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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來信春日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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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新婚當天,相戀五年的未婚妻借口出差,臨時取消我不眠不休籌備了三個月的婚禮。

可當晚,我看到她白月光發的,未婚妻微闔雙眼,和他十指相扣,並肩一起站在巨大的蛋糕塔前許願的朋友圈。

配文:「不愧是紅顏知己,為了幫我慶生,做了個大決定。」

我沉默了兩秒,點讚評論:「祝幸福。」

未婚妻炸了,嚴肅打來電話斥責。

「你幼不幼稚?陰陽怪氣什麼?婚禮今天辦和明天辦沒有區別,但文禮的生日一年隻有一次。」

「更何況,他剛回國沒多久,在這裏隻有一個人很孤單,我為他過一個生日怎麼了?」

「把讚和評論都撤了,跟文禮道個歉,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我釋然一笑,點了點頭。

見狀,未婚妻喜笑顏開,以為我一如既往的知錯了,語氣也柔和幾分,揚言三天後將更豪華的婚禮補給我。

可她不知道。

婚約早就已經解除。

而我也決定和她分手了。

1.

寧小婉將我罵的狗血噴頭時,周文禮的挑釁已經發到了我的手機上。

「不好意思,陸恒哥,讓你挨罵了。」

「不過,小婉說了,她愛的一直就是我,也根本沒打算跟你結婚,嘻嘻。」

緊跟著一張配圖,在大家的慶賀中,寧小婉和周文禮麵對著鏡頭,挽著手笑著喝交杯酒,兩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幸福。

換作以往,我大概已經生氣發怒,向寧小婉質問了。

可此時的我卻出乎意料的平靜。

或許是知道質問沒用。

之前好幾次我將周文禮的挑釁甩在她麵前,寧小婉總有借口替他開脫,甚至她還會譏諷是我太小氣,因為兩三句話就會生氣,一點也不像個男人。

又或許是因為我知道周文禮說的是對的,寧小婉根本沒打算跟我結婚。

最初察覺到不對是婚禮擬名單時,我發現寧小婉沒有邀請自己的親戚好友,就連她的父母也沒在受邀名單之列。

我疑惑問起,寧小婉說是離老家太遠,我提出要更換婚禮地點,寧小婉又嫌棄麻煩,說等之後再補辦一場就好。

我相信了,但在婚禮前一天,大家都緊張的忙著排練,寧小婉作為新娘卻躲在休息室裏,捧著手機噙著笑容在和周文禮聊天。

我察覺到她的不情願,但還是期待她能因為這場婚禮做出改變。

可現在,期待破滅。

我的內心並沒有難過和痛苦,隻是可惜自己累死累活忙碌了三個月準備的婚禮,到頭來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見我沉默,寧小婉似乎覺得我還像之前一樣聽話,語氣也軟了下來。

「行了,你跟文禮道聲歉,我可以不跟你追究這件事,等到三天後,我們的婚禮繼續。」

「沒關係,小婉姐,我已經原諒陸恒哥了。」周文禮嘻嘻笑道。

「不行,你原諒是你的事,但他道歉是他的事情,不能混為一談。」

說完,寧小婉又無奈的歎了口氣,嗔責道:「你這麼善良,以後很容易被欺負的。」

語氣溫柔的,仿佛與剛才罵我的寧小婉判若兩人。

聽著兩人一唱一和,我嗤笑一聲,懶得再聽下去直接掛斷電話。

直到半個小時,她的電話也沒再回撥過來。

我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我極少會生氣,但之前有一次我生氣掛斷她的電話,直到第二天她都沒再聯係我,後來我沒忍住問她,她卻不在意,笑著說以為是我手機沒電。

