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
被戳到了軟肋,謝瀾溪咬牙,末了還用力強調著,“隻是我的!”
隻是,和賀沉風的氣場來比,少了些底氣。
“謝瀾溪。”賀沉風毫無預警的開口,語調不是疑問,隻是很平淡的喚。
她抬頭,看到他墨眸裏流光疏薄。
仿佛那一晚的碎片又清晰乍現在腦海裏,而那個模糊的麵容,此時真切的出現在她的眼前,帶著強大的氣場。
“你,很好。”
別有深意的說完後,賀沉風冷笑一聲,轉身大步離開。
謝瀾溪站在原地,駐足久久。
好像很多事情已經脫離了她的掌控,她越發的懼怕......
*
日升日落,夏天的悶熱依舊。
謝瀾溪已經去了新公司報道,依舊是金融行業,部門裏大多數都是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她加入後,因為平時樸素的打扮和沉靜的性格,大家都沒有排擠她,總體很順暢。
這六年以來,隨著兒子一天天長大,她沒有別的訴求,隻希望努力工作,照顧好兒子和父母。
原本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卻偏偏突然轉了彎......
因為上班,所以謝瀾溪白天在醫院的時間就少了些,好在公司離醫院不算遠,午休的時候她也能跑過來陪兒子,晚上也都是陪著兒子在醫院裏,等待著他可以出院。
“媽媽,叔叔......是我的爸爸嗎?”
這是那天後孩子再一次問起,收拾餐具的謝瀾溪聞言,動作頓住,扭頭朝著兒子看去,一雙靈動的眼睛睜看著她,看的她心慌氣短。
“他......”謝瀾溪想說不是,想要兒子和賀沉風劃清界限。
可是對著六歲天真的兒子,卻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說謊,隻好將話題轉開,“君君,媽媽清洗好餐具帶你下去散步,好不好?”
“好。”小家夥依舊乖巧點頭,但明顯眼睛裏的光亮沒了,自此再也沒有問起過。
而賀沉風也沒有再來過醫院,但卻派人每天的早中晚都派人送飯過來,頓頓沒有重樣,每次君君都會吃的很開心,而且眼睛裏有著某種期盼,似乎是想要見到他。
謝瀾溪隻能安撫自己,也許這隻是賀沉風想要為自己兒子做的一點補償,但恐懼卻一天天如蒿草一樣瘋狂增長。
將兒子哄睡,又簡單的和護工交代了之後,謝瀾溪走出病房想要去上班,可才出病房,卻被人擋住了去路。
“言秘書?”來人並不陌生,是賀沉風的秘書。
在賀氏麵試助理的那天,賀沉風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從她麵前走過時,言秘書就跟在賀沉風的身邊,屬於他的左右手。
謝瀾溪心裏已經有種不好的預感。
因為言謙給她的感覺,仿佛要跟她進行一場談判。
“有什麼事嗎?”她淡定的問。
謝瀾溪和賀沉風之間,如今能談論的似乎隻有一個君君。
言謙禮貌一笑,隨即直截了當道,“謝小姐,是賀總派我來的,想要找您談一談有關您兒子的事情。”
嗡,謝瀾溪耳畔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