在棋局當中,看不清全局。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此時,一陣熟悉的來電鈴聲將沈清風吵醒。
打來的正是錢大偉。
“什麼!在哪?”
“好,我馬上過來!” 掛電話後,沈清風臉色一沉,自語道:“棋局果然還未完。”
話音剛下,他馬上穿好衣服,按著錢大偉發來的定位火速趕往現場。
地點是位於市中心西麵的蝴蝶山。
約20分鐘後,沈清風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剛一下車,隻見在前方二十米出的山腰轉角位圍起了一條長長的警戒帶,有幾名警員正守在那裏。
“清風哥,你來了。”小尹見沈清風來了便上前迎接。
“情況如何?能確定是趙一風嗎?”
趙一風是趙氏集團其中一名董事,也是趙富強的大兒子。
“暫時未能完全確定,因為汽車起火爆炸,屍體被燒焦。但從車牌、身體特征和車上的一些遺物來看是趙一風的機率很大。而且,現場有很大的酒精味,估計是醉駕出的事。”小尹道。 “醉駕?”沈清風眉頭動了一下。
“法醫到場了嗎?”沈清風接著問。
小尹:“來了,法醫老陳他們正在下麵檢查,我帶你下去吧。”
沈清風:“好。”
小尹便領著沈清風從被撞斷的山腰欄杆處往山坡下走去。
走了近5五分鐘,一陣濃烈的燒焦味和酒精味便撲麵而來,隨之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架被燒的體無完膚的法拉利跑車。
這時一名戴著手套和口罩的法醫正從小心翼翼地從車內爬出來,她正是法醫老陳。
“老陳,情節如何?”錢大偉向法醫老陳問道。
隻見老陳把口罩脫下,深深地吸了兩口氣後,說道:“雖然屍體已被燒焦,但經過剛才我仔細的檢查,發現死者頭部右側的位置有一個小孔,同時,在其下顎的左內側同樣有一個大小相似的小孔。根據我的判斷,死者生前曾被一根非常尖銳的物體插穿頭部,就像這樣。”
老陳向錢大偉等人模擬尖銳物體插穿頭部的狀態。
錢大偉:“那.......你的意思是?”
沈清風:“老陳的意思是說,死者有可能在車子爆炸之前已經身亡。”
錢大偉回頭一看,沈清風和小尹正好過來了。
“清風?你這小子總算來了,昨晚在警局弄得很晚吧?”錢大偉問。
沈清風:“你怎麼知道?”
錢大偉:“你的習慣都這樣,我跟你同事多年了,我能不知道嗎?”
沈清風聳了聳肩,微微一笑。
這時甄昕問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車內有找到那個尖銳的凶器嗎?”
法醫老陳搖了搖頭,道:“沒有。”
“又沒找到......”沈清風聽後兩臂交叉,眉頭頓皺。
隨即,他戴上了手套和口罩,向前靠近。
此時的車門已被夥計拉了出來,但見燒焦的屍體正伏在那個方向盤上,沈清風二話不說便鑽了進去,按著剛才法醫老陳所說的部位仔細地對那小孔觀察起來。
片刻之後,他是從車內退了出來。
“怎麼如此奇怪?”沈清風一邊脫掉口中一邊喃喃自語。
“怎麼了,清風哥?”甄昕問。
沈清風:“方才我看過,確實如法醫老陳所說那樣。可我疑惑的是,要是死者是被物件從頭部刺穿而死,那車頂應該也同樣有被刺穿的痕跡才對。然而,我在檢查的過程中並無車頂存有這樣的小穿孔。”
“會否是從下而上刺穿的?從下顎直上刺穿頭部。”甄昕問。
“不會。”這時法醫老陳一口否定。
甄昕:“為何如此肯定?”
法醫老陳:“雖然死者的軀體被活燒過,但經我先前的檢查,他下顎小孔的尺寸要比頭部的小孔大,因此我斷定穿透的方式是從上往下,而非下往上。”
“可是車頂......”一時間甄昕也不知如何接下去。
這時錢大偉便說:“那會否是死者在車外先被插穿,然後再進入車內的呢?”
小尹一聽,一副茅塞頓開的樣子:“哎,局長,你這一次怎麼如此聰明?我真沒想到有這種可能性呀。”
“不可能!” 可是,還未等錢大偉繼續說話,沈清風和法醫老陳便不約而同否定了他的推斷。
“為什麼?”錢大偉眉頭一皺。
“老陳,還是你來說吧。”沈清風把解釋權交給了權威。
法醫老陳:“死者除了刺穿和被燒過以外,他的胸骨也被震碎,雖然大火將車內的大部分物件都燒焦了,但還有氣囊的殘餘可見。這足以證明死者是連同座駕一起衝下來來的,不然,不會有此造成此現象。”
“老陳說得有道理。可是,如此說來,這一起案件還是疑點重重啊。”錢大偉長呼一氣,麵露難色。
“會否是謀殺案?”甄昕問。
小尹:“謀殺?這難度也太高了吧。剛才法醫老陳不說已經說了嘛,死者不可能是先被插穿頭部再上車的。要是在車衝下山坡之際去將死者插死,那要多快的速度啊?即使有這樣的速度,也不一定能命中目標吧。而且當時死者可能沒有打開車篷和車窗呢,根本難以下手。”。 “你說得也有道理,那死者究竟是......”
此時現場變得沉默,眾人不禁將目光移到了沈清風身上。
他沒有說話,雙臂交叉,開始踱步。
“頭部刺穿,頭部刺穿......”
數分鐘後,沈清風忽然停下了腳步,回頭望向小尹,道:“小尹,你剛才說什麼來這?”
小尹見他表情突變,一時也懵了:“我,我說難以下手啊。”
“不!前一句!”
“前一句?前一句......死者可能沒有打開車篷和車窗咯。怎麼了?”
“對!” 話音剛下,沈清風立即上前,往跑車的窗戶槽裏仔細查看,他看完一邊,又去看另外一邊。
“果然如此!”沈清風是恍然大悟。
“兄弟,你這是看什麼呢?”錢大偉問。
沈清風:“老錢,這果然不是一宗意外。”
“怎麼說?你發現什麼?”
“車窗!”
“車窗怎麼了?”錢大偉還未搞懂。
沈清風看了看他,問:“你可知道這是什麼牌子的車嗎?”
“法拉利啊,很明顯。”
“型號呢?”
“這......”錢大偉往後退了幾步,看了好一陣子,接著說: “應該是458吧,法拉利458!” “對!正是!”
“那又如何呢?跟型號有什麼關係?”
沈清風:“據我所知,法拉利458這一款是有敞篷版的,而從現場這車的架構來看,這款就是能夠敞篷的版本。但經我剛才查看,車的玻璃是收縮在槽裏麵的,並未伸上來。因此,我猜錯當時死者是以敞篷的姿態在開車。”
聽了沈清風的分析,甄昕馬上接著說:“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結論就成立了,敞篷,頭部才能被插穿!”
“是有道理,但是我們趕到現場的時候,車頂是閉合的,這又如何解釋呢?”錢大偉問。
沈清風:“遙控!”
“遙控?”
沈清風:“對。如果我推斷得沒錯,凶手利用鋒利之物將死者刺死後,接著便將車頂閉合,然後遙控跑車往山坡下麵撞去。然而,百密總有一疏。凶手隻記得將車頂閉上,但卻忘記了將車窗關上,因而留下了這個漏洞。”
聽了沈清風的分析,眾人不禁連連點頭。
但在點頭認同的同時,另一個謎題依然未能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