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懷孕後,我滿心歡喜地攢錢準備買學區房。
可五個月後,老婆卻拿掉了孩子。
我瘋了一樣質問她,她卻毫不在意地說道:
“皓言生病了,我把準備買學區房的錢借給他治病了,孩子過兩年再生吧。”
我沒想到,為了她的學弟,她居然能狠心放棄我們的孩子。
我憤怒地轉身離開。
卻沒看到身後的老婆露出了複雜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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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打開行李箱,周琦跟著走進房間。
“我不是都跟你解釋過了嗎?我和皓言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我難道能對他不管不顧?”
我猛地合上行李箱,冷笑著說:“所以你就瞞著我拿掉了我們的孩子?!”
“你到底是為了給齊皓言治病,還是壓根就不想要我們的孩子,你自己心裏最清楚!”
為了不讓周琦繼續狡辯,我一把搶過她的手機,點開和齊皓言的對話框。
齊皓言不僅被周琦置頂,朋友圈裏還全是他們各種親密的合照。
我質問道:“他到底得了什麼絕症?非要花你的錢才能治好?”
我的尖刻讓周琦也沉下了臉,“人家皓言沒多少日子了,我讓他過得好點怎麼了?”
“孩子什麼時候不能生?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沒度量!”
周琦這話,直接把我氣笑了。
她瞞著我打掉了我們的孩子,我作為她老公,質問一下就成了小肚雞腸。
自從齊皓言回國,我就總被周琦針對。
一點小事,她都能上綱上線地嘲諷我。
就算出軌的證據明擺著,我都不能大聲質問。
現在,她更是為了齊皓言,放棄了我們的孩子。
一股難以忍受的怒意湧上心頭,我準備撥打齊皓言的電話。
“既然你不肯說他到底得的什麼病,那我就親自問問他!”
見我要來真的,周琦甚至揚起手,想對我動手,“你敢打試試?趕緊把手機還給我,皓言是病人,你別去打擾他!”
“林承安,你越來越不可理喻了!你還算個男人嗎!”
看到她漲紅著臉,瞪大眼睛怒罵我的樣子,我徹底愣住了。
在我的記憶裏,周琦一直對我溫柔又包容。
大學進學生會認識她的時候,我什麼都不懂,搞砸了很多事。
其他同學都在嘲笑我,是她主動站出來,溫柔地安慰我、鼓勵我,還耐心教了我很多東西。
在她的幫助下,我大學期間不僅成績好,業餘活動也表現出色。
也正因如此,畢業後周琦說要開一家律師事務所,我就義無反顧地辭掉工作,給她當副手,陪著她度過事務所的一個個難關。
我搭上自己的人生,全心全意去愛她,可最後得到的,卻是她為了另一個男人跟我翻臉。
就在周琦搶回手機的時候,電話不小心撥通了。
齊皓言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來:“琦琦,你什麼時候回來?不是說好今晚陪我睡嗎?我一個人好無聊......”
齊皓言這話,讓周琦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她尷尬地解釋道:“你別誤會,皓言在住院,需要有人陪著......”
周琦這蹩腳的謊言,像萬箭穿心一樣刺痛我。
我顫抖著嘴唇,聲音冰冷地說:“學區房的錢,我可以不跟你計較。但這些年你能賺那麼多錢,也有我的一份功勞,我不允許你把這些錢拿去給別人揮霍。”
電話那頭的齊皓言聽到我們的爭吵,嗤笑一聲:“林承安,你口氣不小啊,有什麼資格管周琦的錢?”
我不理會齊皓言,隻緊緊盯著周琦:“你現在就讓齊皓言把錢還回來,不然我跟你沒完!”
我的強硬讓周琦臉色一僵,“都跟你說了,皓言現在治病要錢,你這是要把人逼死嗎?”都到這份上了,周琦還一門心思護著齊皓言。
她這樣的態度,反倒讓我能心安理得地跟她一樣絕情。
“既然這樣,那就離婚吧。”
空氣瞬間冷到讓人窒息。
周琦一臉驚愕地盯著我。
就連我自己,都沒想到真會說出這兩個字。
那年周琦父母嫌棄我沒有大城市戶口,逼她跟我分手。
可她寧可和父母決裂,也要嫁給我。
當時我就發誓,這輩子,要永遠和這個女人在一起。
可理想終究抵不過殘酷現實。
在沉默的氣氛中對峙了好久,周琦捂著胸口,憤憤地看著我:“離婚可是你提的,你可別後悔!”
