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作為一名警察,沒想到阻礙我緝凶破案的不是犯罪分子,而是同事......
01.
警笛聲響起,那是刑偵隊出警的聲音。
豐無極看了眼毫無動靜的專用手機,一拳砸在桌子上,為什麼他沒有收到出警信息?
這是豐無極從海市調過來的第二天,這兩天簡直形同***。良隊除了一天到晚給他培訓這裏的規則以外,別的什麼都不讓他幹,甚至連吃飯和休息時間都故意耽擱,他已經兩天都沒好好地吃飯和睡覺了。良隊說這是為了盡快讓他熟悉這裏的工作流程。這也就算了,可是為什麼連出警都不叫他?
顯然多年前的夙願良隊還懷恨在心。
3年前的一樁案子,罪犯是當時豐無極所在的海市人,而案發地是在良隊所在的籬城,當時他們兩個負責案子的證據對接。沒過幾天豐無極突然發現案子已經宣布告破!雖然是樁小案件,但是豐無極仔細查看,發現疑點重重,最後在他的努力下翻了案。
自此豐無極和良隊的關係下降到冰點。
誰承想,自己有一天竟然會下調到良隊這裏。海市是省級市,而良隊所在的籬城是屬於海市的縣級市而且還是個GDP拉得最低的小城,在豐無極看來自然是下調。但是調過去後,有人在背後竊竊私語,“聽說這豐警隊調過來是代替良隊的!”
其實調過來,做什麼職位,那張調職單上一目了然,就是讓他來協助良隊的。
更何況他豐無極根本不希望代替誰,他隻想做自己。
想到這裏,豐無極出門鑽進了警車,並給警員阿逸打了個電話了解情況。
“阿逸,你們出警了?”豐無極問道。
“對,豐警隊你怎麼沒來?”
“告訴我地址,我馬上到!”
02.
一棟廢棄大樓置身在黑暗中,盡管幾處探照燈照耀著,還是讓人倍感陰森。
阿逸看到了豐無極,立刻就向他敬禮。豐無極向他點了點頭,就跨過了警戒線。
豐無極看到一旁有一個流浪漢在向民警陳述案情,看來就是這個流浪漢報的警。豐無極站在旁邊大致聽了幾句。
“警察同誌,我剛才想進這棟樓看看能不能撿點東西,不承想一進來就看到了一具屍體,屍體旁就坐著那個滿身是血的女人,一定是這個女人殺了人!”
“你怎麼確定是她殺的?”民警問道。
“因為我進去就看到那個女人手裏握著一把刀,那把刀上都是血,這個女人身上也都是血!”
“這裏這麼黑,你能看清楚?”民警嚴厲地道。
“我有手電筒啊!”流浪漢說著掏出手電在民警麵前晃了晃。
民警在本子上迅速地做著記錄,又想起什麼似的轉頭找阿逸:“阿逸你去查看一下附近的監控。”
阿逸轉身就去,隻傳來一聲鏗鏘有力的“是!”。
而流浪漢立刻接話道:“警察同誌,這附近可都沒有監控!”
“你怎麼知道的?”
流浪漢有些緊張地擺擺手:“警......警察同誌,我是看這附近沒有監控,才敢經常來這裏,不瞞您說,我有時候甚至會住這裏。”
民警繼續在本子上記錄著。
“你沒有權利住這裏。”
“是,警察同誌我以後不會再住這裏了。”
“既然附近沒有監控,你為什麼那麼肯定是她殺的,你也是犯罪嫌疑人”
“警察同誌,你,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我一來到這裏就看到了屍體和女人,把我嚇得差點暈過去,我轉身就逃了,還摔了一跤!”流浪漢說著,把自己受傷的部位露了出來給民警看。
“你繼續!”民警迅速地記錄著。
“本來我想逃走得了,反正沒人看到過我,但是轉念一想應該報警,我還是跑到了附近的小賣部,借人家店主的手機報的警。警......警察同誌,我可是好心人啊!”
