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盛婉不回答沈硯辭的話,隻是微笑注視著宋河。
“資料看完了,你能介紹一下你們品牌嗎?”
而沈硯辭目光在她眉眼之上掠過,姿態慵懶坐好,伸手憑空點了一下。
“開始吧。”
宋河這才上台開始介紹,他甚至還帶來了產品,一一對應仔細講解,比易如琛他們認真不少。
易如琛看見這樣一幕,手指微微收緊。
他咬著牙抬頭看向正中央坐著的沈硯辭。
自己費錢費力舉辦的品牌投資會,決不能便宜玉辭春了!
緊接著,易如琛調換位置坐到沈硯辭身側,揚起一個笑容打招呼。
“沈二爺,這次投資會主要是我們品牌舉辦的,設計師斷霜您也見過了,您的秘書之前跟我們透露,您十分看中斷霜。”
“生活上的事情另說,我希望您不要被一些小事影響了判斷。”
易如琛聲音帶著幾分討好。
沈硯辭骨節修長的手指搭在膝蓋上,漫不經心來了一句。
“你說得很對,所以我叫玉辭春來就是不能因為斷霜影響了我的判斷。”
易如琛僵了一瞬間,立馬又苦澀笑著解釋:“二爺,您就別開玩笑,我們之前都給出了方案,您不是很滿意嗎?”
崔盛婉聽著易如琛的話,忽然想起他說的那個方案。
前段時間,崔灩汝找她做了一個珠寶合作方案。
她將方案交給對方的當天,結果易如琛就出了車禍。
難道沈硯辭就是因為自己那個方案,所以才選擇易如琛他們的?
沈硯辭聽見這話,隻是輕笑:“之前是之前,我現在看見斷霜本人,嚴重懷疑那份珠寶合作方案不是她寫的。”
崔盛婉正看著沈硯辭,恰好這人說完話轉頭,兩人目光猝不及防地碰在一起。
“是你?難怪我這麼喜歡。”
他語氣滿是寵溺與溫柔,原本就長得好看,此刻再這般盯著自己,視覺衝擊不是一般大。
崔盛婉心頭一顫,下意識地往後麵退了一些。
隻是配合自己演戲而已,崔盛婉默默告誡自己。
沒人看見一邊的易如琛臉色難看至極。
崔盛婉很快壓下情緒,垂眸提醒:“宋河說完了。”
沈硯辭這才看向安寧,她俯身拿出評估報告。
“二爺,您看。”
就剛才的時間裏,她就已經做出了風險與投資利益的分析,還有各類評估。
甚至連玉辭春剛創立時被人坑的事情都調查出來了。
沈硯辭簡單掃了一眼,點頭示意。
安寧立馬拿出合同,他龍飛鳳舞簽下名字。
然後安寧將合同遞到宋河麵前簽字。
而易如琛都愣住了,蹭一下起身。
“二爺,您怎麼能這樣做,這是我們公司的投資會。”
沈硯辭淡淡瞥了一眼,“我從來隻看重利益,投資會是誰的,重要嗎?”
隨即他款款起身,朝崔盛婉伸出手:“該回去了。”
易如琛氣不過,還想辯解什麼,就已經被其他保鏢攔住。
崔盛婉勾唇一笑,當眾將手搭上去,既然對方要演戲,自己配合就是了,反正是各取所需。
兩人俊男靚女,站在一起就十分亮眼。
“姐夫,那我們就先走了,有空再聯係。”
崔盛婉落落大方一笑,仿佛眼前這個深愛多年的男人,真的隻是姐夫而已。
她心裏是有些疼的,但更多的是解氣,假裝失憶這種事情都能做出來,他簡直是刷新了崔盛婉的認知下限。
兩人就這樣在一眾保鏢簇擁中離開。
易如琛和崔灩汝被攔在外麵,隻能努力踮起腳尖才能看清楚他們的臉,就如同小醜一樣。
沈硯辭剛離開,公司高層和股東紛紛湧上去。
“易總,你怎麼能得罪沈硯辭呢!你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啊?反正,這事情變成這樣,你必須負責!”
“易總,沈二爺身邊的不是易總小姨子嗎?都是一家人,你們回去好好勸一下。”
“要是能合作,幫我們全國甚至全球推廣,咱們肯定能上市!”
易如琛聽著他們的話,也覺得很對,崔盛婉肯定隻是在生氣,說不定他們一起勸說下,就能回心轉意幫忙說話。
他垂下眼眸,眼神中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
這邊,崔盛婉他們走出易家公司後,宋河立馬上前表示感謝。
“謝謝沈先生給的合作機會,我們保證不會辜負您的期待!”
而沈硯辭直接開口挑撥:“你要感謝的人是崔盛婉。”
宋河表情尷尬了一瞬間,隨即看向崔盛婉。
擔心被沈硯辭知道了自己和崔盛婉的關係,所以叫停合作。
他忽然從沉穩模樣變成了緊張忐忑的少年,立馬抱緊了手中合同。
崔盛婉被逗笑,嗓音清淺道。
“合同都簽了,不會有問題,更何況我隻是參與設計,背後有股份罷了,並不會影響你的任何決策。”
宋河鬆了一口氣,緊接著追問:“不過易家公司的傳聞是什麼意思,易如琛妻子怎麼成了崔灩汝,還有小澤,成了他們的孩子?”
“我聽著都荒唐,應該不是真的吧。”
崔盛婉臉上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是真的,也沒什麼好解釋,不過是有人利欲熏心罷了。”
宋河沒有再問,拿著合同轉身離開。
等他走後,崔盛婉意味深長看向沈硯辭,語氣疏離禮貌。
“先生,今天的事情多謝您了,之後我會努力畫設計稿,隻是您沒必要這樣做。”
她剛才也聽見沈硯辭那句利益至上的話,經過易如琛這件事情,也不會再輕易相信別人。
沈硯辭眸光深邃盯著崔盛婉,忽然笑出了聲。
“我隻是想要氣一下那人,說我是男模,另外,你依舊隻是我的秘書,和安寧一樣。”
“如果你沒辦法做到她這樣,那抱歉,今天一切,我都要收回。”
金絲眼鏡之下,他眼底閃過異樣的光芒。
這人居然開始懷疑了......
他接近崔盛婉,那就是抱有目的,至於為什麼,他不會輕易告訴別人,隻會毀了自己的計劃。
現在這幾句話,無非隻是為了讓崔盛婉降低警惕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