我信了,可到後來我和她為了周文禮的事情一次又一次的鬧得不愉快,每次她都無視我的情緒。

有次在爭吵中我朝她問起,她卻衝我冷笑著說了實情。

「你自己控製不住情緒生氣,憑什麼要我去哄你?」

那時的我如同被一桶冰水從頭澆下,冷意浸入骨髓。

她說自己不喜歡哄人,可分明之前周文禮生氣掛她電話,她卻能接連回十幾通電話,始終沒接後,她還會深夜跑到周文禮的住處,確認他的安全。

即便是周文禮憤怒的罵她滾,她仍然能笑著的哄他。

她分明知道我有多好哄,每次她惹我生氣,她一句安慰的話我再傷心都能釋然,她也分明清楚周文禮的脾氣有多差。

當初周文禮因為一件小事對她斷崖般分手,拉黑她所有的社交聯係方式。

為此她得了嚴重的抑鬱,是我守在她身邊想方設法的讓她走出來。

她說不想結婚,我便等了她五年。

她說想要擁有自己的房子,我便放棄創業,拿出所有的積蓄率先買房。

她想要的東西我都想方設法的給她,最後也是她哭著說愛我,主動向我表白,稱想要和我共度一生。

我以為我們能走到最後,卻沒想到,周文禮出現後,我滿盤皆輸。

她說自己絕不會原諒周文禮,可周文禮一回國,她便借口工作跑去機場,請周文禮吃了上千元一頓的龍蝦大餐;她說隻是想圓了自己之前的遺憾,可後來的一段時間,她經常和周文禮相約打球,吃飯,看電影。

有一次她還跑去了周文禮的老家,去看望周文禮的父母,並發了慶祝的朋友圈。

她說自己問心無愧,可那條朋友圈她專門屏蔽了我,若非我其中一個朋友看到恐怕這件事我永遠不會知道。

因為這件事,我和她吵了我們在一起以來最凶的一架。

我本想成全她提出分手,可誰知她卻突然提出和我結婚。

雙手勾著我的脖子,望向我時笑意盈盈:「這樣你總能放心我,不再胡思亂想吃醋了吧?」

我終究還是沒舍得放棄五年的感情,選擇再給她最後一次機會。

現在,我對她已經徹底失望了。

打開手機,我看到群裏朋友紛紛問我什麼時候補辦婚禮。

「不辦了。」

「婚禮取消。」

沉思良久後,我將消息發出去,朝大家道了聲歉,並準備將份子錢一一返還。

結果輸入密碼的時候,銀行卡卻突然提示「餘額不足」。

可這張卡裏昨天才放進去一百萬,是我提前準備的婚禮備用金,以及準備給寧小婉的彩禮。

很快我便明白了這些錢的去向。

半個小時之前,寧小婉為了給周文禮送禮物,專門去4s店,定了輛一百多萬的豪車。

2.

好在訂單顯示,刷款的手續還沒徹底完成,錢還在第三方等待查驗。

我立刻聯係銀行凍結,因為款項較大,再加上我能證明自己卡主的身份,幾分鐘後,錢凍結成功。

幾乎是下一秒,寧小婉主動給我打來電話。

「陸恒,你把資金凍結了?這筆錢是我刷走的,不是盜刷,你打電話給銀行,讓他們趕緊解凍。」

「快一點,4s店的人還在等著呢。」

寧小婉理直氣壯的催促。

我被氣笑了:「寧小婉,你還記不記得,這筆錢是我們結婚用的?」

寧小婉愣了一下,恍然道:「我知道了,你還在因為推遲結婚的事情跟我鬧脾氣對吧?我不是跟你解釋過了嗎?婚禮隻是推遲,又不是不辦了。」

「更何況,這不是你給我的彩禮嗎?怎麼用難道不是我說的算?」

當初我是說過彩禮她可以自由支配,但我沒想到她會全權用在另一個男人的身上。

我剛準備告訴她婚禮已經取消,這時一旁的男聲傳來:「算了,小婉姐,別為了我跟陸恒哥生氣。」

「既然陸恒哥介意,就算了吧,這車就先不要了,反正剛剛交的定金也不多。」

「這怎麼能行?定金你交了兩萬多呢。」

寧小婉語氣心疼,隨後軟了語氣朝我道:「陸恒,就當這錢是我借你的,我之後還你,行嗎?」

借?

我忍不住諷笑。

這些年來,寧小婉聽說周文禮在國外生活艱難後,零零星星的給周文禮彙錢,動輒十幾萬。

最初她是刷自己的錢,後來周文禮要的越來越多,寧小婉發現她的錢不夠,便刷我的卡。

被我發現後,她說是找我借的。

後來我才發現,她零零星星借走一百多萬,卻從來沒說要還過。

直到我修改了卡的密碼......