她推開我的肩膀,摔門走了。
擦肩而過時,我好像看到她眼角閃著淚光。
但隨即我又自嘲地笑了笑,都到這種時候了,我居然還對她心存幻想。
失眠了一整夜,我洗漱一番,回到事務所。
剛走進辦公室,齊皓言就攔住了我。
他穿著最新款的名牌,輕蔑地把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不是挺硬氣要離婚嗎?怎麼又跑來了,是想求著周琦複合?你這麼窩囊,難怪周琦不願意給你生孩子。”
他這話,引得同事們都笑了。
“就這種從小鄉鎮來的,哪能上得了台麵?要是我是周律,也選齊秘書......”
就因為周琦喜歡他,所有人都向著他,甚至還當著我這個原配的麵,去討好這個插足者。
我強忍著怒火,冷冷地對齊皓言說:“你現在就去叫周琦,讓她回來開合夥人會議。”
齊皓言不屑地笑了:“你一個普通員工,有什麼資格讓周律回來開會?”
同事們也跟著調侃:“跟周律生活久了,還真把自己當事務所老板了?”
我沒理會他們的嘲諷,拿出電話通知其他合夥人。
見我直接坐到會議室主位上,拿出文件,這些人還等著看我笑話。
可隨著其他合夥人陸續到場,還客客氣氣地跟我交談,大家才意識到,我才是事務所隱藏的負責人!
就在這時,周琦趕到了事務所。
齊皓言立馬告狀:“周琦,你看,他又在這兒欺負人!”
周琦看到我和合夥人們坐在一起,頓時露出驚訝的神色。
但她很快鎮定下來,坐下問我:“突然把大家叫來,有什麼事?”
我沒多廢話,直接把調查文件往桌上一扔,“因為你挪用公款,損害了事務所的利益,我們一致決定將你除名!”
話音剛落,會議室內外瞬間炸開了鍋。
可周琦卻沒露出絲毫驚訝的神色,她沉默著,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目光緊緊盯著我。
倒是齊皓言又跳出來添亂,喊道:“你算哪根蔥?周琦輪得到你來開除?”
我不再客氣,抽出幾張銀行流水單,直接甩到他臉上,“周琦挪用的公款,全拿去給你買奢侈品了,我都查得明明白白。”
“趁我還沒把你的事掛到網上,趕緊給我閉嘴!”
我的怒喝,讓一直不吭聲的周琦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
“是我自願給皓言花錢的,跟他沒關係,你別傷害他!”
看著周琦那一副全力護著齊皓言的樣子,我咬緊牙關,強忍著心頭的苦澀,對周琦發出了最後通牒:
“既然你已經承認了這件事,那就盡快簽署協議,退出事務所吧。”
周琦的目光閃爍了一下。
沉默了片刻,她麵向所有同事,主動開口道:“等我離開後,會把投入的所有資產無償贈送給林承安。”
“事務所能發展到今天,離不開林承安,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勝任負責人的職位。”
說完,她的臉上莫名浮現出一絲釋然的笑容。
我滿心疑惑,皺起了眉頭。
正想拉住周琦問個清楚,她卻拿起文件簽了字,然後毫不猶豫地牽著齊皓言離開了。
我像被雷劈中了一樣,呆立在原地。
怎麼也沒想到,周琦寧願放棄一直以來最看重的事業,也要和齊皓言共進退。
可事務所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動,我沒時間沉浸在悲傷之中。
強打精神處理完公事,已經到了深夜。
我頂著微微腫起的雙眼回到家,準備收拾行李。
可一打開門,一股久違的飯香撲鼻而來。
抬眼一看,周琦係著圍裙,端出一碗熱氣騰騰的湯,“今天辛苦你了,先來喝碗排骨湯潤潤嗓子吧。”
看到周琦那滿含愛意的微笑,我一時愣在那裏,許久回不過神來。
自從齊皓言回國,我和周琦已經很久沒有坐在一起好好吃一頓飯了。
沒想到,在我們即將分開的時候,她竟然為我做了滿滿一桌子家常菜。
周琦按著我的肩膀,讓我坐下,還輕輕撫摸著我的肩膀,“別再難過了,我會心疼的。”
我一時間都分不清,到底哪個她才是真實的她。
但這份熟悉的溫柔,還是讓我不由自主地沉淪其中。
我靜靜地吃著周琦給我夾的菜,直到吃完,才開口說道:“我明天就搬走。”
周琦的動作頓了頓,隨後又故作輕鬆地轉移話題:“你不是一直想去海邊度假嗎?我們明天就去吧。”
我以前跟周琦提過很多次,想和她一起去海邊度假。
可周琦總是說沒時間。
沒想到現在她會主動提起。
我本想說,都要辦離婚了,沒必要去了。
可周琦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她卑微地半蹲在我麵前,眼神裏滿是乞求:
“過兩天就是我們結婚六周年紀念日了,能不能等過完這個重要的日子,你再搬走?”
