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麝月心裏咯噔一聲。
隻心說晴雯這話可千萬不能讓襲人聽到。不然,還不扒了她的皮。
那襲人看似老實,可慣會背後捅刀子,見天兒的往太太那裏去,可不是個好糊弄的。
一時間,她又有些後悔,幹嘛招惹晴雯。
這小蹄子看似老實,沒想到卻是個厲害的。別說拿捏她,就是在言語上都別想占便宜。
此時,她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幹嘛閑著沒事去招惹這丫頭。
實在無法,她隻得用帕子掩了麵,哭道,“你別歪派人,我哪裏像你說的那樣,大家都是奴婢,誰又比誰高貴。”
晴雯冷笑,“說的是呢!誰又比誰高貴,我隻盼日後麝月姐姐好好做自己的事,莫要尋我的不是就好了!”
說完,她一扭頭,啪嗒一聲,關上了窗子。
這時候,院子裏可不是沒有旁人。
幾個小丫頭子們在一旁探頭探腦,把這樁官司聽了個全。
麝月羞惱,帕子掩麵一扭身扔下鳥食就跑回了正房裏。
襲人此時就在屋內,麝月一見她在,臉上便是一僵,她躊躇片刻,偷偷看向襲人。
見她冷著臉,正給寶玉熨燙袍子,便知道,她已經把剛剛她和晴雯的官司聽了個全。
而且,不光聽全了,還走了心。
鬧得麝月心中一堵,覺得賠了夫人又折兵,隻想大哭一場。
而晴雯吵架吵贏了,隻覺得心裏爽快,給自己倒了杯涼茶,狠狠灌了三大杯,才跑出去洗漱。
她梳好了頭發,將做好的荷包揣了朝正房跑去。
一進屋也不管在門口罰站的麝月,就一邊喊著襲人姐姐,一邊跑到她跟前。
襲人本來有意兩邊各打五十大板,將剛剛吵架的事就此揭過。
可如今,晴雯就像個沒事人一樣跑過來,眼睛如同小鹿一般,亮晶晶的看著自己。
便不由得心中一軟,隻想著,這丫頭平日裏本來就是個不惹事的,又不愛說話,如今被麝月那蹄子逼著吵了這麼半天,心中不知道如何生氣,可現在她又這般,真真讓人好笑。便摸了摸她的腦袋,問道,“這麼急慌慌的跑進來想什麼樣子?若是主子在屋裏,還不罰你!”
晴雯嘿嘿一笑,“隻要有襲人姐姐在,二爺才不會罰我。”
說著便從懷裏拿出做好的荷包,雙手捧給襲人,“襲人姐姐你看!”
襲人一見荷包眼睛瞬間一亮,連忙將手中的炭壺拿開,放在一邊架子上,才把荷包接過來。
“呀,這荷包做得真好!”
晴雯笑嘻嘻的又說:“襲人姐姐,你打開荷包看看!”
襲人嬌嗔的看了她一眼,嘴裏說道,“你又在打什麼壞主意?我倒是要看看!”
說著她便拉開了荷包,從裏麵拿出兩方同樣繡著桃花的帕子。
帕子上繡的荷花樣子,與荷包上的類似,一看就知道隻一套的,襲人愛不釋手。
“多謝你了!我很喜歡!這荷包和帕子的紋樣繡法,我還從未見過,耗費了不少時間吧。日後可別多費心思!也不怕傷眼睛。”
晴雯知道襲人隻是客氣客氣,也不當真。不過,既然東西都送了,該買得好,還是要買的。“給襲人姐姐繡荷包、帕子就和給寶二爺做活一樣重要,隻要襲人姐姐不嫌棄,我就高興啦!這些和襲人姐姐對我的照顧相比,本就不值什麼,若是姐姐跟我客氣,到白瞎了我的一片心了!”
襲人聞言便笑著捏了捏晴雯的臉,“你這張小嘴,難道抹了蜜不成。隻是,日後還是要仔細眼睛,若是做累了,就出去逛逛去,屋子的其他事,一概不用你做,你就隻管伺候好二爺的衣裳就行了!去把,昨兒忙了大半夜,今兒出去外麵逛逛去,也別總把自己關在耳房裏忙活。”
晴雯一聽,連眼睛都笑眯了起來。
這話好像是說給她的,其實是說給門口麝月聽的。
看來剛剛她和麝月吵架時多的那些話,襲人多少是聽進去了。
以前看紅樓的時候,她就覺得麝月可不是省油的燈,有一回原主晴雯曾經說,麝月伺候寶玉洗澡,洗了兩個時辰不說,還弄得滿屋子都是水,她若是對寶玉無心,怎麼會在襲人眼皮子底下做出這種事,要知道寶玉可是已經和襲人有過收尾了,必是知道男女之事的。
而且麝月做得事可不止這一遭,隻不過原文中有襲人和晴雯珠玉在前,顯不出她來罷了。
如今晴雯自動退了出去,要說麝月不想往前衝,那是不可能的。
晴雯看得明白,襲人自然更看得明白。
如今利用她來敲打麝月,也是讓她當了把工具人。
不過,即使當了工具人又能怎樣?
反正隻要對她有利,管那些爛事如何!
因此,晴雯蹦蹦跳跳的出了屋子,此時秋紋不知被襲人派到了哪裏,東耳房裏隻有她一人。
晴雯便趁著此時,趕緊簽到。
“叮!今日簽到物品:1、城東朱雀大街商鋪一間;2、商鋪掌櫃一名。請宿主查收!”
我曹!
今天歐皇附身,居然簽到出商鋪和活人了?!!
晴雯猛地從床上跳了下來,他捂著嘴在原地瘋狂的蹦跳著。
隻覺得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太好了,太好了,終於簽到出來有用的東西了!
難道我轉運了?
啊啊啊啊啊啊·······
不行不行,我得冷靜。
啊啊啊啊啊啊········
要瘋了要瘋了!
過了好一會, 晴雯才冷靜了下來。
她跑到門口,朝外看了看,如今院子裏小丫頭們都躲懶去了,外麵空無一人。
晴雯輕輕將房門關上,有落了鎖,才回來將掌櫃的從空間裏放了出來。
這掌櫃的,40歲左右的年紀,麵容寬厚,中等身材。看上去倒是老實、可親。
晴雯拍了拍掌櫃的,他便睜開了眼睛。
見到晴雯,他一拱手,朝晴雯行了個禮,“主子安好!姚七見過主子!”
晴雯連忙擺手,“我也是做人家奴婢的,大可不必稱我主子!”
姚七卻笑著搖頭,“禮不可廢!無論您是什麼身份,都是姚七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