想到這裏,一個念頭在我的腦海中形成,我沒回答她的話,反問道:「寧小婉,三個月前,你急匆匆的想要結婚,是為了這些彩禮嗎?」

寧小婉猶豫半秒:「怎麼會?陸恒,你想的太多了。」

可相處五年,她吞吐的語氣讓我一眼便能識破,她是在對我撒謊。

或許意外發生太多,層出不迭的強烈刺激反倒使我出乎意料的平靜下來。

也是在此時,我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幾個月來,她對婚禮的流程,習俗絲毫不關心,卻不下數十次的跟我討論過彩禮的事情。

我嗤笑一聲,沒有說話。

見我沉默,寧小婉顯然是也發現我不相信,有些氣急敗壞的破罐破摔:「好,我承認是為了彩禮,但這是因為文禮他在國內開了家公司,已經到了融資階段,急需要錢。」

「而且他答應,等公司盈利後會雙倍地還給我們。」

我問她:「融資缺錢,還要買上百萬的車?」

寧小婉不假思索:「車相當於公司的臉麵,隻有好一點的車才能讓合作夥伴信任他,能讓那些老板放心的投資在他的身上。」

之前周文禮用這種冠冕堂皇的謊話騙過她很多次。

我也勸過她很多次,可她對周文禮深信不疑,卻懷疑是我吃醋,故意抹黑周文禮。

既然她深信,我也沒打算再解釋,淡聲道:「錢在我手上,我不打算借,他想要,讓他自己想辦法......」

話沒說完,寧小婉就炸了:「隻有一點錢而已,陸恒,你怎麼這麼小氣?」

「你每年工資那麼高,拿出來一部分當作投資不好嗎?還是說你不相信我?」

「在你的心裏,難道我還不如錢重要嗎?」

這是她每次說不過我便無理取鬧的殺手鐧,然而這次我沒再辯解強調她在我心裏的重要程度,隻是點了點頭。

「對,於我而言,你確實不如錢對我更重要。」

3.

像是沒想到我會這麼說,寧小婉一時間怔愣。

我也沒理會她,直接掛斷電話。

寧小婉破天荒的撥回來,我毫不猶豫掛斷,她再撥,我直接點了關機。

或許是發覺我是真的生氣了,當晚寧小婉早早的便回了家。

「陸恒,好了,別再無理取鬧了。」

「文禮也覺得抱歉,他還特地托我給你買了禮物。」

一進門,寧小婉便笑著將一個包裝好的禮品盒遞給我,笑眯眯道:「看在禮物的麵子上,就別生氣了。」

我掃了一眼,沒有動。

這個禮品盒我在周文禮的朋友圈見到過,是上次生日寧小婉送給他的禮物。

見我沒動,寧小婉主動拆開,看到裏麵的東西,我意識到自己猜錯了。

裏麵的東西換成了寧小婉送給所有禮物中,最便宜的一件。

一把剃須刀,上麵隱約能看到兩根胡茬。

是周文禮用完不要的東西。

與其說送禮,倒不如說是在讓我廢品回收。

別人是打一棍子給一個甜棗,她是打一棍子,給我顆爛棗。

我一時間無力到連戳穿她的力氣都沒有。

寧小婉卻以為我是一如既往的吃她這一套,溫聲道:「陸恒,文禮他現在真的在做正事,他認識到錯了,想為之前的事好好補償我,也報答你這麼多年照顧我。」

「我知道你不放心給他錢,那你能不能把這套房子先借給他做抵押?」

原來她還想拿這一顆爛棗,跟我講條件。

「不可能。」我道。

「為什麼?」寧小婉明知故問。

最後語氣篤定,道:「你就是對文禮有偏見。」

確實有偏見。

可她為什麼沒想到這些年我對周文禮的偏見全部來自於她呢?

諷刺的是,我一心想將她從泥潭裏拉出來,和她一起走向未來,可眨眼的功夫,她卻想要連同背叛過她的周文禮聯手再將我拉回去。

不等我說話,寧小婉又道:「那你就看在我的麵子上都不行嗎?我可是你未來的老婆,你不信他,難道就連我也不信嗎?」

她特地咬重了「老婆」兩個字。

同時胳膊搭在我的肩上,眼神嫵媚,一隻手輕輕撩逗著我的喉結。

她極少會主動和我親近,所以以前每當如此,我的心都會軟下來,敗下陣答應她的所有要求。

可現在,意識到她並不是為了愛,而是為了幫另一個男人達成目的時,我隻覺得反胃。

我毫不猶豫的一把推開她。

或許是沒想到我會動手,寧小婉一個踉蹌後退兩步後,徹底發火了,她指著我,嘴唇被氣的顫抖,「好,陸恒,你等著!」

寧小婉摔門離開,牆壁都被震的狠狠一顫。

很快我便明白了寧小婉的「等著」是什麼意思。

當晚寧小婉給我發了她和周文禮在酒吧喝酒的視頻激我,並警告我,如果這次我非要執迷不悟,就要和我分手,同周文禮在一起。

以前這一招對她而言百試百靈,她覺得我不舍得這五年的感情。

可她不知道,我隻是感恩她曾經對我有過救命之恩,所以想要愛她,更好的保護她而已。

現在她自己非要作死,我又能怎麼辦?

