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同誌,參加潛伏犯罪集團的臥底計劃,以往的生活軌跡全部清除,不能聯係任何人,這是一場持久戰,稍有不慎就會命喪黃泉,你確定考慮好了嗎?”
林子言站在國旗下,聲音鏗鏘有力。
“我確定。”
事宜全部協商完畢,接下來,他將被組織安排一場假死,之後變成另外一個人的身份重新生活。
從警局出來的林子言,還未走進辦公室,就聽到裏麵傳來讓人臉紅心跳聲音。
這也不是喬珊第一次這麼做了。
結婚五年,每一天她都會帶不同的男人回家過夜,毫不避諱的在他麵前翻雲覆雨。
熟悉的嗓音傳來,他握住手把的手瞬間頓住,不可置信的怔在了原地。
在他發愣之際,大門被猛的拉開,喬珊麵色潮紅的整理衣服,看到他的那一瞬間,神情變得極度冷漠。
“你怎麼回來了?剛好,辦公室太亂了,你快去收拾一下。”
說完,她從包裏隨手抽出一疊厚厚的鈔票,甩在了他的身上。
“這些就當是聘請你的清潔費用了,你不是最喜歡錢了嗎?”
胸口被砸的悶痛,他沒有俯身去撿飄落在地上的鈔票,眨了眨泛紅的眼睛,艱澀的開口道。
“那麼多人,你為什麼非要選擇他?”
眾所周知,肖晨是他從小長大的好朋友,情同手足。
喬珊漫不經心的撩了撩頭發,眸光中盡是冰冷,“當年,你不也是這麼選擇的?”
林子言心中悶痛,手指不由的蜷縮起來。
回憶像是開閘一般,瞬間浮上了腦海中。
林子言跟喬珊從小一起長大,兩小無猜,順理成章的成為了彼此的初戀。
在所有人眼中,他們是最相愛的一對。
愛意正濃時,他們曾約定到了法定結婚年齡的那天,要去民政局領結婚證。
想法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就在去民政局的前一天晚上,林子言抱著富婆的胳膊,眉眼冷漠的向喬珊提出了分手。
喬珊這麼驕傲的人,紅著眼眶,跪在地上求了他很久。
一遍一遍的求他不要分手,說終有一天,他們也會變得有錢,求他等等她,求他,別不要她。
夜晚冷風瑟瑟,喬珊撕心裂肺的哭喊,淹沒在雨中。
可他依舊那麼冷漠,什麼話也沒說,甚至就連她滾下山坡都沒有回頭一眼。
山坡下亂石很多,導致她失血過多急需輸血才能活命。
血型特殊,醫生血庫告急。
她渾身是血的躺在病床上,強撐著僅有的意識,掏出手機給他打電話,得到的卻是無法接通的機械聲。
愛意在這一刻,變成了恨意,不可抑製的再生長。
所以在她功成身就的那一天,用盡手段的嫁給了他,用一個個男人羞辱他。
隻有林子言知道,當年他離開不是因為不愛,也不是貪慕虛榮,而是為了她好。
那段時間,犯罪集團的行為越來越張狂,導致許多人流連失所,父親身為警察不惜深入險境,收集證據,卻在撤離時被人發現。
殺掉父親之後,犯罪集團開始瘋狂打擊報複他的家人。
警方在得知這一消息後,安排他們迅速逃走,為了不連累她,這才迫不得已的跟她分手。
在知曉她生死不明的那刻,他冒著生命危險跑到醫院為她輸血後,就匆匆離開了。
沒想到,等他到了約定地點後,看到的卻是滿身槍口的五具屍體。
媽媽,妹妹,還有三個保護撤退警察,他們全部都死在了犯罪集團之手。
活下來的,就隻有他一個人。
一想到那滿地的血色,他的眼眶就止不住的泛紅。
見他麵色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喬珊語氣冰冷,眸中似有隱隱的期待,“怎麼?難道你要告訴我,當年離開是另有苦衷?”
林子言對上她的眸子,堅定的搖了搖頭,“沒有,我就是喜歡錢,沒有任何苦衷。”
現如今,他身上背負著血海深仇,此生注定不會跟她有結果。
有這些年偷來的時光,他已經很知足了。
繼承父親的警號,搗毀犯罪集團,是他勢必要完成的使命。
臥底行動九死一生,大概,他也會跟父親一個下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