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凡東拚西湊帶了八萬彩禮去我家提親,養父母熱情地接待了他,他們沒想到我還是個香餑餑。
隨後劉秀蘭坐地起價:[小張,你也知道,我們把虹虹許給同村的了,你現在這樣我們很為難,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你看能不能再加兩萬,畢竟,沈濤那邊我們也要買點禮物上門去道歉。]
張一凡咬咬牙答應了,我心疼他,同時也鬆了一口氣。
之後,陳海升如願娶到了趙霜梅。
他們兒子出生那年,我跟張一凡也順利結婚。
婚後的生活蜜裏調油,公公婆婆對我像親生女兒一樣好,我在養父母家受的磨難在婆家得到了治愈。
我一邊工作一邊提升非全日製學曆。由於對設計有點天賦,也肯用心專研,從一個縫紉工升職成廠裏的打樣師,工資也很可觀。
日子越來越有奔頭。
就當我告別痛苦的過去,迎來新生時,劉秀蘭突然來廠裏找我。
看見她那張刻薄的嘴臉,我生理性地感到不適。
她仔細打量著我,陰測測的笑容讓我心裏發毛:[虹虹,你說你,幾日不見圓潤了不少呀,過上好日子咋就忘了娘家人呢?]
我皮笑肉不笑:[怎麼會。]
[你看你,咋都生分了?聽霜梅說你現在收入很不錯,還在城裏有學區房哩。媽還不知道呢,讓媽也去新房子參觀參觀唄。]
我想起來,那天小區物業要收物業費,張一凡沒空,公公婆婆腿腳不方便,隻能我去交費,當時碰到一個保安,是陳海升的朋友丁興財,事情就這樣捅到了陳家。
[媽,那是我公公婆婆買的房子,將來養老用的,不是我們的,沒有裝修沒啥好參觀。]我知道他們打什麼主意。
[你侄子快上學了,正愁沒有學區房,這不是瞌睡了有人遞枕頭,房子這不就來了,他們那麼大年紀要學區房幹啥子,資源浪費,你跟他們說,就說借我們用一下,就在房產證上加你哥哥嫂嫂的名字就行,等你侄子念完書就把名字去掉。還有啊,你哥和嫂子打算到城裏上班,方便照顧你侄子。那房子反正也沒有裝修,咱們簡單裝一下當個宿舍臨時住一下,也算不浪費。]
劉秀蘭的算盤打得響極了。
正巧張一凡來檢查機器,看見我和我媽,他跑過來:[媽,你怎麼來了?]
劉秀蘭熱情得拉過他:[一凡,你來的正好……]
她把剛才跟我說的重複了一遍。
張一凡聽完皺著眉頭為難道:[那房子是我爸媽一輩子的積蓄買的,等鄉下地裏活幹不動了就要住過去,以後有個病痛去醫院也方便,我做不了主啊。]
劉秀蘭繼續洗腦:[你爸媽現在身體還硬朗著呢,幹不動活怎麼也得五、六年以後了,那房子反正也空著,還不如利用起來。]
我聽不下去了,打斷劉秀蘭:[媽,你別胡鬧了,我剛查出懷孕,那房子我公公婆婆說好以後給我孩子念書用的。]
劉秀蘭見我們不肯鬆口,氣急敗壞道:[你這剛懷孕,還不知道孩子能不能順利生出來呢,你侄子馬上要幼兒園了,得先緊著你侄子呀。]
我氣極了,她說我可以,這麼惡毒地詛咒我孩子,我不答應,說話也難聽起來……
這次談話不歡而散。
劉秀蘭臨走前撂下狠話:[別以為你嫁人翅膀硬了,就可以不管我們老陳家,要不是我們你早就餓死了,忘恩負義的東西,借住一下怎麼了,你要是不把房子的事情搞定,我不會罷休的,天天到你們單位來,掰扯清楚!]
我將頭埋在張一凡懷裏,氣得發抖。
他攬著我安慰:[要不就讓他們先住著,反正確實也空著,等我爸媽要住了再讓他們搬走。]
我搖搖頭,請神容易送神難,他們隻會得寸進尺。張一凡從小生長在和諧的家庭中,他不懂這些人的難纏。