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意沒敢麵對麵和我提離婚。
隻留下簡短信息,便帶著兒子去投奔趙磊。
我誠懇挽留,反而惹她哭到哽咽難鳴。
“周彥森!”
她連名帶姓喊我放她自由。
“趙磊不幸跛腳已經夠可憐,如今除了忍受要不了孩子的苦楚,還要遭受妻子冷嘲暗諷的羞辱,你知道他處境有多難嗎?”
“看在夫妻情份上,我們好聚好散,讓我帶著兒子去和趙磊重組家庭吧。”
“你知道的,我從來沒有愛過你,接近你、嫁給你!僅是因為你是趙磊的表哥。”
江舒意紅著眼說完這番話。
吐了口氣,繼續狠心攻擊:
“唯有嫁給你,我和趙磊之間才可以有一種不深不淺的羈絆,我才能以嫂子的身份窺探他的一切。”
“彥森,你對我不也抱有愧疚嗎?當年我母親死在你醉駕的車輪下,我怨過你一句嗎?我甚至想和你好好過日子的。”
如果趙磊的婚姻不出意外。
她確實準備稀裏糊塗和我白頭偕老。
五年風平浪靜的婚姻,我知道她不愛我。
但聽到她說出真實想法,我的心無法避免地抽痛。
趙磊不停打我電話。
他自然覬覦我的兒子。
既然他注定這輩子無後,與其領養孩子,倒不如撫養我的孩子。
至少,有丁點兒親緣在。
我沒敢接電話。
下一秒,幾大段語音彈了過來:
“哥,你放心,我已經把嫂子攆走,我不可能霸占你的女人,隻求你行行好,把兒子交給我來撫養好不好?”
“反正你和嫂子還年輕,未來再生他幾個也來得及,不像我急需一個孩子維係自己的婚姻。”
趙磊語氣謙卑,生怕惹惱我。
畢竟他現在擁有的房子車子,都吸取自我的血肉。
若我非要計較到底,大可以起訴要回一切。
所以他輕易不敢得罪我。
另外,他當年偷我車鑰匙,開走我的車。
仗著酒膽一路狂飆,不慎撞死一位農婦的秘密至今還無外人知曉。
眾人都以為是我所為。
江舒意也認定我是凶手。
我還沒開口辯解,全家人就出動遊說讓我頂罪。
幾位長輩以死相逼,逼我蒙冤受屈。
誰讓車子是我的呢。
就連我媽都頗有微詞:“誰讓你不藏好車鑰匙?誰讓你裝闊買車?就因為你!才連累你表弟有了撞死人的汙點。”
所有人一致認為我應該負全責。
後來,江舒意看在趙磊的份上主動提出私了。
她沒有報警,沒有要任何賠償。
我似乎也沾了點光。
她忍著失去母親的巨大悲痛,梨花帶淚對我說:
“希望我媽這條命能讓你有所教訓,你以後不要再酗酒開車了,好嗎?”
她說她原諒我。
她無法打動趙磊的心。
轉頭來撩撥我。
我的心頓時嘩然歡喜。
已然忘記在她的視角之下,我是害死她母親的凶手。
受害者家屬又豈會對凶手產生愛意。
是我動心後,特地忽略了這個細節。
回想起這些,我的胸腔還是感到酸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