“我們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但目前還不能排除你的嫌疑,請......”
豐無極不再聽下去,推了推他的黑框眼鏡,繼續往裏麵走去。
突然從暗處走出個人來,原來是良隊,他一邊褪下雪白的手套一邊大聲道:“你怎麼現在才來?”
豐無極眉頭一皺,這不明顯故意刁難人嗎!
“良隊,沒人通知我,我聽到警笛聲才跟來的!”
“那你現在可以回去了,犯罪嫌疑人已被抓捕,案子破了!”良隊說著轉身留給豐無極一個冰冷的背影。
豐無極很是吃驚,查案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隨即有兩名民警押著一滿身是血的女子從黑暗中走來,經過豐無極身旁,那女子突然抬頭,對他“嘿嘿”笑了兩聲,又罵了句:“臭男人!”然後又嘿嘿笑著,被民警押向了警車。
身經百戰的豐無極並沒有因為女子的怪異行為而吃驚,他的視線隨著那女子而去,又很快收回,他緊走幾步追上良隊:“您說的嫌疑人就是這個女人?”
“對!”良隊並沒有再多看一眼豐無極。
豐無極無奈地搖了搖頭,打算進去看看情況再說。
03.
大樓三層沒有門,四通八達,有隔間,法醫秦凡正在處理一具女屍,看到豐無極過來,向他點頭打了個招呼。
二人也算是老相熟了,在業內秦凡法醫幾乎成了一個標誌,他對待工作一絲不苟,嚴謹細致,容不得一點馬虎,豐無極層幸和他合作過幾回。
“秦,怎麼樣,細節都弄清楚了嘛?”豐無極一邊問秦凡,一邊四處查看。
秦凡放下手中的工作開始認真地報告:“根據屍體的僵硬程度,死者死亡時間在3小時以內,從屍體提取物檢驗結果看首先排除死者中毒身亡的可能性,然後大致外部細節都一目了然,死者死於刀傷,頸部有很深的刀痕,身體多處有淤青,頭部有深刻的血痕,背部有與地麵剮蹭的痕跡......刀具、死者的頭發包括身體上都留有剛才被帶走的那個女人的指紋......”
如果正如秦凡所說現場都是被帶走的那個腦袋有些問題的女人的指紋,那麼良隊說案件已經破了,凶手當場抓獲似乎合情合理。
在秦凡報告的間隙,豐無極發現旁邊在探照燈照不到的一個窄小的隔間內,鋪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棉絮,棉絮中間有凹陷下去的痕跡,顯然是有人在那睡過,這又讓他想起剛才在進來時看到的那個衣衫襤褸的流浪漢。
聽完秦凡的報告,豐無極抓住要點道:“都是那個被帶走的女人的指紋?”
秦凡回道:“對,的確如此。”
豐無極返回屍體旁查看。
“頭部有深刻的血痕?”豐無極重複了一遍。
秦凡點了點頭!
“背部有與地麵剮蹭的痕跡?”
秦凡再次點點頭。
查看結果,確如秦凡所說的一模一樣。
頭部有深刻的血痕證明死者生前被人用力敲擊過腦袋,或者是腦袋撞擊到什麼硬物,豐無極這樣想著立刻起身走向牆壁處四處查看起來。
北麵牆角處的確有血從牆上流下去的痕跡還沒有完全風幹,畢竟秦凡說死者死亡才3個小時。那麼這樣一來,死者頭部深刻的血痕就是被外力撞擊到牆體所致。再加上身體有多處淤青,顯然死者生前和歹徒搏鬥過。屍體有與地麵剮蹭的痕跡,證明屍體被拖行過。可是這一係列動作的完成,會是一個頭腦有問題的女人做的嗎?在豐無極看來,這案情似乎沒這麼簡單。
豐無極查看完現場走出去的時候,那個流浪漢正好被帶上警車,豐無極意味深長地望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