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隔天,傅晚晴像是要兌現諾言一樣,帶我去了家餐廳。一進門,就看到向南笑得輕狂的一張臉。
「隨便吃,我請客。」
傅晚晴笑了笑,話裏有話道:「有事業的男人就闊氣,不像我老公除了捏腳什麼都不會。」
我聞言一哽。
結婚前,我是研究所的一名生物研究員,在行業裏有口皆碑。
為了完成任務,我舔狗似的追了她兩年。
結婚後,是她說女主外男主內讓我打理好家裏,我隻能放下事業全心全意照顧她,早晨就連牙膏都是我幫她擠好。
可換來的卻是一句「除了捏腳什麼都不會......」
太陽穴突突地疼,雙拳捏成一團,我強笑著。
算了,反正我也要走了,她愛怎麼說就怎麼說。
這時,服務員上了幾盤龍蝦,向南還沒開口,傅晚晴又說話了。
「老公,我和向南都愛吃蝦,你幫我們剝一盤蝦肉,速度點啊,別磨蹭。」
向南蹙了蹙眉。
「晚晴,這樣是不是不太好,說好了請斯裏吃飯的,哪能讓他剝蝦?」
傅晚晴漫不經心地瞥了我一眼。
笑得隨意:「他能給我們剝蝦,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別說他了,我們聊點正事。」
話落,她看也不看我一眼,側頭又和向南天南海北聊了起來。
我望了望麵前的龍蝦,不經意地和對麵的向南對上視線。
他眼裏的譏諷,鄙夷毫不掩飾,像一把刀直直刺向我,刺了又刺,不見血不罷休。
我自嘲地笑了笑。
上輩子到底是做了什麼好事,這輩子接了這麼一個任務遇到這麼一個妻子?
以前係統還會幫忙出出主意,安慰我幾句。
現在它大概也放棄我了,任我自生自滅。
手裏的蝦殼油膩膩的,有點黏,我不禁想起剛結婚那會,我們也來這家餐廳吃飯。
那時我給她剝龍蝦,她也會淡笑著將蝦肉放進我嘴裏,念叨一句:「老公辛苦了。」
同一個人,同一家餐廳。
隻不過她溫柔笑語的對象卻換了人。
網上說的果然不錯,檢驗愛情和婚姻,隻要一個白月光就夠了。
我手裏動作不停,視線悄無痕跡地打量著對麵的男人。
典型的富家子做派,輕狂浪蕩,他見我暗暗打量他,不經意地露出手上的鑽戒。
我眉心一跳,轉瞬看了看傅晚晴手上。
那裏赫然也是一枚一模一樣的戒指,在屋頂的燈光下,泛著幽幽冷光。
有些刺眼。
傅晚晴看我不錯眼地盯著她戒指看,閑閑問了一句:「真是沒見過世麵,一個戒指也能讓你看成這樣?」
她明知我在意的是什麼,卻偏偏不說。
一旁的向南好意地解釋了句:「我祖父明天壽宴,我借晚晴回去見見老人家,你知道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是他們眼裏的金童玉女,斯裏,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我咬緊牙,將那盆剝好的蝦肉放在兩人麵前,說了今晚的第一句話。
「不介意,你們玩得開心,我有點事,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