我假裝沒看到,翌日一早便去了房屋中介公司,準備將手裏這套房子賣掉,回老家發展。

當初我是為了寧小婉,才放棄了家裏高薪的工作來到這座城市發展。

現在既然要分手,我也沒有再留在這裏的必要了。

好在我和寧小婉還沒有結婚,房子當初是我全款出資寫在我的名下,即便賣掉也不需要經過寧小婉的同意。

和中介報完價後,正準備填房屋信息,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咦,陸恒哥?你怎麼跟著我們到這兒了?」

我回頭,便看到坐在不遠處,神色得意的周文禮,以及正依偎在他身邊,和他姿態親密的寧小婉。

4.

看到我,寧小婉麵色慌了一瞬,下意識的站起身和周文禮拉開距離。

然而很快,周文禮不知道小聲說了什麼,她恢複平靜,看向我的眼神又恢複了之前的優越。

「你還來這兒幹什麼?趕緊走,我不想見你!」她語氣冰冷。

一旁周文禮掃了一眼我手裏的單子,笑道:「小婉姐,別生氣,陸恒哥手裏還拿著賣房的委托呢,肯定是幫你籌錢向你道歉呢。」

一句話,寧小婉身上的火氣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站起身,冷哼道:「現在道歉,早幹什麼去了?別以為我這麼輕易就會原諒你。」

嘴上這麼說,她身體卻很誠實的走到我身邊,拿過我手裏剛填好的賣房委托。

我意識到她誤會了。

剛要解釋,寧小婉卻陰了臉。

「陸恒,賣房的價格怎麼掛這麼低?你不知道附近的房價嗎?」

我點了點頭:「我知道。」

但我不想在這裏多留,想著早點將房子賣掉,所以特地將價格報低了很多。

然而,依然是不等我解釋,寧小婉便率先斥道:「知道你還報這麼低幹什麼?報錯了?你什麼時候能不要這麼粗心。」

「算了,你把筆拿過來吧,我幫你改。」

說著寧小婉又要接筆,周文禮卻攔住她:「小婉姐,我覺得陸恒哥應該是故意把價格報這麼低的。」

「你忘了嗎?現在我們急用錢。」

寧小婉恍然大悟,望向我的眼神多了些歉意,卻還是冷道。

「看在你有心的份上,就原諒你了,好在我和文禮剛才看中的那套辦公室也不是很貴,這套房子能抵五年的房租,還能剩一些足夠我們租一套不錯的住房。」

「小婉姐,你這話就是在打我的臉了。」周文禮佯裝生氣:「你和陸恒哥都借給我錢租辦公室了,我怎麼還能讓你們租房呢?」

「你放心,你和陸恒哥住的地方,我幫你們辦好。」

周文禮拍了拍胸口,一副不拘小節的大氣模樣。

寧小婉看他的眼神滿是讚賞。

像是完全忘記了她打算拿我的房子給周文禮,又朝我訓斥道:「陸恒,你什麼時候能學一學文禮?人家這才像個老板的樣子,哪兒像你,每個月賺那麼多錢還摳摳搜搜的。」

「賣房的錢也直接打到文禮的卡裏吧,省得再轉賬扣手續費。」

寧小婉說著,熟練的在委托書信息的銀行卡一欄裏填了一串數字,完善信息後,將委托書遞給了我。

我沒動。

「還愣著幹什麼?」寧小婉語氣不悅道:「去簽字。」

「是不是陸恒哥讓我簽借條啊?」周文禮笑道:「不然我簽一張吧。」

「不用簽。」

寧小婉立刻攔道:「我們什麼關係,哪兒能讓你簽借條?」

「放心,我相信你。」

「你相信,可陸恒哥未必會信呀。」

「陸恒馬上就是我的老公了,我相信,不就是他相信嗎?」

寧小婉笑眯眯的說完,將新簽的寫有周文禮銀行卡號的那張委托遞過來。

這次,我接到了手裏。

周文禮眼底的得意一閃而過,他譏諷笑道:「陸恒哥果然是個好男人。」

寧小婉卻像是沒聽出來他的諷刺,一抬下巴,將胳膊搭在我的肩上。

「那是當然,也不想想我們是什麼關係......」

不等寧小婉說完,在她的目瞪口呆中,我抬手將委托攔腰撕碎。

「沒關係了。」

「寧小婉,我們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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