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讓他在門口等你,怎麼會就消失了!”楚淮之焦躁的捏捏兩眉之間,原本正在尋找安瀾的他突然遇到楊妮,更沒想到的是她根本沒見著楚軒。
“淮之別太擔心了,軒軒那孩子挺聰明的,或許是想開什麼玩笑吧。”楊妮體貼環住他的腰,整個人貼近他,眉眼之間閃過擔心。
她知道楚軒對於這個男人挺重要的,更知道那個孩子是他前妻跟別人生的孩子,他是因為責任心才會那麼照顧楚軒。
如今小男孩突然失蹤,他自然會著急。
“那個臭小子,在機場玩失蹤就算了,現在又開始了!”楚淮之巧妙地推開了她,焦急的視線環顧了眼停車場四周,以他對楚軒的了解,那個孩子從英國回來之後變得很孤僻,應該不會去人多的地方。
可是連停車場都沒人,難道已經跑出醫院了?越想越擔憂,他連忙掏出電話。交代完屬下幫忙找,兩人迅速上了一輛黑色跑車,隨即揚長而去——
“”
楚軒的視線已經落在眼前怪阿姨的身上,為什麼他覺得她的眼睛裏在冒火?"
直到那對男女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內,安瀾緊咬的嘴唇才鬆開,隻不過留下了一道深刻的血痕。她的身體依舊緊繃著,呼吸調節了好幾次才從剛才的怨怒中走出來。
楚淮之,這些年我那麼辛苦努力的活著,咱們婚都沒離,你竟敢對外宣布已經有了未婚妻?
倒是郎才女貌啊,原來這就是你母親眼中滿分的兒媳婦人選!
清冽的眸子閃過陰狠,她沒有注意到身旁的小男孩臉色發白的靠在車邊,害怕的眼睛一瞬不瞬看著她。
發覺冰涼的手臂上突然傳來溫暖的熱度,安瀾倏忽一震,充滿恨意的眸子對上小男孩害怕的眼神之後瞬間變得清明。
“額,對不起,我嚇到你了嗎?”。
楚軒害怕地點點頭,小手在她終於恢複正常後收了回來。
“啊,那個額,作為道歉,在把你送回家之前我請你吃冰激淩好不好?”她有些內疚竟然在一個孩子麵前露出那樣的表情,一定嚇壞了吧?
想伸手模模他,楚軒閃過,她便尷尬地收回。
“你要走了嗎?”。
見他打開車門,安瀾突然有些不舍,深怕自己給他留下不好印象。
楚軒點點頭,基於這個怪阿姨對他還不錯,雖然剛才的樣子很可怕,但是他相信她不會傷害自己。
“那你知道回家的路嗎?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她突然有些想要知道男孩家人的衝動,不想就這樣跟他分道揚鑣。
楚軒搖搖頭,轉身邊往電梯的方向走,他隻要找院長爺爺就可以回家。似乎發覺身後有一道炙熱視線一直跟著自己,他突然轉身做出一個從未有過的表情。
噗哧——
視線對上那張小鬼臉,安瀾突然咧嘴失笑,灼灼的目光注視著他消失在電梯裏後驟然黯淡。
如果那個孩子活著,也該這般可愛吧
紅色法拉利帥氣地駛出停車場,四年後重新看到那個男人的心情依舊動蕩得厲害,尤其是看到那對男女如此親密的動作。
她以為自己夠灑月兌,卻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怨恨依舊盡顯。
楚淮之
食指按住門鈴,看到媽咪後安瀾露出淡淡一笑,叫了媽咪後側身進了屋子。商倩柔精明的眸子閃過一絲疑惑,隨即關上門。
“瀾瀾,有什麼事嗎?”。
“沒,韓院長說報告要過兩天才出來,我給了他名片,報告一出來就會給我打電話。”
商倩柔點點頭,對她沒有什麼不放心。
“韓院長認出你了嗎?”。
她隨口問著,目光卻淩厲的抓住安瀾的表情。隻見她淡然地點點頭,隨即倒了兩杯橙汁坐在楠木椅子上。
“沒想到媽咪的主治醫生會是他,這緣分真奇妙。”安瀾說的時候,口氣裏難掩對世道的嘲諷。
商倩柔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隨即跟著坐下來。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隻不過正巧也是你婆婆的人。你別把當年的事情遷怒了他,韓院長是個好人。”
沒想到他竟然還是媽咪的救命恩人,安瀾顰眉,淡淡應了一聲。既然是媽咪的朋友,她自然不會傷害他。
“我懂了。但是媽咪,您最近的臉色不是很好,要不要再做一下全身檢查?”
商倩柔輕輕搖了搖頭:“我現在的命就是撿回來的,無所謂了。倒是你,怎麼一進門臉色就這麼差?”
知道媽咪擔心自己,猶豫片刻,安瀾靜靜看著她,然後吸了口氣:“看到楚淮之了和他的未婚妻在一起。”
“他為什麼去醫院?”
“不知道,看樣子不像是他們生病,那時候遠遠看著,倒像是在找人。”
商倩柔垂頭凝思了會,手中的橙汁呷了口,幽深的眸子突然一瞬不瞬看著她。安瀾凝思什麼,並沒有發現。
“瀾瀾”
“嗯?”
聽見媽咪的低喚,她隨即抬起頭,清冽的眸子對上那雙幽深,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一點都不了解媽咪。她也從未告訴自己過她的事情,所以安瀾隻知道她的名字,以及是一名出色的服裝設計師。
她很敬重商倩柔,若非媽咪,自己估計四年前已經死了。安瀾是一個重情義的人,如果她媽咪發生生命危險,她也會不顧一切去救。
“你想做什麼,媽咪不會阻止,但若是感到痛苦就必須停下來。”
對上那雙不複以前純淨的眸子,商倩柔的心裏劃過異樣的傷感,看著她,仿佛看到了十多年前的自己。
那種失去所以的感覺,若非有讓人活下去的目標,恐怕沒有人可以熬得住寂寞的煎熬。所以當她在醫院知道了安瀾的事情時,毫無考慮地便決定拉她一把。
“媽咪,我會照顧好自己,您放心。”
白皙纖柔的手掌覆蓋在商倩柔的手腕上,一股濃烈的感動觸及內心的脆弱,安瀾的眼眶不禁紅了。她曾經以為血緣在這個世界上最可貴,孰想,親生媽媽為了錢利用自己的心軟將她賣掉,而非親非故的媽咪卻給了她從未有過的母愛。
有些嘲諷,卻無法掩飾這種殘忍的事實。
對於安心惠,安瀾對她失望至極,以至於這四年來她從未去找過那自她結婚後就從未出現的母親。
七年了,她真的不知道那個賭癮成性的母親是否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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臟亂嘈雜的黑暗區,隻見一扇紅鐵大門驟然打開,兩個大漢把一名不斷罵罵喋喋的老女人丟出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