看到她這副一反常態的模樣,我不爭氣地心軟了。
到了紀念日那天,周琦把大包小包的東西塞進車裏,滿臉期待地說:
“因為工作忙,我們都好幾年沒出去旅行了。聽說那裏有個很有名的打卡聖地,很多情侶都會去。”
她那興奮的樣子,就像個第一次和男友約會的小女孩。
一路上,她關心地叮囑我以後在事務所要注意的人情世故。
看著她那滿心滿眼又都是我的樣子,我忍不住生出最後一絲幻想:
“周琦,其實你也可以留在事務所,畢竟這也是你的心血。”
周琦的目光黯淡了下去。
她正準備回答,手機突然瘋狂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顯示是齊皓言,我感覺就像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
“你的情人這麼需要你,趕緊接吧。”
周琦支支吾吾地道了歉,立刻把車停在路邊。
一接起電話,我就聽到齊皓言的聲音:
“琦琦,我住院了,你能不能來醫院陪陪我?”
那虛弱的語氣,讓周琦的臉色瞬間一變。
我知道,齊皓言就是故意來搗亂的。
可周琦,還是選擇了齊皓言。
她有些為難地向我解釋:“我...... 我得去醫院一趟,你在這兒等我,等我處理完就馬上回來陪你!”
我一言不發,推開車門下了車,用這個動作告訴她,我已經對她徹底死心了。
可即便如此,周琦還是拉著我的手,反複向我承諾:“我很快就回來,答應你的事我一定做到!”
就因為她那雙寫滿懊悔的眼睛,我再一次動搖了。
看著周琦開著車疾馳而去,我站在原地,既痛恨自己不爭氣,又隱隱有些期待。
也許,周琦心裏還是有我的......
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徹底暗下來的天色,就像一巴掌狠狠打在我臉上。
等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時,已經是第二天淩晨了。
我再也沒有力氣悲傷,隻是利索地收拾好行李,搬到了酒店。
三天之後,周琦才想起給我打電話。
但我已經不想再聽任何毫無意義的解釋了。
我把周琦的電話拉黑了。
她又用陌生號碼給我發來短信,還附上了醫院的照片,寫道:“對不起,我一直在醫院,脫不開身......”
我給她的回複隻有短短一句:“不用跟我說,我們已經離婚了,希望你盡快來跟我辦理離婚手續。”
這條回複如石沉大海,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周琦從那之後,就再也沒有了動靜。
我以為她也不再裝深情,和齊皓言去過逍遙自在的日子了。
到了辦離婚手續那天,我把周琦從黑名單裏拉了出來,發信息說:“來辦離婚手續吧。”
可這條信息,和之前一樣,沒有得到任何回複。
我隻好派人去找齊皓言,想通過他找到周琦。
沒想到,齊皓言真的在周琦拍照的那家醫院裏。
我推開門進去時,他正住在最貴的單人病房裏,穿著名貴的睡衣玩遊戲。
看到我出現,他嚇了一跳,但很快就鎮定下來,又擺出那副傲慢的神情:
“你有必要追到這兒來嗎?周琦都不要你了,你怎麼還死皮賴臉地糾纏啊?”
我沒工夫跟他鬥嘴,直接把提前寫好的曝光渣女和插足男的文案拿給他看。
“趕緊讓周琦出來,不然再過一個小時,你和她就會被所有人唾棄。”
齊皓言臉色一變。
我觀察著他的神情,繼續道:“再說了,我們離婚了,不是正好方便你上位嗎?”
我以為齊皓言會仔細考慮後向我求饒,或者繼續嘴硬。
可沒想到,他竟然重重地歎了口氣,然後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我。
“林承安,你根本不知道周琦為你做了什麼,你配不上周琦對你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